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是唐雨墨的伤心事,埃及战场上和她一起去采访的摄影同事就在她面前倒下,再也没能站起来,这是她内心深处的一道伤疤,和查尔斯脸上的伤疤一样来得刻骨铭心。因此听到顾以涵这么笑她,她只能沉默以对。
顾以涵四下环视,看到桌上的水壶,拿起来晃了一下,空空的。西方人可以直接喝冷冷的直饮水,亚洲人的肠胃却很难适应。
忍了一会儿,还是口喝难耐,他虽然也不适应生饮冷水,但毕竟在国外生活过,这种条件下只能勉强凑合,便起身去洗漱间接水。
拧开水龙头,却发现只滴了几滴。不知道是阀门坏掉,还是停水了。
暖炉熏得室内热气融融,口渴的感觉便越发强烈。
坐在暖炉边上烤火的唐雨墨比顾以涵更加受到干渴的煎熬。之前在观看提香那些香|艳|挑|逗的画作时,她就已经口干舌燥,加上刚才和顾以涵斗了一会儿嘴,又被暖炉一熏,唐雨墨不由自主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她本来被顾以涵奚落她的话惹得有点难过,此时偷眼去看顾以涵找水找不到的焦急摸样,那些恼怒不快的情绪不知怎的就烟消云散了。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哪有人去喝洗漱间的水?干脆去看抽水马桶的水箱好了......”
顾以涵甩来一个冷冷的眼色,看到她也舔着嘴唇,心领神会地说:“既然你也有需求,不然我们来个——相濡以沫?”
说着,当真从洗手间跨步出来,靠近暖炉,俯下身子向唐雨墨逼近。
“呃......”唐雨墨没想到他还来真的,相濡以沫?那就是要他吃她的口水,她吃他的口水?不,不,不,她可不想在这种口干舌燥的时候还惹火上身,被人吃干抹净。
惊慌失措间,她灵机一动:“等等!冰箱......那边不是有个小冰箱吗?说不定冰箱里有矿泉水之类的呢?”
顾以涵的冰块脸停留在距离她一掌的距离,收住了攻势。
唐雨墨赶紧像一尾滑溜溜的鱼一样从他身下绕出来,格外敏捷地弹跳到房间另一头摆放冰箱的地方。
拉开门,她失望地吐了吐舌头:“似乎查尔斯不怎么爱喝矿泉水......”
“那就继续我刚才的提议......”顾以涵干脆在暖炉旁的床榻上躺下来,不紧不慢地说。
低矮的床榻有点像乡下的榻榻米,十分舒适,顾以涵漫不经心地双臂为枕,随意地仰卧姿态,颇有几分像漫画中的长腿美少年。
唐雨墨看着他妖孽的姿态,听着他妖孽的话语,不禁头大如斗,绞尽脑汁继续拖延时间:“等一等,我再找找......这个是......不对,是油醋汁......还有这个,唉,是蜂蜜罐子......啊,有了!有了!”
她突然兴奋地拎出一个玻璃瓶子,没有花哨的商标,里面装着浅琥珀色的液体。
她得意地向顾以涵晃了晃玻璃瓶:“看我找到什么?果汁!我决定不计前嫌,和你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