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恩施老家,孩子出生之前,家里的老人都会用糯米、酒曲做酒酿。
这天,妈妈带着肖雪在厨房一起做酒酿,爸爸与何奈在客厅下象棋。
门铃响了,不一会儿刘院生上来了。
肖雪去客厅打了个招呼,回厨房告诉妈妈:“是刘院生这家伙来了。”简单告诉妈妈,刘院生与何奈的亲戚关系。
妈妈乐呵呵地:“正在做酒酿,来了个男孩。肯定怀的是个儿子。”
肖雪笑了:“算了吧!我才不要这样的儿子!”
刘院生在滨海一年多了,打工的地方换了无数个,外债也欠了无数,而且专借姑娘的钱。借了钱没法还,就带着姑娘上何奈家坐着,最后都是何奈替他还钱。
妈妈看着肖雪,笑眯眯地说:“人家都说‘女儿打扮娘’,如果怀的是女儿,娘会更漂亮。但你看你,变化这么大,肯定是儿子。”
何奈进厨房拿东西,正好听见岳母的这句话,笑着说:“儿子,女儿都好!都是我的太阳!他(她)来,我就迎接!”
何奈出去了,妈妈笑着对肖雪说:“何奈还真是个男子汉哩!”
晚上睡觉到半夜,肖雪照例起床去卫生间。重新回到床上时,感觉内裤上有些湿湿滑滑的。她在黑暗中躺下,推了推旁边的何奈,开玩笑地说:“我大概要生了吧!”
何奈并没醒,咕哝了一句什么,又继续呼呼大睡。肖雪自己也觉得不可能,离预产期还有十九天呢!不一会儿她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一看,发现内裤上一小片血渍,吓得肖雪大声喊:“妈妈!”
妈妈察看后,说:“不用慌,一时半会儿不会生。但今天上午必须去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让回家洗个澡,然后来住院。入院后,**排便,做好准备工作之后,进入待产室。
哗,一大间病房,起码有二十来个大肚孕妇,穿着统一的宽大的病号服,有的甚至连裤子都没穿,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痛苦的**。
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不时过来检查一下**哭喊的孕妇的下体,如果医生说:“嗯,可以了。”痛苦不堪的女人就自己光着下身走到产房里去。
肖雪因为还没有什么反应,所以看见这一幕颇为有些惊骇,心想:“这哪里是女人啊?跟动物没两样了。”
不知不觉,阵痛一阵一阵袭来,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肖雪也并没有像旁边的那些待产妇们一样大声**甚至哭喊。医生来查看了几次后,就说:“嗯,开到六指了,可以进去了。”
肖雪也脱掉裤子,走进产房去。这时大概是下午六点钟左右。
产房里共有四张产床,那三张产床上也都有一个待产妇,**哭喊的声音比外面待产室的更大。
医生跟肖雪核对资料:“肖雪,是吧?”肖雪答应着躺到产床上,默默忍受着一阵强似一阵的疼痛。
怀孕期间,她看过好几本孕产妇指南类书籍,记得产前阵痛时不要大声哭喊,以免损耗体力。
医生开始训斥旁边几个哭喊太大声的待产妇,同时表扬肖雪:“不用这么夸张!看人家,吭都不吭一声,人家比你们岁数还小!”
到了半夜,旁边几个产妇纷纷顺利产下婴儿被推出去了,肖雪却还没动静,医生检查了几次,说:“情况还挺好,继续努力!”
肖雪不知该如何努力,迷迷糊糊中却睡着了。一会儿又痛得醒转过来,一会儿又似乎迷糊着睡着了。
有一会儿,听见医生在那里大声叫喊:“喂!喂!肖雪!你怎么能睡着了呢?”又来查查下体:“刚才都开到八指了,怎么现在还只是八指?你这样不行哦!小心憋住孩子哦!”吓得肖雪不敢迷糊。
一个护士走过来说:“你家属在外面吧?我去让他们煮点糖水过来给你,吃了补充体力,你看你这么久没生出来,等会儿生的时候该没力气了。”
没多久,一个保温饭盒被送了进来,是妈妈赶回家去做好的糖水。
打开盖子,护士啼笑皆非:“还真是糖水啊!什么内容都没有,你们这些北方人!”
滨海的糖水,鸡蛋、桂圆加糖煮,绿豆加糖煮,红豆加糖煮,白果加糖煮,内容丰富多样。哪像肖雪的妈妈煮的糖水,红糖加水煮,难怪护士小姐都表示鄙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