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加快了步伐,选择了一条流浪汉较少的小路走去。
走着走着,前面不远处的天空露出高大建筑物的一角,她心下高兴,刚要拔腿飞奔,冷不防身后劲风袭来,一条毛茸茸的胳臂将她一把扯到路边的小胡同里。
胡同里缺乏阳光而显得格外阴寒,唐雨墨抬头看那个扯住她的人,不,不是一个人,是两个!而且也不是肤色暗沉的有色人种!竟然是两个醉醺醺的白人!
果然,人比鬼可怕,而人与人之间也并不是按照人们惯常以为的那样按照肤色决定品行,白人不一定比黑人善良。她枉费心思千方百计地规避着黑人流浪汉,却没想到最后是被两个肥胖的醉酒白人堵住。
两个人说着含混不清的法语,唐雨墨的心剧烈跳动着,她什么也听不清,什么也做不了,胳膊被紧紧地禁锢在小胡同阴冷的墙壁上挣扎不得,但是她从那两个人淫|邪的表情中完全明白接下来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欺|辱!
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顾以涵。
忽然想起了那一晚记忆中曾被遗忘的侵袭。
那是她初遇顾以涵不久,在晚宴上闯了祸,被愤怒的顾以涵拖到四海总统套房,在黑暗中,顾以涵把她抵在门扉上的那次......
那次......对她的冲击太大,她一直封闭在记忆中不愿意回想。却在此刻,在异国他乡,受到凶徒的袭击,猛然从记忆中想起......那一夜顾以涵虽然那么凶神恶煞那么气急败坏,像恶魔一样啃噬着她,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做......反而是她,整个晚上吐了七次,把他的大床吐得稀里哗啦,佣人一夜进来换了七次床单,恐怕,顾以涵也帮自己清洗整理了七次......
这些她都不记得了,却突然在这样的时刻一幕一幕想起。
顾以涵对她,忍耐了很久吧。
她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他一次又一次撂下狠话。
但其实,他并没有对她怎么样。
直到她在溪边晕倒那次,他才真正地爆发了,有了一夜荒唐。
而事后依然是别扭的小心维护,处处为她着想。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蠢......
怪不得顾以涵总是说自己蠢女人......
自己怎么就那么蠢那么笨,明明很清楚的事实很清楚的情感,怎么一直就没有看清楚呢?
眼泪不受控制地汩汩流下。
而那两个醉酒的白人凶徒已经邪笑着撕扯她的衣服。
巷子外突然有呼哨声吹过。
其中一个凶徒跌跌撞撞地探头往外看,用含混的法语对另一个说:“是那群黑鬼,不知道又集合闹什么事......好像是......在找人......”
“哼哼,不会是找这个樱桃小不点儿吧?”留在唐雨墨身边的这个按着唐雨墨的下巴,粗粝的手指刮着她的嘴唇说道。
唐雨墨被此人的汗臭和酒腥熏得几乎要作呕。听见两人的对话不禁燃起一丝希望,是顾以涵联络到当地的势力,来寻找她了吗?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而警方不便出现?不管是什么人都好,只要能脱离这两个恶心的凶徒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