见李莫愁在苦思冥想,公孙墨,笑了笑道:“放心吧,姑娘,在下绝不会提有违江湖仁义的过分要求……”
“谅他也不敢在我面前狮子大开口,反正这家伙早晚我要一剑了结了他……”李莫愁想到这,这才抬起头对他说:“有什么条件你提吧……”
“想要我手中这本书也并不是难事。”公孙墨将手中的秘笈随意地翻着,边看着,边说,“首先第一,小虎是上在你手上的,你要好好为我的随从治伤,直到痊愈为止。”
“这简单,说第二个条件吧!”李莫愁仍旧望都没望地上的小虎一眼,冷淡道。
“哼哼,可没你想象的要容易,我随从毕竟一只手折在你的手里,今后他就是一个残废,治伤过程他的生活起居极为不便,这一切就要你来照顾了!”
“想得美,本姑娘时间有限,可没空搭理你,你手上的书不要也罢!”李莫愁故意转身作势要离开。
“哦,是吗?既然姑娘这点事情都做不到,那我就毁了它咯!”公孙墨猛地将书撕开一道口子。
“别,别啊,真是服了你了,我答应你总行了……”李莫愁再次服软道。
“好,这还差不多,第二个条件,我见姑娘身手不错,在下此次正要赶往雁荡山高家寨办一件重要的事,此去前途凶险未知,而我的随从既已伤在你的手里,现正需要一武功高强的人随身保护我的周全,我看就由姑娘你护送我上山吧!”
李莫愁听了之后,心道:反正自己正要前往高家寨找寻雪雁草,殊途同归,送他一程又何妨?随后便点头同意了。
公孙墨见她答应了自己这两个要求,沉吟片刻,便说出了自己第三个条件:“在下深知姑娘武艺超群,此次情非得已得罪了姑娘,最后我希望这一役过后姑娘不得再秋后算账,报复我以及我身边的人,咱俩今后井水不犯河水,先前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好,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李莫愁主动与公孙墨击掌为誓,可暗地里她却仍打算杀之而后快。
“那现在总可以把书交给我了吧!”李莫愁向公孙墨伸出了手。
“瞧把你急得……”公孙墨笑了笑,沿着书脊随手将书撕成两半,将一半抛向李莫愁,“先给你一半,事成之后我自会将另一半交给你!”
“好你个狡猾的老狐狸!”李莫愁接过一半秘笈暗暗咒骂着。她仔细翻了下,确认是真的飞雁荡苇没错,而手中的部分正巧是书的前半卷——飞雁篇。
“是真书没错吧!”公孙墨说道,“好了,现在可以兑现你的诺言了。”他指了指躺在地上依旧处于昏迷中的随从小虎。
李莫愁将手中的的长剑递给了公孙墨,俯下身子扶起那名随从,将他仅剩的一条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架起便行。
见她一路上一言不发,即使拖了个人,行进的速度依然不减,不多时,两人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
公孙墨向前面的李莫愁大声喊道:“姑娘,等等在下……”
“我只答应护送你上山,可没答应要等你!”李莫愁头也不回地向前疾行。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李莫愁此刻再回头看,这时哪还见的着公孙墨的身影?“难道是我行地太快了,就这样把他给甩了?”李莫愁低头踌躇着,“还是等等这小子吧!”
李莫愁见前方不远处有个凉亭,正巧可以在那儿歇歇脚,顺带等公孙墨。她走上凉亭,将受伤的小虎放在一旁,自己则找了个干净的空位置坐了下去。
正当她眯起眼打了一小会盹的工夫,不料远处传来了一阵呼喊声:“姑娘,你可让我是好找啊!”
李莫愁不用睁眼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公孙墨还是谁?她心里暗暗嘚瑟:没料到这小子的脚力还不错,这么会工夫就赶上本姑娘了!
她刚要开口埋怨公孙墨赶个路都墨迹,不料睁眼一看,令她大吃一惊——这公孙墨的确是离她有段距离,不过难以置信的是他的人并不在山下,而竟然是在山的高处!
此时李莫愁的嘴张得有碗口般大小,足以往里面塞进去一个苹果,他抬头仰视前方,一时间愣是没说出半个字来。
“我说李姑娘,你不是刚答应要护送我上山么,怎的不通知我一声就独自一个人在这休息啦?害在下在前面好等!”不一会儿公孙墨回头走到亭子里。
“你……你是什么时候赶到我的前面去的!”李莫愁像看怪物一样打量着公孙墨。
“李姑娘,难道你真不知道么?之前看你不搭理我一个人闷头就走,在下还以为姑娘是考验我的脚力呢,于是便加快些脚步赶了上来。可能在下经过你的身边时你正有心事在琢磨,没有察觉到在下,在下便只好先行一步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可是习武之人,怎么会没有察觉到你擦身而过?原来你小子是深藏不露,在给我扮猪吃老虎呢!”李莫愁站起身形,将剑柄指向公孙墨的鼻尖,道,“说,你是不是偷学了那本书里的武功!”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公孙墨反问道。
“好,既然你承认了,我问你……”李莫愁话锋一转,“这本书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你是说这本秘笈吗?”公孙墨从怀中掏出剩下的半本书来,在李莫愁眼前晃了晃,然后走到她的身边,提起上衣,斯文地坐在亭中,似笑非笑地道,“普天之下,我相信除了那个叫赵霁月的小丫头的手上能找到,就再也没第二本了!”
“这么说是你从她手上抢来的咯!”李莫愁鄙视道。
“我说你这丫头说话做事也忒是武断,只会凭空臆测,从不愿听别人解释,刚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既然这样,那么所有的恶事都是在下干的!”公孙墨干脆将另半本书塞入怀中。
见公孙墨似乎生气了,李莫愁语气也相应软了下来,她抱拳道:“刚才算我不是,可否请公子将如何得到这本秘笈的来龙去脉告知我?”
“这还差不多!”公孙墨又露出了他那人畜无害的笑容,他专注地凝视着李莫愁,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这本书我的确是从赵霁月手里得来的。”
原来就在不久前,公孙墨和他的随从小虎在登山途中遇到赵霁月一人正慌慌忙忙地在找什么似的,他便上前询问,得知她在给李莫愁寻找水源,可不料赵霁月发现那个伤了李莫愁的刺客仍埋伏在周围,她便托我暂时保管这本秘笈,而自己独自一人去引开刺客,这么久还没回来,想必她现在已经落在了刺客手中了。
听了公孙墨的叙述,李莫愁仍是将信将疑,她接着问道:“那你又什么时候遇到我的?为何要鬼鬼祟祟偷看本姑娘洗澡?”
“哈哈哈哈,偷看姑娘你洗澡?这又从何谈起?”公孙墨打了个哈哈,他好不容易才收住笑容,道,“在下可是听见姑娘的求救才出现的,还把自己的衣服借给了姑娘你,偷窥姑娘洗澡并偷走姑娘衣服的也许另有人在,何苦姑娘将这笔账全算在在下头上,还伤了在下的随从,在下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见公孙墨这番苦笑,看来他说的有八九分是真的。李莫愁这才放下戒心,她直视公孙墨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最后一个问题,适才见公子的步法轻盈,绝非普通能做到的,你是不是练了秘笈中的功夫?”
“在下文人书生一个,哪有什么武功可言,只不过在下从小接受了一些家族传承的步法训练,权当强身健体之用,本不值一提;姑娘说的秘笈在下的确大致粗略翻过,在下所会的步法不及里面记载的万一,书中的步法可谓是精妙诡谲,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是能学到其中的一成,在下也算是心满意足。可是在下已答应赵霁月不翻看里面的内容,可惜,可惜啊……”
“原来如此,我是赵霁月的姐姐,你把她的秘笈交给我吧,让我替她保管,他日若是重逢,必当完璧归赵。”李莫愁拍拍胸脯道。
“如此甚好,也算是在下不负赵霁月所托。”公孙墨爽快地将怀中的另一半秘笈双手奉上。
李莫愁就这样意外地得到了完本的飞雁荡苇,此时的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她暗想着,他日要是练成了这本飞雁荡苇,自己的轻功也可算得上是独步武林了。日后的李莫愁凭借着飞雁荡苇的轻功从无数困境中金蝉脱壳,千里独行,俯视江湖众生,这些都是后话了,咱们以后再叙。不过当下她按捺住激动的情绪,假装面无表情地向公孙墨说了一句:“时辰不早了,咱们即刻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