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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和田(3)

一下子,腹中的饥饿令我浮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也许真正令我不耐烦的是这辆汽车的速度和我内心的速度之间的不和谐吧。在我的心里,一辆车子正在脱轨。深深感觉到两种时间的差异。这种想法使我身心俱疲。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后,汽车突然在巴扎的路边停了下来。由于停得猝然,车上的人嘴里发出了尖叫,我的身体也给带得往前冲,几乎要撞上前排的椅背,幸亏我及时举起右手,一撑,一顿,便又坐稳。

站立在走道上的一个老年妇女没站好,身子猛然往前一倾,倒在前面的人的身上,脸上蒙着的黑色头巾滑了下来。“噢依——”车上的人一下子乱成了一团。

停车了。

伴随着好长一阵磕磕踏踏的脚步声,和小孩子梦游似的眼神,待车里的人下去后的好长时间里,一股尿臊味却伴随着汗臭——那是当地人特有的体味——直往我的鼻子里钻。

车厢里空了,只剩我一个人张大了嘴,看着古,不禁傻笑了起来。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下了车,走好远了,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车身是肥长的一列,洒着一层旧旧的红,只有轮子是阴郁的黑,头部略微肿大。我突然觉得失望:这长途汽车长得是有些古怪滑稽。

6

在和田寻找向导的那段时间里,古最爱去的地方是巴扎。古觉得他自己可能是一个有着“巴扎情结”的人。而实际上,许多人都有这种“情结”,巴扎本身所具有的一种强烈的戏剧感,足以让人在轻微的眩晕中忘记现实。

而在和田,玉石巴扎不是每天都有,而是在每周的星期五和星期日。在这里,各种各样的玉石摊子沿街而摆,闹哄哄的街道表面上看起来是无序的,而实际上却是非常地安定,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即便是在冬天,和田也是一个暖和的地方,有人在街道对面的清真寺的台阶上呼呼大睡,满不在乎地把整个巴扎当成了自家的院子。

一到巴扎日,整个街道的喧闹声就很重。沿街的一家手工乐器店又开张了,照例,店主为招徕客人,请来了两位纳格拉鼓的艺人在店门口持续不断地敲打,声音很大很张扬,引来不少人的观看。

古丽家卖草药的店铺与它相隔不远,门虚掩着,光线很暗,把门外的噪音暂时挤出去了一部分。但是房间里还有被侵入的各种气味:如烤“卡瓦”(南瓜)的味道、烤羊肉串的辣椒和孜然的味道、烧羊毛的味道、树木被热浪烤焦的味道、尘土的味道、洗皮革的味道,还有靠在墙根前老人身上干燥的油哈味道、隔夜的冷汗的味道、头皮屑子的味道……

那扇虚掩的门像一个微张的嘴,把那些声音吐出来又吸进去,经年累月的那种声音、气味就留在了屋子里、墙壁上,和几百种药草的气味混合在了一起,散发出一种发了霉的浑浊味道。

似乎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把这些味道分辨出来。

这天下午,古借口胃不舒服,第一次去了古丽家的“红玫瑰”草药铺。肉孜不在,古丽说他去桥头喝酒去了。看到古,古丽的眉毛动了动。

古丽没问他“口里”(内地省市)的事情,也没问他啥时候上山。

古,还有他们,作为一些外地人整天在和田的大街上转来转去的,要上山寻玉的消息几乎人人都知道了。

到头来,古丽什么也没问。

然后,古把凳子搬到一个能看见她侧影的角度。古丽的脑袋上一条一条的小辫子垂落下来,在她的肩头活泼地跳动。她正在一截长的货柜上折叠盛放草药的纸袋。她就是这样,一旦认真起来,好像什么都忘了,可这正是她模样最好看的时候。

一个下午,来店里买药的人出出进进的,说着他听不懂的话。那叠好的白色的纸袋散落在桌子上,一个个张开扁平的嘴巴,在笑,并和他说话。

到了后来,屋子里安静了。两个待在黑暗中的人都不开口。只要他们愿意,可以把沉默屏住很久,像两个没有生命的木桩子一样。

时间在流逝。屋子的外边,白日渐尽。

忽然,半掩着的门开了,一个黑皮肤的维吾尔族少年探进了半个身子,看见他们,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对古丽说了句维语,他听不懂,看看这个少年,又看看她。她笑着应答了一句,然后,就跟着他出门了。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门外的各种嘈杂声像洪水一样,全都涌进来了,这个房间一下子沉浮在各种噪音之中。那些维吾尔族人发出的声音,全部的声响,声嘶力竭的声嚣,让他想到了沙漠上的语言,一种难以想象的、奇异的语言。但是他无法融入其中。

他定定地看着敞开的门底下那一大片稍稍发暗的光斑,心里突然涌入一种悲戚之感,一种从未有过的倦怠和无力感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后来,古丽进来的时候,她看着古一脸沮丧的神情,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惊讶呛得微微咳嗽。她用一只轻握的拳头抵住嘴唇,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他说:“等有一天你要走了,就不会再来了吧?”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古丽为什么要说这个。他语气稍顿了一下说:“是的。”

“真的不来了吗?”

她放下了手中的那杆小铜秤,头扬了起来。

他站起身来,向她靠近。他为什么又朝她弯下了腰,她一时没搞明白,直觉让她把自己的整个肉体全部都送出去,可是他只拉扯了一下她的发辫,一枚沾在发辫上的草药叶子落了下来。他说了声再见,就转身走了。

被暗示过的心,像被吹拂过的柳条,很难平静了。有好长的时间里,她都在反复地温习他的手留在她发辫上的感觉。

又过了一天,古又来了。

终于,这天下午,店里只剩下了他们俩人。

阳光从她的肩头爬过去,肩膀就明亮了。墙角的木矮柜上放着一台黑白电视机,屏幕上蒙着灰,像是好久没擦拭的样子。黑白电视机是破损的,早没了遥控器,也没有几个台的节目可供选择。她微微弯下腰,很尽职地把频道换了又换,最后,转到了维语版的电视连续剧《西游记》上。

他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唐僧骑着马,那只猴子从干草堆上跳落下来,抢在八戒面前,在唐僧面前作了个揖,用维语说道:“师傅,前方路程遥远,该上路了。”

她听了,不禁大笑了起来,看着电视里不男不女、非人非妖的几个人,在这个小黑匣子里跳来跳去的,有真心想笑,也有迎合。就这样。

维吾尔语的《西游记》里说的是什么呢?他不懂一个字却被说话的人深深吸引。他跟随电视里人的动作表情的眼睛出神至极,让人感觉他是懂的,是一种更深的意会。

这也是一切美好误会的开始。

也许是她没有城府的笑为他打破了沉默,古开始说话了:“你是左撇子,对吧?”见她没开口,注视着他,好像不是在用眼睛,而是在用她高高的明亮的前额。

“我注意到了。”他坦承,“我看见你一直用左手给人抓药。”

“我也是一个左撇子。”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她没说话,微微启动着双唇,摇摇头,又点点头,但目光依旧遥远,慎思。而他呢,话说完了,无法另起话头,只得告辞。

“我走了,要去河滩。”

正要离开之际,他突然补上一句:“你——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她放下了那只铜秤,笑了,似乎还点了点头。那肯定的动作来得如此出人意料,让他不敢相信,这意义重大的事情竟然能以这样微不足道的动作表达出来——她的确默许了。

几分钟之后,他俩一起走在了外边的石子路上。两人的脚步转为轻快,朝着河滩走去。其间,他只看了她几眼。两人挨得很近,像是一起约好似的,脚步相差不及毫秒。

这一细小的几乎难以觉察的动作,就这么确定了他对古丽一生的恋情。

后来的事情就有些复杂了。在他们的交往期间,古作为一个异族人,在和田生活了大概有近四年的时间,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可是古,你这个人,叫我怎么说你好呢?你是个外地人,你走路的姿势都能暴露你,还有你看人的方式,你抽烟,你拍打桑皮纸的样子,就像是来这个地方做客的人。但事实上你就是这样。我能设想这突如其来的恋爱对于你来说是怎样的一种新奇的感受。

记得后来的一天下午,我一个人穿过巴扎,来到古丽家的药店里。古丽不在,只有肉孜眼睛半睁半闭地在打瞌睡,干瘪的手中拿着一支毛刷。

破损的木质柜台上放着两小垛瓜子壳和两杯喝剩的药草茶。其实我是不需要这些物证的,直觉更准确地告诉我,古刚才来过这里,因为空气和光线里都有他,而且他离去的时间和我到达的时间几乎重叠。他天性里散发出的胆怯气味在这里好像拐了个弯儿,但仍在证实他不久前的到来。

我知道,我又错过了一个过于喧闹的聚会,仿佛一个重要的节日正离我而去。我渴望看到的杯盏交错,现在一不小心变成了杯盘狼藉。

我扭头就想走。

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眼睛长在一只动物干巴、萎缩的脑袋上。那是一只风干的羔羊的身体,头还连着身体,正挂在墙上的矮木架上,眼窝又大又空,还有鼻孔,连成了一片,正朝我挤眉弄眼呢。

我离开了她家的药铺子,拖着屁股上一小团影子沿着墙角偷偷溜走了。我不希望她看见我,同时也希望他彻底忘记我的这次拜访。那样就好像我没来过她的店铺一样。

7

晚上,我决定去古丽的家看看。

可这个想法太大胆了,以至于我被自己吓了一大跳。我没顾得上吃饭,直接去了她家。

坑坑洼洼的土路两边,到处都是沙枣树,每一棵的枝叶都是那么地孤单。在暮春炎热的空气中,全都营养不良地黄萎着。这些短小树冠,围成一支支小小的玩具伞,上面挂着青黄不接的永远长不大的沙枣儿。

一道裂石板覆盖着黏湿的水沟,水沟再过去就是古丽家小小的后院,种着几棵树,树身都微微地向着不同的方向倾斜——靠近厨房的就向烟囱靠拢,正房的则伸向窗边,靠近院门的则逾墙而过。树身泌得出水来,大小不一的光的碎片在往上爬。

院门开着,一瞅,院子里没人。墙角一丛夹竹桃过人头了,粉白的花在烈日下盹着,风一摇,弥散开一股浑浊的香气。

树阴下面卧着两只鸭子,满不在乎地看了我一眼,嗒嗒嗒,鸭子拉屎的声音好像一个老女人在不停地吐口水。

我吓了一跳。

我走进了红柳泥屋院落右边第一个屋子,灯黑着,我什么也看不到,往前一走,摸到了床和毛毡,暖呼呼的,这应该是古丽的屋子。

屋子里混杂有淡淡的杏仁、尘土、河水、蕨类还有野蘑菇的味道,这种味道一直灌到我的头发根,当我想到这种味道必定是来自她的年轻肌肤时,我的心浮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像是被开水烫了似的,充满了一种可怕的妒意。

这种妒意是一种饥饿的感觉。

不一会儿,我听到了院子外边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我有些紧张,就在这时,床边柜子上的黄铜水壶被我的手碰倒,落在了地下,发出很大的响声。听见这一声响,我才感到屋子里是多么地黑。

我的身体开始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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