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宇说:“你扶住我,忍一下。”说完用力迅速一拔,拔出一根短而细的贝壳的尖刺。
尖刺拔出后,血还在流,这说明刺得可能不浅。陈观宇的眉头皱得像打了结。
“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说没事,唉......你呀!”陈观宇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大了几分。
唐雨墨连忙做出“嘘”的手势,说道:“真的没事,我忍一忍就好了!我说过,我没那么娇气的。”
陈观宇叹着气,想找个可以包扎伤口的布条,不然放任这样流血下去,后果堪忧。
可是浑身上下找不到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
谁说衬衫撕一下就可以包扎伤口的?如果衬衫本身没有开裂的口子,这个动作难度很大的好不好?特别是陈观宇穿的这种高密度支数的精纺棉衬衫,根本撕不开的有没有?那些随口说撕烂衬衫之类的小说很不负责任的,有没有?
唐雨墨看他心急如焚的样子,灵机一动,建议道:“用我头上束着的手帕吧!”出门前刚好用顾以涵送她的手帕挽了头发,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陈观宇从她的发辫上解下手帕,柔滑的真丝质地,不是他曾经借给她用的那一块,他愣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折起来准备包扎。
但是看到流血的伤口四周还有砂砾和灰尘,他知道这样包扎肯定容易感染,于是想也没想就俯下头去,用自己的嘴唇帮她吸吮伤口、清理砂砾和灰尘。
唐雨墨完全惊呆了。
陈观宇,竟,竟,竟然用嘴巴帮她清理伤口?
而且还是她脚底的伤口?
她下意识地想要缩回脚来,却被陈观宇的手紧紧箍住,不能移动分毫。
陈观宇没有一丝一毫地扭捏和不悦,自然而然地做完这一切,就用丝帕把伤口细心缠绕系好,又左右查看了一下地上有无异物,才把唐雨墨抱到一块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
唐雨墨的耳根都红透了。
幸好有夜色作为掩护,她只能祈祷陈观宇没有看到她此刻羞人的脸色了。
那边一伙运盐的人已经搬运得七七八八准备撤退了,忽然有个机灵的问道:“我怎么听到海滩那边有动静?该不会有什么人过来浑水摸鱼吧?”
有人回应他:“都说了这里能淡出个|鸟,连鬼都不愿意来,你瞎嚷嚷什么啊!”
为首的汉子却引起警惕心理说道:“小心点总没坏处,你们两个去那边看看!”
说着,两个汉子还真的往唐雨墨和陈观宇藏身的地方走过来!
怎么办?这里地势空旷,两人赖以遮掩的只是个小沙丘而已,只要那些人稍微走近一点,他们两个一定会被发现!
而且,形势急迫,就算想逃,他们也来不及逃!
何况唐雨墨的脚还受了伤,如果是陈观宇一个人,凭着他过硬的功夫和超强的反应力,面对这几十条大汉恐怕还能突围成功,可偏偏还带着她这个累赘,简直就是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