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了基地,又住到了初来时的那间宿舍。不久,很多其他工地上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撤了回来,这座庞大的军事基地又恢复了车水马龙的繁忙景象。
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们工兵营也举行过大比武、篮球赛、乒乓球赛等文体活动,乍一看确实和普通的正规部队没什么两样,但是细心的人就会发现,我们的部队和正规部队有着天壤之别。
这里除了基地守卫部队以外基本上都没有专门为作战需要而设定的训练科目,我们工兵营大部分时间都在进行专业技能训练,几乎每天都要学习、上课。这里除了工兵营,我所知道的编制还有一个防化连、一个通讯连、一个排的守卫队、还有不知道具体人数的卫生员和后勤保障人员。
这些编制也都不是照搬正规部队的编制,我们工兵营虽说是个营级单位,但是总人数也没超过300人,至于防化连只有60来个人,通讯连也只有区区50人,可见这些编制只是徒有其表而已。
除了我们这些穿着军装的,还有为数众多的科研人员,一到吃饭时间就能看到他们熙熙攘攘的从连接着办公区的连廊里蜂拥而至。
然而要说我们这个军事基地里最特别的地方,那就是你根本看不到任何与文化.大.革命有关系的东西。外界那些水深火热的阶级斗争、三反五反什么的通通没有。就连其他部队里必不可少的政治学习也从来没有开展过,这里的一切仿佛都跟政治没有任何关系。
我给我娘写了一封信,又寄回去攒了三个月的30多块钱津贴费。其实在那个凭票供应的计划经济时代,钱倒是变成了比较次要的一种东西。
我在信里向我娘报了平安,又把近期发生的事情跟我娘细数了一遍,但是其中我隐去了在井下施工时候遇到的那两次事故。
我的信写的跟流水账一样,在这个兔子不拉屎鸟不下蛋的不毛之地,我也实在找不到可以拿来抒发情怀的事物。信写到最后我跟我娘说不要太过于节省,身体重要,馋白面、猪肉了就去黑市上买一些,别怕花钱……。
信必须经过安全部审查之后才能寄出去,就连信封上的地址和邮编也是严格按照司令部规定的转寄地址填写。其实就算允许我透露这里的地理位置我也不知道,这里放眼望去只有一望无际的沙砾,就好像自己正身处在一颗尚不知名的陌生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