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头领听见王重把所有过错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当下里被他这重情重义的话所感动,都觉得能王安结识乃是福分。
周昌虎,宋仟和冯财离了交椅,都上前来对着王重说道:“伯孝(军师哥哥)莫要自责,身体要紧。”
秦真听了王重的话,也不好说些别的,只能借坡下驴,对着杏花岭这三位头领拱了拱手,道:“秦某岂敢埋怨,此事须怪不得三位大王。”
周昌虎三人自然不会不给面子,又向秦真回了个礼,道了声“往日多有得罪,莫怪。”
正当此时,旁边忽然响起一句话:“久闻杏花岭小诸葛王安手辣心黑,颇有智谋,却不想是个如此重义气的好汉,我周秉承今日一见,心服口服。”
众人回头望去,却是那个游方郎中说的此话,周昌虎等人俱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可是在夸自家军师,兄弟们总不能斥责拆军师的台。
原本一肚子怒气没处发的秦真登时暴跳如雷道:“呔!你这厮油嘴滑舌,刚刚还攀咬老爷,如今事情败露了却又来溜须拍马,莫非嫌死太慢么?“
这个名叫周秉承的郎中不屑的看了一眼秦真,道:“匹夫之勇,也配自称老爷。“
秦真怒火更炽,也顾不得自己多日受了拷打,身子乏力,便要上前去结果了他。王重笑道:“秦真兄弟且慢动手,这人虽头顶刀兵,依然口快无惧,却也是个不怕死的好汉,也值得我来问他一问。”
王重转过头来对着周秉承问道:“先生既然也听过小人的薄名,却又为何用弓弩对着小人?今天我王安既然佩服先生的勇气,自然不会屈杀壮士。我给你解释的机会,如若说的在理,就是放了你也使得,也免得往后道上的兄弟说我等杏花岭的失了计较。”
听到王重最后的一句话,被名声压住,原本话到嘴边的其他三头领也只好不说话,都站在那里,堂上的虎皮交椅也不坐了都等着周秉承解释。
周秉承看了一眼王重道了句:“我束手跪在此处,颇不舒服。”
冯财见其狂傲,往胸口那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豹子头处狠狠擂了一拳,怒喝道:“贼子好不要脸。”就要上前收拾周秉承。
王重伸手拉了冯财一把,笑道:“就是解了绳子又有什么大碍,冯财兄弟武力超群,其余各位兄弟也都不是凡人,这家伙又没有个三头六臂,还能翻得了天?”
冯财见王重说自己武力超群,早把刚刚的事忘在脑后,只是笑着摇手道:“军师过奖啦,小弟只会的几手不入流的把式,哪里当得军师如此夸耀。不过既然军师有了主意,我等就不插手了。”说完便邀着周昌虎和宋仟又回堂上坐下。
等三位头领坐稳后,王重便让左右喽啰将周秉承扶了起来,再命人将其手上的绳子解了,秦真却站在王重身后,一动不动。
周秉承站起来,揉了揉手上被勒的红肿的伤印,道:“你果真如此放心我?”
王重笑而不语,且不提自己左右这么多身强体壮的喽啰护卫着,光是那麻六口中武艺了得的秦真经过自己刚刚的一番“感化“,再加上其对周秉承的厌恶,想必到时候必会出手,王重心中有底气,自然不慌。
周秉承不知其所想,被王重这满满的信任所感,弯腰施了一礼,愧然道:“当初小弟有眼不识泰山,非是有意要伤王兄弟。只是先是发现强敌在前,而后又察觉到暗处有人窥视,只得信手发了一矢,却不想酿成大祸误伤了王兄弟。若是早知王兄弟如此大义,必然束手就擒,不敢反抗。”
其实王重对周秉承当初是否是故意要害自己的,心里一点都不在乎,毕竟若不是他,自己恐怕早就在上世就下地府投胎去了,还轮不到现在在这里发号施令。
只不过倘若就这么简简单单放了一个将自己差点重伤致死的人,这么也说不过去,不然以后那些不怀好意之徒就以为自己太好欺负了,所以即使不杀鸡儆猴一番,也该为难一下这个郎中。
王重打量了周秉承一下,暗暗点头,这人身高与自己差不多也是七尺多点,斜眉阔口,白面长须,一副秀才打扮,也不知当初周昌虎那些人怎么知道这是个郎中的,估计还有什么药箱和背囊……
不过人不可貌相,这个周秉承的身手,至少是射箭的身手还不错,毕竟自己能感觉得到,那现在还没好的箭伤可是里心脏不到半公分的位置,倘若在斜上一点……
想到这里,王重心中一冷,后怕不已。
好家伙!这人刚刚说的只是感觉到暗处有人,信手一箭便是如此厉害,倘若在让瞄上一瞄,自己只怕早就死透了吧。
“军师哥哥,莫要听信这个小人的鬼话,此人没安好心啊。”秦真见王重不住打量周秉承,按耐不住出言说道。
王重听在耳中,落在心里,但却没有办法,毕竟现在自己‘才到’杏花岭,可以说是孤家寡人一个,不收上几个心腹之人只怕是不行的,品行什么的还是以后再说吧。
毕竟此人如此手段,在加上是个郎中身份,若是能被自己招上山来,一者,自己的伤势即是他的箭打的,想必让他来治,定能事半功倍;二者,这强盗窝整日里打打杀杀,受伤总是难免,也的确要个郎中来坐镇,总不能一有病就去外面绑大夫来。
只不过不知道这个周秉承的医术如何,别是个坑蒙拐骗的江湖郎中,王重肚子里存了个小心,便没有冒昧地邀请他入伙,而是一指身后浑身伤痕的秦真道:“正所谓国有国法,寨有寨规,先生误伤小弟之事,小弟可以不计较先生的过失,但是刚才先生泼了我秦真兄弟的脏水,自使其心中不忿,不知道先生可否给个交代。“
周秉承心中无奈,只好拱手问道:“不知兄长有何指教,若是小人能做到的,定然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