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美系的状态不是很好,学生贪玩,专业课老师只管教,不去管,班主任虽拼命管教,单凭一丽班主任和张邵钦负责这四个班,已经无法胜任,无奈,周主任安排姚万鹏副主任和吕郑副主任协助他俩,教官和主任们间歇性巡视,想达到控制我们的目的。
最近些日子,就像入冬的天气一般,通报不断,不是女生宿舍打架,就是男生宿舍火拼,变化无常,一丽班主任忙的焦头烂额,毫无办法,而负责三班四班的张邵钦班主任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样,又因为他辖管的班级里就是“经管二十四少”的总坛,班级糟糕到什么情况,他自然明白。
张邵钦班主任想了个办法,依暴治暴,他利用晚上时间查宿舍,和“经管二十四少”老大黑娃来个“鸿门宴”,以为能达到震慑他们的目的,谁知反而弄出了笑话,在整个工美系传的沸沸扬扬。
张邵钦班主任对黑娃说:“相当年,我在理工学院,领一帮兄弟,哪个人进我宿舍,不喊钦哥绝不让进,我床头砍刀一亮,无人敢惹!”
他吹半天,黑娃宿舍一帮人根本不鸟他,其实他们宿舍每人枕头下面都有砍刀一把,说着,一位叫晓东的男孩,抽出一把砍刀要张邵钦班主任比划两下。
张邵钦班主任拿着砍刀,看到刀光发亮,刀锋锐利,不仅心头一颤,冷汗直冒又故作镇定,呀呼呼的耍了几下,差点劈着自己,搞得黑娃宿舍一帮人直笑,其实满宿舍的“少”都明白,他骨瘦如柴,头发稀松,又戴个眼睛,压根不是混江湖的料,只不过还给他点面子,看他吹牛,就看他笑话。
一丽班主任负责的工美一般也是情况不断,被系里点名批评,一丽班主任快管不住了,但是还在拼命的挣扎,以挽救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
可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却葬送在接下来我们几个人手里,彻底让一丽班主任没有了机会,也泄了气。
一个星期六的早上,我们又没有回家,自由活动,没有穿军装,204宿舍有一半在,十几个人,就属我、张召、柳垒、胡晓柯和艾冰几个玩的好,平时过星期,都是三两人买两瓶天冠啤酒,几包花生米,校后火车道上喝一会,而这会的天气,严寒刺骨,寒风呼呼,啤酒早已冬眠,就是有也没人喝。
艾冰提议搞点白酒,我和张召不太同意,压根没有喝过,再说学校查的正严,教官过星期又不回家,校外的网吧,录相厅通通是系主任检查的对象,柳垒也不赞成,后来商量先去七里园玩一会,中午饭过后,柳垒说家里有急事,要回家,我们几个留不住,便放行了。
就剩我、张召、艾冰和胡晓柯,胡晓柯说,我回下学校,一会给你们几个惊喜,不一会工夫,他来了,拎了一壶5斤装的水壶,大个子胡晓柯笑嘻嘻的说:“看我给你们整里啥,弟几个,你们有福了!”
扎眼一看,水壶里最少装四斤的量,我们几个相互一看,都哈哈笑起来了,白酒,自己酿的散酒。
大个子胡晓柯,冻的嘴直哆嗦,声音颤抖的说:“我从西峡拿来的酒,我们哪自己酿的,香,哥几个闻闻,还不上头!”
说着打开壶口,一股粮香铺面而来,没有喝过白酒,但这种粮食的浓香,还是闻的出来的,显然张召和艾冰是行家,直呼,好酒,好酒,可张召说能不能喝,周主任今天值班查岗,逮着全完了,艾冰压根不怕,还有点酒瘾,非说没事,就喝,大个子胡晓柯,豪爽,非要我们喝完不可,我在他们几个中间,的确没有什么主见,不过似乎也不担心,没有酒瘾,喝也罢,不喝也罢。
最后一直商量通过,喝,不过不在学校喝,也不去饭店喝,最后决定去录相厅喝,哪里有包厢,查的也松,喝酒,得有下酒菜吧,四个人翻遍口袋,无奈囊中羞涩,每人对5块RMB,20元买一只卤鸭,跑向录相厅去。
胡晓柯刚进去,就跑出来了,里面包厢不仅脏,而且黑,气味难闻,张召和艾冰又复看,也被熏出来,天已黑,寒风更猛,漫天乌黑,看不到星光,路口几盏昏黄的路灯照耀着地面,狂风顺路直下,冻凉下酒菜卤鸭,冻的艾冰直发牢骚。
无奈,最后四个人异口同声,回宿舍喝。回宿舍喝,我们四个人,没有喝酒脑子已经晕了,这是典型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偷偷的溜回宿舍,张召去侦察,回来汇报,对方火力很猛,大壮教官、黑脸教官和联伟教官都在,我们四人商量坐床上铺喝,就这样开始喝起来,找了四个喝茶的玻璃杯,全都倒满酒。
想一想,当年,四斤散酒,没有好下酒菜,唯一的一只卤鸭还是冰凉,大个子胡晓柯直呼上当,因为鸭子,压根就没有太多肉,就哪样,无二菜的大喝起来。
倒一玻璃杯的酒,现在猜想应该至少四两酒,从未粘过白酒,一点一点的抿酒,看大个子胡晓柯好生猛,一嘴下去半玻璃杯,冲着我仨就是一阵狂笑,说我们仨水平不行,艾冰,就怕激将法,呼喽一声,一杯下肚,抿着嘴痛苦不堪,胡晓柯称赞不宜,连忙奖励一只卤鸭腿,艾冰深呼一口气,已经晕乎得啃气烤鸭腿了。
大个子胡晓柯看着张召和我,张召笑笑,又自打气,一口下去,半杯入肚,另一只卤鸭腿奖励张召,大个子看看我,笑笑说到:“你小子不喝,一会连鸭子翅膀也没得吃!”
仨人眼睛盯向我,我连忙找借口,什么没喝过,什么不会喝,什么胃不舒服,都用上了,压根没用,非喝不可。
我闭着眼睛,端起酒杯,看看再看看,尝一口,辣得嘴巴受不了,艾冰直呼我不是男人,大个子盯着我直笑,张召鼓励我,喝下去,喝下去就没问题了。
我试了试,气运丹田,屏住气,闷了一大口,胃和喉咙火辣辣的,辣的眼泪直流,仨人看着我喝酒得模样,直嘲笑,另一只鸭翅膀归我消化。
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四斤装的散酒喝的只剩壶底,我们四个人连喝带洒,酒喝下去三斤多。
再看艾冰好似睡着,脸红红,嘴里还在嘀咕,大个子胡晓柯是个老手,虽然晕乎,但的确无大碍,张召是晕了,不知道怎么下的床,蒙头就睡。
我也是晕晕乎乎,不过还好,第一次喝也不知道量,到也顶的住。
闹闹腾腾,喝到十点多,满宿舍酒气,其他同学玩一天也回宿舍了,熄灯军号响,大家都安静了,宿舍楼走廊,传出教官的怒吼声:“哪个王八蛋,把卫生间吐成这个熊样,我劝你们今晚消停点,要不有你们皮受!”
还没有入睡,艾冰晕晕乎乎满嘴直咧咧,说大个子胡晓柯不是东西,胡思乱喊,显然酒劲已经发作,张召还在蒙头憨睡,我躺在上铺,脑袋昏天暗地。
“一会你再叫,把教官叫来,我们四个非死不可!”
“去你大个子上去,我就叫,啊…啊…”艾冰发酒疯了,就在这个时候,宿舍门响了,传来教官的喊声:“204的,不想睡觉了啊,想出去吹西北风是不是!妈的,臭小子,快睡!”艾冰,还要叫,被大个子捂住了嘴。
教官刚走,艾冰和胡晓柯又吵起来了。
“胡晓柯你不是人!”艾冰发酒疯。
“艾冰,你个孙子,再叫,我堵死你嘴!”
“哦…哦…,哈哈…,大个子不是人!”艾冰刚说出口,宿舍门又响了,没错,又是教官,一听声音就是大壮教官。
“妈的,我看你们几个是皮痒了,想死是吧,兔崽子再不睡,一会全宿舍滚楼下,跑步去。”说完教官走了了。
教官刚走,艾冰又开始大叫起来,是控制不住了,大个子也无计可施,艾冰丑态全露,站在床上就朝窗外小便,甚不知道他和其他几个同学饭碗就在下面。
刚躺床上又狼吼起来,其他同学实在受不了,已经夜里十一点多,大个子陪艾冰一个多小时,搞得精疲力尽,张召还在蒙头憨睡,我未睡,但也不做声。
有同学提议把艾冰嘴堵上,大个子胡晓柯发怒了,先是用床单,后来用臭袜子堵,谁知艾冰这小子却睡着了。
没多大一会,又醒了,继续狼吼,叫喊着口渴,自己下床,端起窗台下面的饭碗就是狂喝,看到这里,你是不是实在不忍看下去了,是啊,我也不忍写下去了,他隔床小便,也许饭碗里……
哎,你又猜对了,教官一脚踹开宿舍门,是联伟教官,他大声骂到:“妈的,熊孩子们,看你们把宿舍搞的熊样,给你们脸不要脸,吵的老子半夜睡不着,全部给我滚出来。”
“教官,是他们四个人喝酒乱喊的,没有我们事!”一位叫小周的小个子男孩告状到。
“妈的,四个喝酒的,立马滚进我宿舍来,限你们两分钟内,不许穿衣服!”教官暴怒。
这下可苦了我,因为我上下光着身子,只穿条短裤,他们仨压根就没有脱衣服,就这样,我和胡晓柯先跑了出去,艾冰和张召还全然不知发生什么,蒙头大睡。
我对胡晓柯说要去躺卫生间,脚踩拖鞋,满身精光,外面楼道和卫生间寒风刺骨,我蹲在厕所,不知道该怎么办,冻的两腿发擞。
隐约感觉胡晓柯从教官宿舍走出,叫醒张召,搀扶艾冰走进教官宿舍,刚进去,里面就传出了挨揍的声音,可以感觉到教官扇脸的疼痛,辱骂声,喊打声,让我在极度寒冷中,做了很多思想斗争,决定逃跑。
也不敢回宿舍穿衣服,光着身子跑向三楼,走向楼梯的时候,透着宿舍楼外墙的灯光,看到漫天飘洒的雪花,听到寒风呼呼的响声,两脚已经发木,一步一步的朝三楼跑去,无处可藏,又转进三楼卫生间,蜷缩在哪里。
听到楼道的跑步寻找声,有同学,有教官在找我,不过一圈没见,就走了,一个小时过去了,我想没事了,刚跑到楼梯道,教官宿舍的钢管掉地声,咣啷啷,响彻整个安静的宿舍楼,不一会,打骂声又开始了。
我不得已又躲回了卫生间,蜷缩着身子,冻的两眼直冒金星,幸亏有点酒精还起作用,能提供点热量,再加上最近半年的不断军训,要不在以往的身体,早感冒发烧冻倒了。
感觉过去了很久,整个宿舍楼安静了,教官宿舍灯也关了,我便小心翼翼的跑回宿舍。
刚一进门,小周就叫到:“杨栋梁,你娃子明天卷铺盖滚蛋吧!”
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就说:“我上哪滚蛋?”
“教官叫我们满宿舍找你,他也去找你,找不到你,教官让我们告诉你,你明天直接卷铺盖滚蛋,明天他就告诉周主任!”
啊,我可不想就这样,被学校辞退开除,传出去多丢人,想了半天,我决定去坦然面对,就跑向教官宿舍去了,顺便抄起了扔在宿舍旁边,一根一米多长的旧木框,敲响了教官宿舍的门。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个大问题,一丽班主任也牵扯其中,她被请退了,这一点我们几个是有责任的。
至于我为什么去教官宿舍,抄起一根木棍,预知以后如何,请看下回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