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正在挑水,见方顺子领着两个警察前来找他,肩膀上的扁担就滑了下来,随着两只水桶掉在地上“砰”的一声响,他好像一下子回过神来,拔腿就跑。王大水和小郑一见有情况,立即甩开膀子扑了上去。
强子只跑出几十步,便被追赶上来的小郑一下扑倒在地,待他再要挣扎,手已被戴上了铐子。
王大水谢过方顺子,然后和小郑一起押着强子向停在村头的车子走去。
直到车子“呜呜”地开出村子没了影,方顺子这才摇了摇头,摸了摸脑袋,想:“强子怕是真有事吧,要不,怎么会被王所长他们抓着?”
强子当然有事。在派出所,几乎没怎么较量,他便坦白了。
原来,强子在他老婆嫌他赌得就差没将她押上而离婚后,不知什么时候,他那双贼眼竟盯上了邻居吉子叔家的二丫头。二丫头呢,那年有十七八岁了,长得虽不耐看,但发育得却很成熟,尤其是那对晃眼的奶子,强子每看一下,都要咽口口水,但碍于吉子叔一天到晚将个二丫头看得铁紧,他一直没有机会粘乎。
那天也是该着老天成全,强子干了一会儿活,懒筋上来了,就倒在地头睡觉。而二丫头呢,正好从这儿经过,也许是走得乏了,也许是脚底被什么硌了,反正是走到这儿坐了下来,脱下鞋揉脚,根本就没想到她背后不远处还躺着个大男人,等她感觉到有人时,已被强子一下从后扳倒,仰躺在了地上。
“强子哥,你……”二丫头一边挣扎着,一边喊出了强子的名字。
不知是强子的力量过大呢,还是二丫头有意,反正挣了几下后,二丫头两眼一闭就不动了,任由着强子得了手。
事毕,强子虽然感到有点后怕,但凭他的已婚经验,断定二丫头绝对不是个原装货,心情也就放松了些。这毕竟是第一次,是他强子离婚后第一次尝女人,因而也就没问什么,只是哄着二丫头,说他要娶她。
二丫头本来还满脸潮红地躺在那儿,听强子说要娶她,忙一个激灵翻身穿上衣物,白了强子一眼,小跑着离去了。
这种轻易得手的好事,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此后,只要一有机会,强子总是缠上二丫头,兴回风作回雨。一次云雨之后,强子终于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问她在他之前是不是已经有过男人了。谁知,二丫头一听,竟哭了起来。
从二丫头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强子弄明白了,早在二丫头十五岁那年,吉子叔就糟蹋了她,这几年他之所以将二丫头看得紧,就是怕二丫头在外搭上别个男人。二丫头是吉子叔抱养的,至今二丫头也不知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这个事,强子知道,那时他还小,吉子叔一天赶集时,手里拎回一个竹篮,篮子里盛着一个婴儿,为了这个婴儿,当时正准备结婚的吉子叔的对象拂袖离去了。从此,吉子叔也就没再结过婚娶过妻,拖着个二丫头,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着实不易。二丫头一天天长大懂事,听了这档子事后,确实非常感动。在她十五岁那年,吉子叔一次酒后,望着日渐丰满的二丫头大脑一热,做出了有悖于伦常的事来。不过,二丫头倒也没怎么怨,想:吉子叔为了她一辈子没成亲,又当爹又当妈把她拉扯大了,就该弥补给他。倒是吉子叔越来越陷入了一种古怪的心理中,难以自拔。一方面,他知道就这样和二丫头过一辈子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是上了年纪的男人,况且他们还是父女;另一方面,他又极力希望二丫头能留在他身边一辈子,做他的女人。在这种古怪心理的作用下,他变得越来越多疑易怒,见到二丫头与别个男人说笑,他便十二分地冒着醋意,回来就要将二丫头非打即骂一通。久而久之,二丫头就有了反感,恰巧这时,强子在占有了她后说要娶她,于是,她的心动摇了,曾试着说给吉子叔听,但她刚开了个头,吉子叔便暴跳如雷,吓得她没敢再说出嫁的事。
强子一听这个原委,气得就跳了起来,骂着“畜生”就要去找吉子叔。二丫头死死地拖住了他,说:“你要去找他,我就死给你看。”这样,强子好歹才算没再发作。
但此后不久,二丫头竟不声不响地失踪了。据吉子叔说,她到外地打工去了。这几年,村上外出打工的年轻人一年比一年多,因而,吉子叔说二丫头打工去了,那二丫头就是打工去了。只有强子不信,二丫头要是真的去打工,一定会告诉他,不会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的。于是,这个疑问就一直郁积在他心头,他知道,这个疑问只有吉子叔才能解开。
终于,他有了一个机会。
那天天擦黑时,吉子叔到崖上找驴,强子也跟着上了崖。等到吉子叔发现强子时,强子已到了近前。强子厉声问吉子叔将二丫头弄哪去了,吉子叔一口咬定她打工去了。强子就一古脑地将吉子叔与二丫头的事抖了出来,说你吉子叔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强子。见被强子揭了老底,吉子叔一下子呆住了,接着就如疯狗般地猛扑上来,死死地掐住了强子的脖子。两人就这样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斗,从坡上滚到洼地,又从洼地滚到崖下。最终,强子毕竟年轻,占了上风,顺手抓了一块石头,只一下便将吉子叔砸得没了气。
杀了吉子叔,开始两天强子还非常害怕,但两天后见仍无动静,这才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随后,他便有意无意地散布说二丫头将吉子叔接走了,在她单位看大门,一月好几百块呢。因而,村上就有了吉子叔被二丫头接进城看大门一说。谁知道,这背后竟还掩藏着这么一桩人命案呢。
那么,二丫头到底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