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略微泛白,天色也尚青,屋内还是一片阴暗。王仲禾叫醒熟睡的清羽,让小叫花般的他赶回住处换身衣服,以防露馅。
迷迷糊糊的清羽趁着夜色,伴着潺潺流水声隐进了丛林。
又小眯一会儿的王仲禾再次醒来时,太阳刚刚升起。王仲禾跳起身来,也没洗涮刷牙,披起斗篷踏着朝阳的金辉,凭着尚还清晰的记忆来到后山深处。
山林间各种灌木肆意生长,或横或竖的铺盖在地表之上,晨起的鸟儿睁着困乏的双眼,有气无力的飞起跳跃在灌木丛中,寻找些不知道自家习性的虫子来填饱空腹。
王仲禾走过林间鸟旁肥虫上,折不断枝叶,经不起鸟鸣,踩不死青虫,如同白日的幽灵般在山间寻觅。
霍的一座远山映入眼帘,熟悉的山景告诉王仲禾,自己离那棵空心巨树不远了,再找见其他的几个参照点,除去没寻见昨日的白云。王仲禾终于逆着刺眼的阳光,仔细参照了一番,找到了那颗空心巨树。
巨树是棵在川蜀地带很常见的青木树,树有参天高,合围需五人。王仲禾围着巨树正转三圈,又逆转三圈,大叫一声“开”,整片山林和面前巨树那是全无变化。呃!戏词听多了。
继而王仲禾发现在主树干的正上方有个被横枝乱叶遮挡住的洞口,洞口一旁还架着个巨大的鸟巢,鸟巢内散落着各类的鸟毛和一些烂叶。
偶有微风扫过林梢,有着几片叶子落入巢内,增添几分雅致。
由于树洞口有枝叶和鸟巢的遮挡,下面的石室内很是黑暗,王仲禾把随身带来的蜡烛点在石室的地面上,才看清石室内的摆设。
四周的墙面上,只有一堵墙上挂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其余墙上是空无一物。长剑下方摆有石质的汉唐风的矮几,石几上除了一盏青铜莲花烛台就别无他物了。
矮几旁边的地面上有个铺团,也不知这铺团在这里放了多久,看起来不是很破旧。
极其简单的几样摆设,只能证明曾有人在这里居住过,简直是没用的证明。
王仲禾把地上的蜡烛放到烛台上,在摇曳的烛光下忽然看见满是灰尘的矮几上,有着几个清晰的印迹,像是婴儿的手印。
青幽的烛光能照明的范围很小,只有石几这一小块,石室内的其他四角黑暗模糊,看不清楚。
“这石室里还有活物?”王仲禾心中打着鼓,这一览无余的石室中根本就没有可隐藏的地方。
仔细观察着这些手印,王仲禾突然发现字体的痕迹。
用手抹去矮几上的灰尘,王仲禾映着微弱的烛光可以看到两行刻在石几上的文字。
“青莲灯下苦学道,几经回转至无为。”
王仲禾心中暗暗好笑,留下这些文字的人还真是过于直白,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告诉自己这座石室里有宝贝吗?
这石室内最明显的除了那柄破剑外,也就剩下矮几上的青铜莲花烛台了。
如今又在石几上又留下这些文字线索,两者相应,很明显青莲灯是个机关啊。
王仲禾拿了一下那青莲灯,果然是镶死在石几上的,按照石几上的提示,王仲禾拧动着烛台,刚拧两下就听见机栝响起的声音,随后又听得身后传出响动。
回头看去,原来是那挂有破剑的墙面上出现一个凹槽,在凹槽的里面有根铁链,王仲禾用力一拉,轰隆声响,石室左侧的墙上就打开了一扇石门。
王仲禾心中夸奖着自己的聪明才智,颇有一些成就感。
王仲禾拿起蜡烛往石门里看了几眼,或许是蜡烛的光线不够,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好奇心起,王仲禾只好亲自去进去打量一番,可刚跨进石门还没看清里面的陈设,就听得“砰”的巨响,身后的石门就突然关闭了。
这一声响却是把王仲禾吓了一跳,紧接着一阵劲风响起,王仲禾眼前闪过一道黑影,穿身而过,借着烛光一看,原来是一枝箭矢。
也亏的王仲禾身披斗篷,要不然肯定被这只箭给射死了。
虚惊一场的王仲禾毫不在意的又走可两步,弩箭带起的呼啸声又响了起来。
这次可不是一枝箭,四面八方都有响动,大概过了三息的时间,箭声才停了下来。
王仲禾亲眼看着如同黑云般的箭枝朝自己射来,一一穿身而过,奇怪的同时不免有些恼怒。
踩着箭矢,王仲禾拿着蜡烛转完整件密室,除了地上的箭矢和墙上的一些洞眼之外,没有其他的发现。
王仲禾此时也明白是上了石室主人的当了,若是换做是没有斗篷的自己,如今早就成了刺猬。
身披斗篷的王仲禾里里外外的转遍了整个密室,除在密室的墙后发现一些弓弩外,再无甚发现。
回到之前的石室,王仲禾蹙眉想到:“谁会闲来无事在这隐蔽场所内弄间石室呢?若只是为了杀掉误入此地之人,这其间又有何秘密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王仲禾看着墙上的破剑发着呆,顺着剑鞘指着的方向,目光移到了地上的铺团之上。
褐黄色的铺团上落满了灰尘,王仲禾伸手摸了摸,才发现这铺团居然是金属做成的。想要移开铺团看看,可无论用了多大力,也不能动其分毫。
王仲禾肯定这石室下面还有一层,也没继续和铺团较劲,直接遁入地下。眼前豁然开朗,这下面果然别有洞天。
这下面却不是一间石室,而是洞府,空间是上方石室的好几倍大,四周皆是山岩,也不同于上方石室的那般黑暗,山岩上镶着几颗夜明珠,虽比不的正午时的艳阳,但也有黄昏落日时的几分光彩。
在东南角有一口泉眼,不时的有泉水流出,顺着地上的渠沟流入山岩的缝隙之中,渠沟周围也长满了苔藓。
洞府内的摆设一应俱全,石座石床旁摆有书架,其上整齐的摆有各样木盒和玉瓶,角落里摆有花盆,其内的花草依旧存活。往深处走去,见那锅灶处尚留有烧火的痕迹。
“此间当真是所好去处啊。”王仲禾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