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剑风看她不似说谎,也不逼问,只是顺口道:“那你们查到了什么?”
岳晨芝有点迟疑,慕剑风一喝:“快说,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
岳晨芝知道瞒不过,只得一五一十道来:“我们进京本打算通过温泉帮的关系搭上大将军柳宪,毕竟皇宫内的事情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可柳宪狡猾的很,一直没查到什么结果。没想到却无意中卷入了一场大阴谋之中。”
“大阴谋?”
“前段时间温泉帮被劫了批军械,当时就有人怀疑到大河盟头上了。可是大河盟的祁帮主矢口否认,我们跟两派都有点交情,于是便受了他的委托做了几次说客,总算是把事态控制住。可没多久皇都附近的一支军队竟然发生兵变,在乱兵中发现了被劫的那批军械,听说这批军械原本是运往许郡前线的。”
“兵变?”慕剑风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看来皇都中又要有大变故发生。又道:“那此事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乱兵中有人指证这批军械是经由大河盟提供,而我们替大河盟讲过话,温泉帮自然记恨我们。我们在皇都无法立足,决定暂时返山,却不想在路上被这恶人抓了来。”岳晨芝口中的恶人当然是血魄了。
慕剑风此时也终于理清了前因后果,看来此事的背后还有重要的力量在那支持,清虚门不过是打手走卒而已。他看岳晨芝满脸泪水,魂不守舍,也不想再难为他,于是对门外喊道:“血魄,进来。”
血魄领了命令,推门而入,问道:“主公,有何吩咐?”
“你把这位姑娘带下去吧!好好招呼,不可怠慢!明天就放她出城。”
“怎么?放了她?”血魄很是不理解,目瞪口呆。
“你无须多问,遵照命令办事就行了。”
“是。”血魄看慕剑风不容置疑,吐了吐舌头,拉着岳晨芝便出去了。
慕剑风静下心来,理了理思路,暗忖:“又是宝藏,又是兵变?这皇都中到底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呢?得通知汪老哥叫他查访一下。”他想了一会,还是没有什么眉目,揉了揉太阳穴,叹道:“眼前汉郡还是一副烂摊子呢!还是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再说吧!”他这两天消耗甚巨,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总有精力不济的感觉,于是便想到别院去休息一会。
他在门口坐了软辇,一路上山来,路上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到了别院,他直奔二楼的书房,一进门便闻到清香扑鼻,眼前更是春光无限。原来在一旁的躺椅上正有四条美腿翘在那里不停的摇摆,那短的不能再短的黄裙只是勉强裹住了圆润诱人的臀部,而把白皙晶莹的大腿暴露的一览无遗,隐约间还能看见内里薄薄的小丝裤。
慕剑风看得也是热血翻滚,可突然又冷静下来。那两人似乎没有发现慕剑风的到来,还兀自趴在躺椅上看书,慕剑风咳嗽一声才把她们惊醒,两人慌张的起身行礼,跪在一旁,那骄人的双峰不停地缠斗,恐惧道:“奴婢不知主人驾到,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慕剑风冷哼一声,往书桌前一坐,说道:“你们不必呼我作主人,我可没收你们做奴隶,叫主公便是了。”
那两女正是丁柔、丁媚姐妹,听着慕剑风冷漠的言语,不停地在那磕头,连道:“是,是。”
“没我的允许,你们到这书房里来干什么?”
“奴婢是奉了瑞丽姐姐的命令前来伺候主公的。”
慕剑风暗想:“瑞丽这小丫头对这两姐妹倒也照顾。”说实话,丁氏两姐妹都是上等姿色,而且天生娇艳,正是男人们魂牵梦绕的那种女人,慕剑风并非不懂怜香惜玉之人,可他对丁氏姐妹总有一股堤防的心理。丁氏姐妹是曾士秉送与他的,来路是个问题,而且她们作为下人表现得太聪明,和她们的身份太不符合,这也是慕剑风最怀疑她们的地方。于是说道:“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你们跪安吧!”
两姐妹哪还敢耽搁,跪着爬了出去。慕剑风摇了摇头,便想到一旁的榻上休息一会,走过躺椅时看到上面还斜放着两本书,想来定是刚才两个小妮子看的书。慕剑风突然好奇起来,心想:“我这里的书大多晦涩,枯燥,这两个小丫头能看得如此兴致高昂,倒是奇事。”便上前提起来一看,原来一本是古文版战记、一本是舆地志,慕剑风更是吃惊不已,暗想:“有些常年行军打仗的将领都没翻过这两本书,她们竟看这种书!”慕剑风唏嘘不已,心中对丁氏姐妹无意中多了份好感。其实这两本书也是他最喜欢的,他不知翻过多少遍了,于是便在躺椅上翻看起来,看着看着眼皮一搭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死去活来,慕剑风醒来时天都黑了,他走到窗口看了眼外面的夜色,呼吸着迎面吹来的山风,精神一下子亢奋起来,顿时便有一股肌饿的感觉。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茶点厅,可里面竟然空无一人,慕剑风有点焦躁,喊道:“瑞丽,瑞丽,给我弄点吃的。”可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应答。
慕剑风为了清静,没在这别院安置什么下人,只有瑞丽、陆萱她们在这服侍,眼下无人回应,他心想:“她们都到哪去了?要是没东西吃的话,还得下山去。”慕剑风此时真是觉得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刚想出门下山去,却迎面遇到瑞丽领着丁氏姐妹匆匆而来,手里还端着什么东西,慕剑风大喜过望,暗叫:“有东西吃了。”立刻迎了过去,埋怨道:“丽儿,你哪去了?可把我饿坏了。”
“奴婢给主人做吃的去了,没想到主人竟自己醒了,奴婢本打算待会去叫醒主人的。”瑞丽把手中的青花瓷盆往桌上一放,又道:“这次柔儿与媚儿的功劳也不小。”
慕剑风早就忍不住了,犹如孩童般连忙把盆盖掀开,只见里面热气腾腾,竟是一盆水润润的饺子。他喊道:“不错,还是丽儿明白我的意思。”说着在瑞丽的脸上摸了一把。瑞丽娇羞的推了他一把,低声道:“吃东西的时候,手还不规矩。”然后便给慕剑风盛了一碗。
慕剑风刚想大快朵颐,突然停下来,问道:“里面总没肉末吧?”瑞丽一边替慕剑风吹了吹热气,一边道:“主人三个月的吃素期,奴婢记得清楚呢!决不敢坏了主人的大事。”又道:“不过这次多亏柔儿她们帮忙,你看她们的手工多巧啊!”
慕剑风看了一眼丁氏姐妹,看到她们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想来是自己下午对她们太凶了,她们显得很拘束。慕剑风笑道:“既然丽儿说你们功劳不小,那便坐下来一起吃吧!”
丁柔、丁媚同时一愣,面面相觑。
慕剑风又朝她们招了招手,道:“快点啊!”丁氏姐妹这才忐忑的坐了下来。慕剑风也不管她们,扭头对着瑞丽道:“丽儿,我手痛,你喂我啊!”
瑞丽手足无措,看了一眼丁氏姐妹,低声道:“现在?这里?”
“对,就现在。”慕剑风就像一个撒娇的孩子,哪还有一点领兵南征北战的统帅的样子,看得丁柔她们也是满头雾水。
瑞丽知道拗不过他,再说他用左手吃东西也的确不方便,于是便端起碗来喂他。瑞丽喂得不紧不慢,慕剑风更是陶醉其间,一口气吃了两碗。等慕剑风吃完后,瑞丽也吃了几个,便饱了。她刚想起身收拾残局,慕剑风却把她搂个正着,道:“这些事情让她们去办吧!你陪我坐会。”
丁氏姐妹当然非常识趣地抢着把事情办了,退了出去。瑞丽看四下无人了,摸着慕剑风的脸庞,喃喃道:“主人最坏了,当着人的面也要让丽儿这么难堪。”
慕剑风用脸贴着她的脸,没有回答她,过了片刻才道:“最近也许是热毒的缘故,我的情绪总是不稳定,时不时便要发脾气,只是此刻我才感到一种平静的感觉,真是太难得了。”
瑞丽嗯了一声,道:“难怪下午柔儿她们都被你吓得哭了。奴婢当时还觉得奇怪呢?”
“对于她们,我倒也不全是情绪的原因。我总觉得她们和咱们不是一条心。”
“不会吧!奴婢看她们来陵城也有段日子了,并无什么异常的举动啊!而且她们聪明伶俐,也肯吃苦。”
“就是因为她们太优秀了,我才有点不放心,你想,一般的下人怎会如此多才多艺?”
“曾大人要讨好主人,当然送出来的东西不能太寒碜了。”
“你这么帮她们说话,是不是很喜欢她们啊!”
“不错,奴婢是很看好她们,所以奴婢才会让她们去服侍主人。”瑞丽摸着慕剑风的右臂,楚楚道:“您的右臂现在受伤,看书写字都不方便,奴婢与陆姐姐又不懂这些,柔儿她们饱读诗书这时不正好派上用场?”
慕剑风这才知道瑞丽一直在为他考虑,一阵感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多疑啊?”
瑞丽把头埋得更紧,却不答话。
“我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岂会无缘无故冤枉好人?只不过上次在河滩遇伏,此次许家又仿佛事先知道房城空虚一样,这些事发生的太离奇,我怀疑咱们城内有内奸。”
“内奸?”
“嘘!眼下一点证据都没有,此事不可声张。”
瑞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