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赵强打电话来,说是有个饭局,邀请肖雪出席。
两次的拍摄活动之后,赵强似乎理所当然地成了肖雪的朋友,经常打电话约她出去。
比如说带她去股市。肖雪对此,以前也听说过,还真没见过。不过见过之后她也不感兴趣,跟看人打麻将一样,完全不知大家都来干什么的?
对于赵强这个年长自己十多岁的半个同乡,肖雪真正将他视为大哥,毫无戒备之心。
肖雪给何奈上班的基地H部政治处打个电话过去,告诉何奈,赵强所说饭局的事。
何奈说:“好啊!你安心去吧,我中午自己找地儿吃饭,你不用担心我吃饭的事儿。”
肖雪到达饭店。赵强,赵富都在,还有两位不认识的男士。
四位男士正如同“花儿朵朵向太阳”一般,笑脸朝着坐在赵强身边的,正在娇笑连连,侃侃而谈的一位女士。
这位女士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身材似乎比较高大,高颧骨,厚嘴唇,比较具备广西人或滨海本地人的特质。
由于她娇嗲的嗓音,翘着的兰花指,捂嘴而笑的姿态,也还颇有些女人的韵味。肖雪猛然想起临时家属房那位说话娇滴滴的高大丰腴的女邻居。
似乎有些高大健壮的女人反而更爱刻意展现自己女性的一面,大概是一种补偿心理吧!
见肖雪进来,赵强赶紧站起身,招呼肖雪在他自己身边坐下,并向众人介绍:“肖雪,我朋友!”
也将众人一一介绍给肖雪。几位男士非常热情地与肖雪握手:“肖小姐好靓女!”
介绍那位女士时,赵强说:“胡冬冬,我们台的著名主持人。”著名一词有开玩笑的成分。
那个年代还不兴“女主播”的说法,且“女主播”也不似如今具有娱乐性和**意味。那时,主持人还是一个令人们,尤其是肖雪这般年纪的小姑娘无比崇拜的职业。
可是,在肖雪二十二岁的人生中,除了崇拜解放军以外,她不崇拜任何人,任何物。
自肖雪进房间开始,胡冬冬瞟了她一眼之后,断定这是一个靠脸蛋出来混的高中毕业生,就再也不愿也不屑正眼看一下肖雪。
听到赵强介绍自己,勉强抬了一下眼皮。以为能从肖雪眼里看到崇拜,艳羡,甚至嫉妒,自卑,诸如此类的东西。可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除了纯净的眼神,盈盈的笑意,别无其他。胡冬冬心里不免一丝丝的怅然若失。
状如胡冬冬的同性前辈或同辈,肖雪见识得多了。
当初在大学校园的308宿舍,几个姑娘视肖雪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拔之而后快。
“凭什么我的老乡都是来找她的?”
“脸上什么时候都带着笑,有什么好笑的?嫌她自己招惹的人还不够多吗?”
一段时间的相处,却发现这个爱笑的姑娘,侵略指数几乎为零。而最为关键的还在于,你愿意,或者不愿意,美就在那里。改变不了别人,只能改变自己,改变不了自己,那就只能改变自己的心态。接受了现实的姑娘们,发现梁漱瞑说得实在不错,人果然最终要解决的是人与自己内心的关系。
其实,有些女人的骄横写在脸上;有的女子,傲娇却是长在骨子里。
因为肖雪的加入,那“花儿朵朵向冬冬”的局面有所改变,几位男士明显地有所分神。
尤其是赵强,注意力几乎全在肖雪身上,一个劲儿地给肖雪夹菜。
旁边的两位男士也开始对肖雪进行户籍认证:“肖小姐一看就不是本地人,皮肤那么靚!肖小姐是哪里人呀?”
“肖小姐到滨海多长时间了呀?”
“肖小姐在哪里上班呀?”
胡冬冬冬要力挽狂澜,愈发巧笑倩兮,妙趣横生地讲述着她就读某艺术学校时,男性留学生对她示好的趣事。她说那黑人男性“黑白分明”的黑脸和白牙,“泾渭分明”的手背与手心。
绘声绘色的叙说,引得赵富,那位以为广西以北都是北方,北京比新疆还远,而新疆已是外国的滨海市电信局办公室副主任听得惊讶得张大了嘴。
赵强继续给肖雪夹菜,突然抓住肖雪的手:“你冷不冷?空调是不是开得太大了?”
看见肖雪皱了皱眉头,他收回手,又喃喃自语似地:“你的手好白好小!”
他的语气与他的儿子赵小强的如出一辙,但肖雪的感觉却大相径庭。赵小强,肖雪觉得憨厚可爱;赵强,肖雪却觉得,有点......恶心!
肖雪下意识的将椅子移得离赵强远一点,转而去听胡冬冬讲故事。
她对胡冬冬所讲的故事内容并不感兴趣,心中想的是:“这人普通话说得挺好,不知是不是部队家属。”她倒忘了人家是“著名的主持人”。
以肖雪孤陋寡闻的见识,滨海市讲普通话的外省人十之七八不是军人,就是军人家属。而一旦确认对方是军人或军人家属之后,她就会在心里一厢情愿地当人家是亲人。
肖雪是解放军的铁杆儿粉丝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