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顾以涵走近墙壁,她才发现,原来这里竟然是个隐藏式的暗门。
“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门熟路?你不会是内个什么,美缔奇家族流落海外的嫡亲血脉、第若干代玄孙之类的吧?”唐雨墨忍不住嘀咕。
“想什么呢你?”顾以涵回过身,伸手就给她额头上来了个弹指,快速、精准……和恰到好处的微痛。
“啊!”唐雨墨揉着额头,又惊叫一声。似乎刚才的那声惊叫的回音都还没有完全消散。两股声音两相辉映,在空旷的美术馆内次第减弱着回荡,听起来还真有点慎人。
她没功夫再吐槽,只顾着赶上顾以涵登楼梯的脚步。
暗门里的楼梯旋转了几个来回,原来是通往天台。
一出室外,冷空气就毫不客气地把他们冻了个透。这个季节昼夜温差极大,他们吃完晚饭出来在街道上行走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冷。此时却是冻得人忍不住发抖。
顾以涵听见唐雨墨冷得直跺脚,回身向她走过来。
冰块脸今晚果然与平日里不同,这是要过来把他的羊绒外套借给我披一下御寒吗?还是要帮我暖手?唐雨墨一边想着,一边看着走过来的顾以涵,觉得他格外高大英俊,体贴绅士,满怀希望地冲着他露出微笑。
顾以涵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既不是要脱外套,也不是要牵着唐雨墨的手帮她取暖,而是……再次给她的额头弹了一个响指,还用一贯嫌弃的口吻说:“身子这么弱!欠锻炼!”
说完又回转身,继续快步向前走。
唐雨墨恨恨地盯着顾以涵的背影,默念:冰块脸,冰块脸,算你狠,我就压根儿不能把你往暖男那个方向去想!简直太抬举你了!
还好,磕磕绊绊走了几十米就看到一处与天台地形十分吻合的加盖小屋,精巧,与环境也协调。
虽然低矮得以至于进门的时候唐雨墨都要弓着腰,但走进去发现室内还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有暖炉、冰箱、床榻、衣柜、小桌小椅等等日常必备用具,甚至还有个小小的洗漱间。
这是……守夜人的房间吗?
是查尔斯留给他们在这里过夜的地方?
房间收拾得整洁而温馨,暖炉一直开着没有关,因此唐雨墨一进来就舒服得搓了搓手,赶紧抢占有利地形,凑到暖炉附近坐下。
“你还真是随遇而安。”顾以涵看着唐雨墨烤火的样子,原以为她会嫌弃这里窄小|逼|仄,没想到她还挺能适应环境。
唐雨墨缓了缓冻僵的手说:“战场我都上过,泥巴沟沟里我都住过,这点算啥?已经很舒服了好不好?”
“你那副不禁风的身子骨,恐怕拖累了很多同行和战友吧。”顾以涵冷笑。
“……”这个话题是唐雨墨的伤心事,埃及战场上和她一起去采访的摄影同事就在她面前倒下,再也没能站起来,这是她内心深处的一道伤疤,和查尔斯脸上的伤疤一样来得刻骨铭心。因此听到顾以涵这么笑她,她只能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