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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怎么,你是不欢迎我吗

天气正好,空气新鲜,一大早我便起身出门,很快,便再一次出现在了牡丹苑门口!

我已经决定近日就离开卞城,在离开前,我想再见见雪色,顺便向他辞行!

此时的牡丹苑还未对外开放,所以门口没什么人,守门的人见了我,便让我过了辰时再来,待我表明了身份后,他这才放我进了园子!

守门的,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生的慈眉善目,领我去见雪色的路上,一直跟我说着牡丹苑的事情!

原来,雪色是五年前才买下这里的,而他来的时候眼睛就已经看不见了!

自从在牡丹苑中建了小屋,便很少外出,不过雪色有个习惯,接近年关前一两个月便会离开牡丹苑,一直要到来年春末才会回来,说是出去寻找新品种了!

老者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在这里守门,已经守了几十年,对这个新主人印象还不错,路上一直感叹可惜了!

我知道,他是在可惜雪色的那一双眼睛!

其实我倒不觉的可惜,有时候,看不见也是一种幸福,再者,只要心中记得那一样东西,就算看不见也无所谓!

就像雪色,虽然看不见,可牡丹的神形却已经在他心中!

他比看的见的人,更能够感受牡丹竞相开放时的美景!

老人并没有直接送我到木屋门口,而是站在一个小径入口处停下,然后拿出怀中的口哨轻吹了几声,很快,小径的另一端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凤悦见了我,不由得愣了愣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

我微笑着打趣他道:“不欢迎的话,那我回去便是了!”

“喂!”

见我作势要走,凤悦急忙拉住我,脸色微有些不自在道:“我又不是那个意思,你跟我进来吧!”

我转身,冲老头点头致谢后,便跟着凤悦进了牡丹花阵,很快,熟悉的小木屋便出现在眼前……

“凤悦,是不是有客人来了?”

雪色还是跟上次一样,优雅的坐在小木屋前面的椅子上,听见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来,准确无误的看向我们的方向!

如果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绝对不会有人发现,他的眼睛看不见!

我微笑着,代替凤悦回答道:“雪色公子,是我,我又来打扰了!”

“流年姑娘?”

雪色不由得缓缓勾唇道:“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凤悦,快请流年姑娘坐吧!”

“不用客气,是流年打扰了才是!”

我以眼神阻止了凤悦要进屋搬凳子的动作,紧接着转向雪色道:“流年今天过来,是特意来向雪色公子你辞行的,过一会就要走了,所以不用麻烦了!”

“辞行?”

雪色脸色微变,唇角的笑容在不知不觉中隐去,“流年姑娘要离开了吗?”

“是啊!”

我平静点头,“这两天就要走了,所以想说,离开前再来看看雪色公子你!”虽然,我跟他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总算是相识一场,也算的上是有缘人,今日一别,很可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再见!

“怎么走的那么急?”

雪色俊眉微蹙,一贯平静的脸上,竟然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微笑解释道:“因为有些私事,所以不得不提前离开!”

雪色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跟着微笑道:“正好,凤悦今天早上才发现,豆绿竟然提前开花了,姑娘既然来了,不妨等赏完了花再走!”

“真的吗?”

我不免带有几分欣喜道:“我原本还在想,这一次可能没有机会等到豆绿开花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

其实,我对花花草草并不是十分的感兴趣,但自从上次赏玩了姚黄魏紫,还有赵粉之后,就一直对豆绿很好奇,很想知道,这四大名品中的最后一个绝色佳人,到底生的怎样一副冰肌玉肤,仙姿妙骨!

“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雪色微扯唇角,感叹出声,紧接着交代道:“凤悦,你带流年姑娘去看看豆绿吧!”

“那雪色公子你呢?”

听他的话里的意思,似乎没有要一起去的打算!

“我?”

雪色淡笑出声,神色间隐隐透着一丝落寞道:“我就不去了,反正去了也是看不见!”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话,不过看他的样子,心里难免跟着落寞起来……

突然,脑中飞快闪过什么,我紧接着微笑开口道:“虽然雪色公子你看不见,但我相信,你一定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些牡丹花,因为那些花,早已经开在你的记忆里,即便只是闻着花香,也一定能够在心中描绘出它开放时的样子!再者,流年也很希望能够再听到,雪色公子你跟我讲有关牡丹花的故事!”

“你真的想听?”

雪色落寞的脸上终于又有了一丝丝的笑容!

“是啊!”

虽然他看不见,我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道:“总觉的听完了那些故事后,再来看花,会觉得那些花更为的鲜活动人!”

“那好!”

雪色这才彻底恢复到上一次见面时的热情,笑着道:“那我今天就跟你讲讲有关豆绿的故事!”

“那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我飞快冲着凤悦使了个眼色,那小子也算机灵,忙上前推起雪色往木屋后面走去……

其实,有关豆绿的故事,早在那天从牡丹苑回去的路上,秦无殇那家伙就已经跟我说过了!

传说,每到谷雨这天,附近花农都要在百花园举行一次赛花会。大家把自己园中最好的牡丹移进花盆,端到赛花会上来,摆在石台上。

谁家的牡丹花若被评为一品花,那写有“花魁”二字的镏金匾额便挂会挂在谁家的花园门上,所以花农们为了夺得“花魁”金匾,每年都会努力培育着新的牡丹珍品。

这年,赛花会分外热闹,天不亮,花会上已是人山人海。百花仙子变成一个乡村姑娘,挤在人群中,和大家一起观赏着各色社丹。

围观人最多的是王家花村的红牡丹,那牡丹花大色艳,花辩重重叠叠,花朵颤颤欲坠,好似艳红色的绣球,花农王二站在石台上,洋洋得意地望着众人,心里想,“花魁”金匾今年要挂在我家门上了。

百花仙子挤上前去,围着牡丹看了看,微微一笑,说道“此花虽好,不属上品!”

王二一听,二目圆睁,说道;“小丫头乳臭未干,懂什么上品下品,我这牡丹花红如火,取各就叫‘丹炉焰’。论花型,讲花色,哪棵牡丹能与它相比?”

旁边一老者看看百花仙子,笑着说道:“听你口气,似懂养花之道,老朽倒想听听你的高见!”

百花仙子指着“丹炉馅”道:‘此花棵株娇小,枝条细嫩,不如‘脂红’挺拔健美,又不及‘状元红’潇洒多姿,此花盛开时虽美,近谢时花朵变成黑紫颜色,枯萎的花辩不落地下,却残留枝上,如丑女吊死枝头,更为减色!”

几句话说得老者连接点头,说得王二目蹬口呆,想不到这小丫头还有两下于,花谢时的情景她如何知晓?看来定是位行家,正要开口争辩,忽听一阵疽啤。原来“奇香园”的花农又报来一株牡丹。众人“忽”地一下围上去,百花仙子一看连声称赞好花!那花朵是银红色,鲜洁透亮,异常夺目。花蕊是绿色花瓣组成,红中点翠,更显艳丽。这就是红色牡丹中的珍品:大胡红。

众人赞不绝口,公推大胡红为“花魁”。顿时,锣鼓喧天,鞭饱齐鸣,“花魁”匾额挂在了“奇香园”门上。

王二心中懊恼;搬起牡丹“丹护焰”销出人群,匆匆回到王家花村。原以为今年能夺得“花魁”,想不到半路上杀出来一个大胡红,他望着自己的牡丹,那花朵将要萎谢,他根得咬牙,口中说道,“我三年的心血白费了!”说着,拿起一根本棍,将“丹炉焰”砸去。

木棍还没落下,百花仙子飘然而至,说道:“好花需要心血浇灌,三年就想育出牡丹珍品,你想得太容易了!”

王二一见是她,将木棍狠狠摔在地上,坐在一旁喘粗气。百花仙子见他是个性格倔强的青年,故意激他说;“你这个人只有争胜心,就是没有血气!吃不得苦,受不得罪!”

王二一听跳起来:“我昨没有血气!只要能育出牡丹珍品,吃苦受罪我不怕!刀山火海也敢上!”

百花仙子说道:“你若有志气,便按我的话去做,捧来黄河滩上土,取回东海湾中水,此地栽下花一株,八年之后夺花魁。”说罢,她从头上拔下碧玉簪一支,丢在地上。那簪儿绿光一闪,便进入土中,王二抢头看那女子,也不知何处去了。

王二在玉簪入土的地方,留下暗记,便去黄河滩捧土了。他不分昼夜地走啊走,鞋磨破了。他光着脚走;脚底磨出了血泡,他就用布将脚包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挪,来到黄河滩,他取出一条布口袋,捧了半口袋沙土,顾不得喘息,又急忙往回走。

这天,他来到离曹州五十里的白河洼,突然下起瓢泼大雨,这里前不靠村,后不靠店,难找个避雨的地方。

王二背着沙土艰难地走着,等他走出大洼,肩上扛的沙土已被大冲得一干二净了。王二双手捧着空口袋,难过地哭了。

他擦干眼泪,又返回黄河滩,二次取土回来,谁知,来到白河洼又下起雨来。王二把沙土放在胸口,趴在地上,用身体紧紧地护着口袋。大雨过去了,天也黑了。王二冷得浑身打颤,他硬挺着一夜走了五十里路,终于把黄河摊的土带回来了。

栽上牡丹根,王二又去东海湾取水。他一路上受的罪,那就别提了。去一趟东海,翻山越岭,整整走了一年零三个半月,他回来那天,村上人都不敢认他了:脸色蜡黄蜡黄,身上干瘦干瘦,衣服破成一条一条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二取回水了,小心地烧在牡丹棍上。三年,牡丹发芽了;五年,牡丹长叶了;七年,牡丹棵长高了;到了第八年春天,牡丹开花了,王二一看是绿花,是青绿色的花。

绿牡丹开花的消息轰动了曹州城,来观赏牡丹的人挤破了花园,王二想起了那碧玉簪,给绿牡丹起了个名字叫绿玉。因它盛开时如育豆色,也有人叫它豆绿。

这年,豆绿夺得了“花魁”金田,奇香园的花农要用整个牡丹园换王二那棵豆绿,王二不愿。他说:“别说你一座牡丹园,你给我千两黄金我也不换!”

如此,便有了“绿玉值千金”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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