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很多正常人的眼中,我是个不正常的孩子,有人怀有歧视,有人怀有质疑,但安却对我独有好奇。
他闲来无事总是拉我陪他喝酒解闷,从中我知道长青和他认识已经有六年多,大学到读研再到如今,生活被他描素的平淡无奇,让我瞬间失去了兴趣。
醉酒的人总是言语较多,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都说了,安问我为什么喜欢穿酒红色连衣裙,我说不喜欢吗?他痴痴的笑着说“很神秘”,那笑容就跟我第一次来台北时的阳光一样有温度。
他喝的烂醉,我微醺,一路扶着他从士林夜市走到西门町,回到住的地方已经是凌晨了,长青上夜校还未回来。
我把他安放到长青床上,他借着酒劲把我扑倒,索咬着我的耳垂,当耳垂上的耳环被他含着唇间时,男性的荷尔蒙气息顺着常春藤影,爬上我的身体,进入每一寸肌肤时,我想我是时候该缴械投降了。
那一夜过后安一直便没再出现,我也跟着欠了长青一个解释,不好意思再跟长青住一起,便一个人在高雄租了一套小型公寓,就这样三个人僵持了半年多,安才肯露面。
但他并没有去找长青,我看着那个阳光下胡子邋遢的男人叫我名字时,我才反应过来是他,也许爱情也是一把杀猪刀呢。
他拿着鲜红的玫瑰告诉说,他即将要去柏林留学,让我跟着他一起走,我笑而不语的望着他,安像个做错事了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可现实就是如此,但确是我成就了他。
我把放在口袋里许久的皱皱巴巴的女士香烟,点燃后猛吸了两口,便又塞到了安得嘴里。
不知道安在我身后看着我渐行渐远的背影是怎样一种心情,但我只知晓我爱的并非是他,而是另外一个给我新生的长青。
长青恨我,她认为是我抢走了她的男人,可我还是去找了她。
曾经被台北的风和日丽笼罩着的房间,从那一夜后变的像个垂危的老人,一天比一天灰暗与阴晦,急速的消逝着它仅有的一点温度。
长青坐在阁楼的地板上,像当初的我一样用着威士忌酒瓶,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敲击着,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剥离一样,一点又一点,一瓣又一瓣。
我跑去过拥抱她,她并没有歇斯底里的吼叫与谩骂,而是静静的任我摆布,就这样我们度过了一个安静的下午。
长青说想要离开台北,于是我就马不停蹄的订了发往昆明的航班,也许我们彼此都需要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为此我乐此不彼的整理双方的行李。
航班是第二天下午的,夜里长青磨蹭着不肯睡去,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桌前发呆,我没多想。
凌晨三点多起夜时,我看到长青穿着我的那条酒红色连衣裙躺在浴缸里,上面洒满了血红的玫瑰花瓣,分不清是血还是玫瑰的红,我赶紧手足无措的把瘦小的她从浴缸里捞起来。
没有眼泪,没有任何的害怕,但嘴唇和身体却一直打着哆嗦。
常春藤影一直在爬,爬上了这个夏天的月上,爬到了我第一次来台北时的孤独与寂寞之上。
我没告诉长青我怀了安的孩子,长青也没告诉我安是香港人,母亲一生怕我重蹈覆辙,但我最后还是走上了她曾走过的路,但这个男人不爱绘画,也不爱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