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剑客的话缓缓落地,现场忽然寂静得好像一座坟墓,锦衣剑客忽觉背脊一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杨恒一拳狠狠砸在脸上。
这一拳杨恒已经酝酿许久,势大力足,又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锦衣剑客竟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拳捶飞出面摊,远远跌落在街上。
路上行人纷纷尖叫着避让,生怕惹火烧身,杨恒面沉似水,来到哼哼唧唧,一时起不来的锦衣剑客身旁。
拳头裹挟着心中高涨怒火如雨般落下,砸得锦衣剑客抱头痛哭,杨恒就好像一个疯子,他一边狠砸,一边破口大骂道:“艹尼玛!圣母婊!艹尼玛!”
因为锦衣剑客明显的双重标准,杨恒已经隐忍太久,他心中的愤,他心中的恨与怒已堆积得如山峦一般高大,不发则已,一发不可收拾!
一个做了这么多好事的人,竟然因为要对付一个做了坏事之人,而被扣上小白兵的帽子,任人奚落,任人嘲讽。
而一个杀人放火的恶棍,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有得高僧,两相对比,多么讽刺,多么令人愤慨,试问杨恒如何能够不疯狂,如何能够不发作!
“砰,砰...”
短短时间,锦衣剑客就被揍了二十几拳,被揍得满头是包,嘴角流血,周围人群被杨恒狂态吓住,没有一人敢上来劝住,纷纷四散而逃。
一个二十一二岁的蓝衣青年从人群中冲出,一只鹰爪般的大手转向杨恒后颈,吼道:“恶徒休得施暴,还不束手就擒!”
“我就你奶奶的大擒!”感受到背后袭来的冷风,杨恒正觉有气无处撒,冷冷低吼一声,手按剑柄一抽,便是一道明晃晃的剑光迎向蓝衣青年。
那蓝衣青年瞧出厉害,不敢用手硬接,身形一侧避开剑光,右手成爪,再度朝着杨恒抓来,杨恒手腕一抖,长剑在空中一顿,再度砍向蓝衣青年。
他二人这般你来我往,很快就对了二十余招,不分胜负,谁也奈何不了谁,杨恒意不在伤人,所以留有余地。
猛的舞出一个剑**退蓝衣青年,也不看向蓝衣青年,转身就走,在经过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锦衣剑客身旁时。
忽然狠狠的踢了锦衣剑客一脚,道:“滚!脑子坏了的人,下次别再让为看见你!”
那蓝衣青年脸色一变,几步赶到杨恒身前,吼道:“慢着!”杨恒脚步一顿,一手把长剑缓缓入鞘,一边冷冷道:“他是你的朋友?”
蓝衣青年道:“不是!”杨恒已把长剑收回剑鞘,又问道:“那你可知我为何打他?”蓝衣青年微微一怔,道:“不论是什么原因,打人都不对!”
“哼!”杨恒冷哼一声,冷冷道:“现在人已经打了,你准备如何处理我?”蓝衣青年又是一愣,眉头微皱,想了片刻,摇头道:“我不知道!”
杨恒觉得好笑,道:“既然你不知道如何处理我,那你拦我做什么?还不快让开!”蓝衣青年摇头道:“不行,你打了人,就不能走!”
杨恒冷笑道:“我若是一定要走了?”蓝衣青年双手一摊,坚决道:“我绝不会让你走!”杨恒踏前一步,道:“你拦不住我!”
蓝衣青年不退反进,也踏前一步,道:“拦不住也要拦!”杨恒双眼微眯,右手缓缓按在剑柄之上,周围缓缓围拢的人群见状又再度四散而走。
“咕噜!”那蓝衣青年紧张得咽了一口口水,额头开始渗出细密汗珠,经过方才交手,蓝衣青年已知杨恒方才有所隐藏实力,若是再次动手,必定凶多吉少!
但蓝衣青年依旧不选择退让,鹰爪般的双手挥舞在身前,即是替自己打气,也是为了吓唬对手。
二人就这样互相对视,气氛紧张而压抑,杨恒按住剑柄的手缓缓滑至剑鞘中部,双眼微眯。
忽然,杨恒双脚在地上猛的一瞪,欺身到蓝衣青年身前,手中带着剑鞘的长剑平推向蓝衣青年胸口。
蓝衣青年已知杨恒实力胜过自己,不敢怠慢,两只鹰爪般的手死死抓住剑鞘,不让剑鞘再进一步。
杨恒仿佛早已算到蓝衣青年会有这一招,他空着的左手化掌,狠狠击在剑鞘之上,蓝衣青年顿觉一股巨力自剑鞘上传来,整个人被推得倒退半步。
此时,杨恒双手带着手中长剑一搅,长剑立刻从蓝衣青年手中挣脱,腕抖剑斜,剑鞘打向蓝衣青年胸口。
蓝衣青年立身不稳,急急忙忙的侧身错过,剑鞘几乎划着胸口擦过,杨恒握剑的手立刻一抖,吼道:“退下!”
剑鞘重重击在蓝衣青年胸口,那青衣男子闷哼一声,连退数步,杨恒也不乘胜追击,望了一眼锦衣剑客,已不知踪影,冷笑一声,举步就走。
“站...唔!”蓝衣青年挥手想要拦住,却感头晕目眩,无法再追,杨恒闻言回头,拱手道:“兄台有侠义之心,在下非常敬佩。
方才之事本应与你解释清楚,不过在下有事在身,今日就算在下得罪,在下与你约好,一年以后的今天,若是在下侥幸活着。
必定会在此回头酒楼前恭候兄台三日,到时再向兄台赔礼道歉,而今,还赎在下失礼,就此告辞!”
言罢,杨恒转身就走,周围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路,恭送这位得胜的青衣少年渐行渐远。
就在杨恒走出二十几丈之时,人群中挤出一位十五六岁的黑衣少年,朝着蓝衣青年,担忧道:“二师哥,你怎么了?谁打得你?”
蓝衣青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指着杨恒立刻方向,道:“师妹,不是,师弟,方才有一位十五六岁的青衣少年当街行凶,你快去追上他!”
“十五六岁的青衣少年,难道是杨兄?”黑衣少年一怔,转念又想:“不对,杨兄武功教二师兄差远了,不可能是他!”
想到不是杨恒,黑衣少年顿觉心口大石落下,道:“二师兄,你在这里等着,师父很快就来了,我去把那人追回来!”
蓝衣青年点了点头,目送黑衣少年的背影快步而去,忽然神色一暗,低声道:“师妹,但愿你以后不要怨师兄,师兄也是身不由己!”
人群中走出一位三十来岁的青衣男子,扫了一眼已经走远的黑衣少年,朝着蓝衣青年问道:“竹儿,事情办好了吗?”
蓝衣青年恭敬道:“回师父的话,已经办好,师妹她被蒙在鼓里!”青衣男子满意的点头道:“很好。”
随即,青衣男子的目光望向杨恒消失方向,眼神泛着困惑,喃喃道:“这臭小子真的是雨儿口中,那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杨恒哥哥吗?
为什么短短时间不见,这臭小子的武功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连竹儿都不是他的对手!
等等,方才所见,这小子的剑术平平,倒是内功不错,竹儿就是因为没有想到他的内力这般厉害,方才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看来,泰山一行,这臭小子确实有奇遇不错,想来也是,泰山高人辈出,遇见一个高人传授武功也不奇怪!”
想到这,青衣男子忽然冷冷一哼,道:“哼!臭小子,你有奇遇又如何?不过也是一个满口胡言的卑劣之徒罢了!我家雨儿又岂能与你混在一起!”
原来,青衣男子依旧在气愤杨恒先前说的关于泰山派的“坏话”,故而,才会在看见杨恒暴打锦衣剑客之时,故意引开黑衣少年。
然后再叫蓝衣青年前来羞辱杨恒,不想蓝衣青年竟然不是杨恒对手,差点计划失败。
还好最后锦衣剑客自行离开,杨恒这一下死无对证,计划终究还是成了!
杨恒走出数十丈远,忽然感到背后有脚步声快速追来,便停步不前,默默转身,只见人群中有一位熟悉的黑衣少年快步追来。
杨恒握剑的手微微一颤,那黑衣少年仿佛也没有想到杨恒会出现在这里,也是浑身一震,在距离杨恒一丈处停下脚步。
时间仿佛停滞不前,他二人就这样隔空对望,不约而同的回想起酒楼里发生的事,原本亲密无间的氛围,不知何时,已经分崩离析。
死一样的寂静片刻,杨恒率先开口,语调微颤,道:“你...你是来替青衣男子出气?”
“呵~你,好一个冷漠的你啊!是连凌兄都不肯叫了吗?”黑衣少年心头苦笑,冷冷的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当街打人?”
被黑衣少年冰冷语调刺激,杨恒沉默片刻,反问道:“我说了你会信吗?”黑衣少年也是沉默片刻,苦笑道:“现在的你让我感到陌生,我没办法信你!”
被最信任之人说出这样的话,杨恒感到心头猛的一搅,几乎无法站立,隔了片刻方才说道:“哪我无话可说!”
“你变了!”无话可说,便是默认,黑衣少年望着杨恒,明媚的眼眸中泛着淡淡泪光,他忽然举起长剑,在衣袖上猛的一划,便是一块黑色短袖迎风落下。
“杨恒,我凌小雨在此立誓,从今往后,你我各不相干,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