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些昏沉,胸口堵得慌,呼吸时感觉有东西堵着,很不畅快。睁开眼,入目是乌黑的天花板,那些砖石间缝的直线在发生着扭曲,天旋地转,让人头疼欲裂。
重新闭上眼,缓了好大一会儿,神智清醒了些许,王仲禾也终于回想起昏迷前的事情:“我被人抓住了。”
这是什么地方?王仲禾不知道,但他感受着手脚上绑着的锁链,就知道自己已经是阶下囚。
这是一间牢房,那谁又是牢头呢?他们会怎样对待自己?他们想要得到什么?
王仲禾心里没来由的泛起了恐慌。
“有人吗?”虚弱的问了一声,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人搭话。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很久没有过的口干舌燥之感,让王仲禾烦躁心慌。
没有人能够在陷身囹圄的时候,还能保持着平淡冷静,有的只是对未知的无知和恐惧。
王仲禾的脑袋里萦绕着各种听闻过的刑法,心头冰凉,寒意浇头。先是在金属床上一阵瑟瑟发抖之后,接着是一通破口大骂,再是告饶祈求,直到最后眼神涣散,无精打采。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王仲禾重新鼓气,脑子也转了起来,冥思着自己有没有什么办法脱困。
想要通过芯片联系外界,可他根本就感觉不到芯片的存在。想要动用斗篷逃离这里,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此时是不着片缕,浑身上下光不秃溜,哪有什么斗篷。想着吸纳元气恢复体力,他却震惊的发现,自己此时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天地元气。
绞尽脑汁,王仲禾不曾窥到一丝生机,所有的生路都被堵了个密不透风。
万般无奈之下,王仲禾只能放弃挣扎,心中默念祷文,祈求上苍,看在他是主人公的份上,救他一救。
只可惜上苍还卧眠锦衾,对他的祈祷是充耳不闻。
嘎吱!
一道尖锐到让人牙痒的声音,抓挠王仲禾耳膜,让他的心腾地就悬在了嗓子眼。
有人来了……
石墙上开了一道门,许是机轴太久没上油的缘故,声音难听,让迈步走进来的那个老头很不高兴,咽下嘴里的面条,很生气的对外面的人喊到:“你们这些家伙,懒得要命,不知道当年为了建造这间密室花了多少钱啊?那可是将近上百亿。上百亿的工程建筑,你们这些懒货就不知道好好保养一下?弄的老人家我都没了胃口。”
佝偻老头一边把头埋在碗里吸着面条,一边踉跄着往王仲禾这边走来。
吧嗒吧嗒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却让王仲禾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现在脖子被固定着,看不见来人的模样,一切只能靠想象猜测。
想那面目狰狞,丧心病狂,嘴里一口獠牙的恶人模样,接下来也不知要对他施以什么恐怖恶行。
瞪圆了眼睛,眼珠子已经血红一片,心跳如雷,不安和恐慌笼罩心头,王仲禾呼吸都有些困难。
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王仲禾寒毛卓竖,汗不敢出的时候,一个满头白毛,皱纹堆累如菊花的脑袋探了过来,展眼舒眉,笑的跟路边见着小孩的大爷似的,是那种发至肺腑的喜欢,嘴角咧着,要不是有耳朵挡着,怕都咧到后脑勺了。
“孩儿醒啦,饿不饿?要不吃点东西?”老头好似没看到王仲禾脸上的错愕,一张嘴,满是大蒜味,牙上还粘着葱花。
现实和想象,有着强烈的反差,王仲禾呆愣的看着这个慈眉善目,平凡如隔壁大爷的老头,不禁有种错觉,觉得这人很和善,就跟从小看他长大似的。
不过,就算这人看着再如何和善,王仲禾都清楚这是他的敌人,是把他捆在这里的坏人。
好人和坏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要是那顶天立地、噙齿戴发的男子汉,怕早就一口浓痰啐到那老头脸上了。
偏偏王仲禾不是那豪气干云,视敌为仇,不碰个你死我活就绝不罢休的人,也不是那有勇豪杰,唾弃奸贼之辈。他就是个审时度势,贪生怕死,在强人面前,甘忍胯下之辱的苟活小人。
王仲禾懂得什么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赶紧接上老头下茬:“饿,我饿的都不行了,你让我吃饱,吃饱了我能说的都说。”
犹大没想到王仲禾是这样一个随和脾气,愣了一下道:“你倒是个痛快人!不过我这里已经没吃的了,你要想吃香的喝辣的,那就得看你配合的如何。”
“肯定积极配合,你们可千万别杀我。”王仲禾本就怕死,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犹大伸手抹了抹嘴角的酱汁,拿眼上下打量王仲禾的光屁股身子,还上手在王仲禾身上摸了几把,弄的王仲禾一身的鸡皮疙瘩,老头嘴里啧啧叹道:“白,滑。”
王仲禾心里那个问苍天啊,心说:“这糟老头是要我配合做那门子事啊?”
犹大色眯眯的笑着:“我来问你,你修炼的是何功法?把内容报上来,还有有关修行的事,你统统一字不落,全都告于我知道,若你不配合与我,我就想法子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说罢,这死老头子在王仲禾命根子上狠狠一弹,就像把玩自家孙子的鸡鸡似的。
王仲禾疼的倒抽凉气,心里却在骂娘,但他骂的不是犹大,而是另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头——司徒天裴。
依王仲禾怕死的性格,他肯定会不假思索的把他了解修真界的所有东西告知,但他现在偏偏说不出口,而原因,全赖当年王仲禾在司徒天裴那里起了誓言,一旦存心泄露修真秘密,那他就会遭受天谴,当即身亡。
所以比较来说,泄露天机是必死无疑;而咬紧牙关,闭言不语,得到的结果很可能就是犹大说的,求死不能。
必死无疑和求死不能这两个选择题,在王仲禾面前,选择起来虽犹豫,但不困难。
“我不能说。”王仲禾想了很多委婉拒绝的语言,可到了嘴边也只有这最实诚的一句。
“哦?为什么?”犹大脸上不见喜怒,像是早有预料。
空荡荡的房间内,回音空旷,王仲禾欲哭无泪:“我还是不能说。”
王仲禾是真不能说,毕竟起誓符也属于修真产物,一旦他泄露违背誓言就会遭天谴这类话,他立马就会死去。
“你和那些人一样嘴硬,而且你还不老实,出尔反尔。”犹大的语气变得幽森,脸上和蔼一扫而空,笑容也变得格外阴沉:“看来不给你一些颜色看看,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万没想到这老头说变脸就变脸,王仲禾也是有苦难言,他此时肉跳心惊,全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本能的高声喊不要、住手。
而犹大却置若罔闻,看着王仲禾在金属床上尽力挣扎的样子,这个一身白大褂,满头白发的佝偻老叟,依旧笑如花朵,只不过他的眼底泛着的不是祥和,而是疯狂和兴奋,嗜血变态。
牢房里的气氛瞬间变的阴森起来,冰寒诡异,加上王仲禾的凄厉惨叫,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犹大一脸阴森笑容,从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寒光凛凛的手术刀,噗的就扎到了王仲禾动弹不得的左小腿肚子上。
心中的惊恐,将疼痛扩大无数倍,王仲禾痛叫凄厉。
犹大却聆耳倾听,露出享受的神情,好似在听妙不可言的交响曲一般。
手上的动作没停,看着已经汩汩往外淌鲜血的伤口,和一直颤抖抽搐的腿,犹大右手攥着刀,在王仲禾鲜血淋漓的腿上拧着,绞动。
此起彼伏的哀叫在犹大听来实在美妙,他拔出已经把伤口处绞烂的手术刀,也不擦上面的血肉,直接塞回了口袋。
复伸手拿起刚才吃面条的铁筷子,用一根蘸了点王仲禾的血,在嘴里尝了尝,咂着嘴,就像在尝汤羹咸淡一样从容。
“香,许久没尝过这么甘甜的琼浆了。”犹大满心欢喜,眉梢眼角比那吃到冰激凌的小孩子还快乐,实不在意在他面前躺着的是一个肝胆俱颤,嘶声惨叫的大活人。
没有人能在如此变态的老头面前保持平常心,此时王仲禾心里的恐惧远比伤口的疼痛要大得多。
犹大享受尖叫,偏爱人血,热衷折磨。一脸陶醉的把手里的筷子戳到王仲禾左腿的伤口里,想拌酱似的搅了几搅,血液发着噗嗤水声,哗哗的往外淌。
捉着筷子的手开始用力,并不锋利的筷子头费力的往小腿肚里钻,换来王仲禾撕心裂肺的惨叫。
要知道拿筷子捅开筋肉,与用刀切割是不一样的,由于筷子的粗钝,它很难轻易捅破韧性十足的筋肉,所以在这个缓慢的过程中,疼痛会被加剧扩大,极其残忍。
王仲禾血汗齐流,眼珠子疼的都快瞪出来了,痛叫声一直未停,他能很清晰的感觉到筷子在一点一点的撕破他的血肉。想象带来的恐惧,极为惊悚。
犹大很充容不迫,带着恶魔的笑容慢慢的捅着血淋淋的腿,血滴答滴答流到地上,房间内,血腥味浓稠,令人作呕。
新年结束,在此向诸位看官拜个晚年,祝各位看官大人晚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