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指望你有什么东西能忘记在我的房里,寻找了半天,只发现你不会回来再取的,留在我心里的那一帧肖像。
如果只是这样,心中那种失落也不会持续的太久,它很快会在生活的忙碌中,被时间稀释成一杯清淡的水。
而你却让一个小孩送来了一张小纸条,那秀美的字体,与娇小的你一样漂亮。如果有缘,你的小屋还会是我晴朗的天空。避雨的蝴蝶。
小小的纸条如一道阳光,给我带来了期盼。期盼总给人以许多灿烂的设想,而渺茫的期盼,给人带来的是更多的忧伤。每天都痴呆呆地望着窗外,希望那只洁白的蝴蝶,飞落在我的窗口,用那双温存的翅膀抹去我的忧伤。有时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在人群中穿行,指望有一次意外的相逢。
每天就那么虚度着,不知道自己属于伤感的音乐,还是属于一杯苦涩的茶。
一个人的屋里,感伤是纯粹的感伤,它如一团不散的浓雾,在心灵的空间弥漫。
就那么守着一盏烛灯,呆呆地坐着,沉浸在无边的幻想和寂寞里。
每个夜晚,我不敢入梦,担心梦做得太美。
夏夜的传说
一切就这样开始了,连同这夏夜的传说。你看,花草在远方一闪,让我们看见了相爱的蝴蝶,一只似你,一只似我。
多美的夜啊!天空清澈,大地明亮,你说夏夜是一座大花园,里面有许多天使在悄悄地长大。美丽的梦想使你不停地歌唱,比夏夜更柔美的秀发沾满了青草和花朵的气息,同时也遮了你月亮一样的脸。
此刻你正穿过云层遥远的而来,一脸宁静的微笑,如我追逐很久的心情。这让我想起了我们围桌饮酒的日子,在夏夜的河畔你我像两支微醉的烛火,在月光中交谈,忘记了时间与尘世,以致后来分不清谁最先离去。
你的到来对于我是一种平静的追问,可我又能回答你些什么,面对纯洁的你我真的不忍心告诉你干净的世界是不存在的,我们只能在尘埃中厮守,相爱,最后也必将像尘埃一样在大地上飘散。
当然为了梦想我们会在墙上画出一块巨大的天空,让我们在寂静的夜晚感受星光和新雨,或就那么依偎着,以彼此的心灵互相取暖。当然我们也会在节日的夜晚奢侈一下,点燃一千支红烛,让我们无拘无束地相爱,让我们幸福得想哭,幸福得想死。
事实上我们无法找到昆虫狂欢的地址,我们一生的飞翔不可能超过一棵草的高度,更不可能掠过生活浩瀚的水面。
我们所能做到是像昆虫那样在低处进行一些细碎的思考,或像土拨鼠那样在夜晚的深处挖掘曙光,在大地上写下爱和祝福。
我知道一生的****无法在一个夏夜完成,何况你离我那么远,只有用梦才能把你从远方接回。
也许你看见了,我正捧着一颗尚未苍老的心脏,日夜不停地向你飞奔,这是怎样的一种爱啊,我欲把一枚新生的太阳镶于你的眉心。
想一想,在这个世界干干净净的相爱是多么的不容易,它需要一生的执著和火焰。但有时为了生存不得不学会往眼睛里揉沙子,往伤口里洒下大把的盐粒。
如果你今夜持灯而来,小心绕过夜晚的水坑,小心别碰响了门前的风铃草,如果能够请把我梦游多年的心,送回家门。
美丽的诉说
我几乎是两手空空等待你的到来,等待你温柔的小手穿过时间的围栏,摘取我心中那朵孤独太久的玫瑰。我始终就这样,在一团无法打开的雾中,为你赶写着月光一样的诗篇,为自己谱写着今生的****。更多的时候,我分不清是窗外的月光明净,还是诗篇中的月光更加清纯。
夜晚因有你在居住,因有你在弹琴,显得多么温馨,多么令人迷醉。而我更多的时候,看见你轻展衣袖,在天空飞翔,歌唱,使众鸟妒忌,众星私语。而你似乎从不在意我挽留的欲望和眼神。
实际上你与我同居在同一座城市,你在河的那边,我在河的这边,我总相信你居住的地方就是鲜花居住的地址。在太阳沉睡的日子,我更相信你是挽救我的唯一亲人。你会涉水而来,你会绕过风口和雨做的云朵,举着那盏小桔灯,把我领出忧郁,黑暗的小胡同。但你同时更像善良而美丽的强盗,把我的心掠走,使我在离你很近的时候,相思也像树木一样生长。
而这不过是幻想,实际上你没有向我靠近半步,你是那么美,几乎无法在大地上圈下一点阴影,这使我真的不知道向何处寻你,真的不知道在道路交错的人世间,哪是抵达你的捷径,哪是你恪守一生的花园。
此刻我头顶破碎的天空,到处飘动着坚硬的阴影,那碰撞的响声时常把我惊醒,所以我只能这样活着,把门关紧,把风阻挡在心灵之外,不让一片阴影划伤我的肉体乃至心脏,这样我就会拥有一百年的时间在尘世里寻你,在红尘落定的日子干干净净地爱你。
而这仅仅是一种愿望,我无法用一根瘦瘦的火柴,照亮全部的夜晚,我只能用忧伤的长琴,度我的岁月,或用诗歌制造灯盏。
但我知道,在最寂静的时刻,才能听见你动人的歌声,你甜润的歌声不仅一次又一次葱绿了我的梦想,同时使我枯萎的手指充满了发芽的欲念。但有时我难以分辨自己,是随你的歌声在飞行,还是在飘落。
我不知道我能回答你什么。你的提问那么天真,单纯,像一张白纸铺在我的面前,使我显得那么肮脏、丑陋、虽然我在黑暗中存在了很久,但我仍无法向你描绘它的形状和硬度。
我之所以更多的时候保持沉默,那是因为生活中太多的刺卡在了喉咙里。而爱你,将是我一生中最有意义的一项劳作。
不说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写诗的人,热爱心灵追寻真理的人,在每一个夜晚到处种植着一种叫光的植物,一种叫玫瑰的花朵,这不仅仅是为你准备的嫁妆,因为只有这样,在越来越黑的夜晚,我的心灵才不会撞到墙上,我的肉体和灵魂才不会沦落成尘土,我的爱情和生命才有长高的机会。
一路平安
那是一个春天里的好天气,可我却绝望到了极点。一个人缩在北行的列车里,窗外的无边风景与我无关。
车过临沂时,上来一个青年。手里卷着本书,指着对面的空位问我:“可有人?”
我戒备地看了他一眼,车里很空,他也似乎来回地走过,而自己毕竟是一个独行的女孩……越想越怕。倒是朴素的装束和隐约的局促多少解除了一点儿我的担心。
我勉强地摇了一下头,依旧理我的东西。旅行包的拉链坏了,只好把一些东西倒到另外一只包里。不小心,一包贝壳从小几上滑下来,散了一地。他急忙俯下身去,替我一一拾起。明澈的目光闪着兴奋,很把握地问:“从海滨来,是吗?”
我点了一下头。“是来看海,还是看朋友,还是兼而有之?”“算第一种吧。”“跑这么远,只为了看海!”
他对我的谎言倒是颇为欣赏:“没有读过高中的女孩就显得没有个性。”顿了顿又说:“你一定是个大学生,而且比我小。”
“可我却工作了,而且也一定比你大。但我看出你一定是个学生。”我也描着他的口吻说。
待我报出年龄后,他单纯地笑了,很友善,很坦荡,让我想起了童年的小伙伴。他仍然固执地说:“如果让别人来评判,一定都会说是我大,也许是因为我长得苍老的原故。”
我被他逗乐了。许多天来,我似乎忘记了自己也还会笑。
他很幽默,也很健谈。告诉我再过两个月就毕业了。是学市场营销的,想从销售干起,而且要不断地向更高目标奋进!
看见他的踌躇满志和飞扬的神采,我忆起了自己刚毕业时的一些情形,但我却不忍心向他泼一点冷水。
不知什么时候,广播里传出了那首让人荡气回肠的《滚滚红尘》。
“很喜欢三毛,是吗?”我点了点头,告诉他《滚滚红尘》是三毛演绎的另一位天才女作家张爱玲的爱恨情仇。他听得很专注。末了问我:“你一定也恋爱过。”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一丝凄然的感觉悄悄地掠过心隅。
他说他还没有真正地恋爱过,但他很向往那些天荒地老的故事。
下车后他才告诉我,他一上车就发现我很忧郁,思忖再三才决定坐我的对面,想陪我说说话,想让我快乐……我顿觉心如潮涌,什么东西在升拔,什么东西将蛰伏。面对茫茫的尘世,有什么能比美好灵魂的对视与交流更让人心动。
握别时,他郑重地向我道了声:“一路平安!”我目送他很久。
三年过去了。我常常想起那句平安祝福和那位萍水相逢的沂萌山青年。一句平安祝福也许无力于生活的风浪,但心中多珍藏一份关爱,就多了一份面对生活的勇气。
夏天最后一朵玫瑰
围困在台灯的一隅昏黄里。我是一张未被染指的白纸。栖在桌面花纹上的青色小飞蚊精致而剔透,大气中流淌着爱尔兰民歌《夏天最后一朵玫瑰》,优美的旋律渗透我,这一刻,所有的时间挟持所有的欲望一并流逝。夜之外的磁力将我紧紧吸附,于弧形的隧道逆溯。
人总要生活在过去,未来和现在无非是过去预先衍生的另一种姿态。趟过许多人和岁月,命运在一瞬间铺陈,可我不是一般的过客,当我匆促穿越季节,忽略些许价值的时候,无意中已将你深深印证,最初的倾慕与最后的崇奉经纬纵横。
历史若正午的阳光纷纷撒落。课堂依然是旧日课堂,桌椅依然刻满悲哀的痕迹,阳光扑过窗棂,洋洋荡漾,你陶然倚望操场嬉嚷的同学,周身沐浴烁亮的金光,灿烂辉煌。在这不意间制造的一幕撼动心灵的风景里,多年以后,只有我能激动地怀念起泛滥的流光勾勒出镶金的你的轮廓,以及飞翔着点点荧光的你的头发。
(总以为隔一段距离,便是好的。周遭生发的是是非非,都需保持一定的客观意识,主观能动固然不失一种积极,但积极有时会破坏一个完整的格局。)数年光阴弹指一挥,喧哗的街头,当你久违的身影掠过夏日的裙角,我只能远远地伫望。我没有多次选择的余地,任何举措,温柔的或者粗鲁的,都无法阻挡住你湮远的踵音。我不能回头,不能跟自己告别。你业已模糊昔时明净的音容,我也不如多年前纯弱如水的学子。回首三年前的夏天,仿佛最后一朵玫瑰,你美丽地出落,眩目地燃烧,令人心悸而无所欲求,在我衰微的生命中,以原始而生动的形象永远窈窕且深刻。听凭时间的潮水汹涌着来去,听凭无常的日子阑珊复阑珊,你始终很古典很古典地抚靠我温热的心壁。
世事的甜醇,往往伴随着沉重。失之交臂,不是某个人的错误。我无以拒绝须臾之间。便握在掌中的永恒。
我所一直据己的情绪,不应遭逢南柯之外的侵扰。我一生中最持重最深情的保留,也许仅是这一次含蓄的心情。尽管我很清楚你什么都无从知觉,不会知道白杨参天心事也参天的北窗前,一个少年曾怎样安静地扭转头来,怎样感动地注视那恍如隔世的背影,而金色的阳光耀目闪烁,金属般叮咚……无言给蓝天写上一片白云,或许,我们的天宇,会变得美丽而清新。
无须依附海的情绪,像普希金笔下的《渔夫和金鱼的故事》在那册中学时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翻卷了边的精装书里,沉浸了百年的委婉。
你必须给世界讲一个故事,这是你来到这个世界前,就必须承诺的使命。
当然,故事的序曲、过程乃至结局,总有青春中的老男少女挥洒不尽的曼妙情调。一份友情的赠予是最多也是最奢侈的需求了。或许,随便的唱一首什么只要是二人合唱的情侣对唱,会更让彼此的心灵沟通得热烈而洒脱。于是,《在雨中》、《糊涂的爱》便从1994年的夏日那相识的莞尔一笑,开始回味无穷的让音符在蓝天飘着白云的天花板上,飘起来没完没了,并颇具余音绕梁之感。
或许,年轻的心事是很诗化的,她写了一首叫《无言》的小诗:“炽热的心总有/渴望/无穷尽的是/人生的站台/不能拥有/可站台却/在风雨中屹立依然//彼此的萍聚/无须再唱/心的感觉/正在把等待凝成微笑后/开始惆怅”或许,像S 这样只25岁的女孩子,在这诗里渗透、包容着一种年轻人情感的无奈。
看过以后,玩笑惯了的我,对这位既有少女的浪漫,同时,又要特关注自己作为一个受社会关注的单位首脑仪表的小朋友幽了一默:“看你的诗里写的,怎么像爱上我了。”
她没说话,却赠我一个职业式的微笑。当然,绝对不是那种开开心心的笑——我知道,她不喜欢这种玩笑。
这大概就是妙龄者对生命中最圣洁领地的保护心理吧。于是,我想对她说:出去走走吧。
这时,窗外正下着缠缠绵绵的小雨,而雨丝夹杂着的,却正是一簇簇嫩绿,在初春时节美丽的升腾。
这时,S 的部下来找她,她忙碌了起来。为不打扰她,我打消了建议出去走走的念头。我悄悄走进大门外的雨里,擦肩而过的“的士”司机,礼貌的按着招客的喇叭。
而我此时,却只想淋在这春雨中想些事情。正如大多写者编者,都想让文章写得有些深度,而我却自以为写得稍浮一些,会让读者看过之后,有一种轻松的感觉,而不是很累。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句话,让现今的人们活的都很辛苦,我不想再用自己的文章去疲劳他(她)们的大脑,就像小S 那样的年轻女孩,为什么不让她的生命里多些快乐和鲜活之气呢?
在人的性格里,要把握自己轻重那部分才叫有扬有抑。当然,因为想自己的东西太多,我渴望对小S 多些了解,那么再见面又说些什么呢?无言?
想得太多又是一种负担。好在还有明天,那就明天再说……花季情缘上高一时,大学毕业的关老师教我们语言,他高大帅气,一双有神的大眼睛在剑眉下熠熠闪光。我第一眼看他时,心竟莫名地一动。对这个学生味十足的大男孩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