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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霍森沃家庭中的不幸完全是由嫉妒产生的,这种嫉妒的根源是爱,却并不随着爱情的消亡而消亡。霍森沃太太充满着嫉妒,只要受到后来一些事情的感染,就能把它转为憎恨。他不再尊重她,也不再呵护她,而这一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太严重了。霍森沃太太的好恶使她误解了自己丈夫的冷漠。她认为他的一言一行都另有企图,是出于对她的淡忘。

这样一来,她总是神经兮兮的。嫉妒使她去依赖他那一方对于夫妻关系没有尽的每一个小义务,嫉妒也使她意识到,他仍然保持着优雅的风度与世人周旋。她从他对他自己的穿着打扮所表示出的无微不至的关心中发现,他对生活的热情没有丝毫的减弱。他的一举一动,都隐藏不了他从嘉莉身上得到的愉快之感,都流露出这新的快乐的追求在他生活中所唤起的热忱,他现在一心一意做情人,因此对自己的风度和优雅的言行过于注重,这就多少会在自己家里流露出一些踪迹。

这种感觉又由于霍森沃这一方面有毫不掩饰的行动而得到加强。天空布满了黑色的乌云,一定会降下倾盆大雨来,这是必然的。因此,这天早晨,霍森沃太太因为他对她的话板着脸不予理睬而内心极其失衡,离开餐桌之后,她见到詹希康正在化妆室里欢快地梳着头。霍森沃早已走了。

“你不能不这么晚才下楼去吃饭,”她对詹希康说,一面去拿放着钩针编织物的篮子,“现在饭菜都快凉了,你还没有吃。”

她以往的镇定被悲哀地打破了,詹希康注定要遭受到风暴余波的冲击。

“我不想吃。”她回答。“那么你为什么不早说出来,好让女仆把东西收拾好——免得让她等一上午呢?”“她不会介意的。”詹希康冷冷地回答。

“她不介意,我介意,”她母亲回答,“再说,你别这样对我讲话。你还太小,还没有对你母亲摆出这副神气的权利。”

……这种小争吵时常会有,主要是独立自主和自私自利的天性发展的产物。霍森沃是个被人尊重的人,看到自己发展到一个他已控制不了、也越来越冷漠的世界时,他感到十分愤怒。这是件令人忧虑的事,因为他想继续保持他原来所有的威信,同时致力于其他一些更加令人心情顺畅的事。总之,他两者都想要。虽然如此,他依旧在表面上保持着一家之主的神情,尽管他的妻子正在竭力反抗。霍森沃那些避人的行为,早在曾经争吵前的一个社交场合中就已经被人发现了。住在他们家旁边的一位帅气的私人医生比勒大夫在他们家门口看见了她,那是霍森沃和嘉莉在华盛顿街上向西散步后的两天,那次散步他们表达了对彼此的感情。

“你出去散步时遇到朋友也不打招呼吗?”他开玩笑似的对霍森沃太太说。

“我如果看见他们,会向他们打招呼的。你在哪儿看到我的?”

“在华盛顿街。”他回答,原以为她会大吃一惊,立刻想起来。

她摇了摇头。“是的,在海内大街的附近。你和你先生在一起。”“我想你应该是看错了。”她回答。然后,她想到丈夫在这件事上扮演的角色,心里瞬间涌上许多新的怀疑,但是她没有表现在脸上。

“我知道我看见了你先生,”他接着说,“可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你。大概那是你女儿。”

“可能是吧。”霍森沃太太说,心里很明白决不会是这样的,因为詹希康最近一直伴在她身边。她回过神来,想再询问一些细节。“是在下午吗?”她装做不经意地问。“是啊,好像是在两三点钟吧。”“那肯定是詹希康。”霍森沃太太说,仿佛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样。医生虽然还想说什么,但他放下了这件事,至少他以为,这是不值得再讨论下去的。

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霍森沃太太对这一点消息琢磨了很多。她认为,大夫确实见到了她丈夫,他在向她声称忙之后却去闲逛,而且很有可能和某位女人一起兜风。后来,她越来越愤怒地想到他总是拒绝和她一同出去,拒绝和她去看朋友,确实如此,拒绝参加任何可以让她放松的社交活动。曾经有人看到和他声称是哈哥的朋友的人一起在看戏,现在又有人看见他在闲逛,而他很可能找到理由。也许还有许多她没有听到过的事情。

这件事在当时没有什么结果,只是对他的怀疑和厌恶之情加重了,还偶尔由于怒火勃发而导致一些小小的争执。去乌喀萨度假这件事仅仅是其他同一类的事情的继续。

嘉莉在艾弗里会堂演出后的第二天,霍森沃太太和詹希康带着一位年轻朋友一起去看赛马,这位朋友是巴特·泰勒先生,当地一家家具店老板的儿子。他们出去得很早,碰巧看见了几位霍森沃的朋友,都是麋鹿会会员,有两个人曾去看了前一天晚上的表演。正是一个本意只想和她随便打声招呼的人,把这使她惊人的消息透露给了她。

“我知道,”这个人说,他穿着很时尚的运动衣,肩上挂着一副望远镜,“你昨晚怎么没有去看我们的小表演?”

“是吗?”霍森沃太太试探着说,不清楚他为什么要用这种语调来告诉她没有去看她一无所知的什么活动。她正想问:“是什么表演呀?”他却又加上一句:“我看见你先生了。”

她的惊讶刹那间变成了怀疑。“是啊,”她小心地说,“好玩吗——他没有跟我多讲。”

“很不错——真是我所看过的最出色的业余表演。有个女演员让我们感到很意外。”

“是啊。”霍森沃太太说。“你没有能去成真是太遗憾了。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还真为你可惜呢。”身体蛮好。霍森沃太太几乎脱口而出。结果,她克服了想否认和追问的复杂的冲动,几乎是没好气地说:“是的,真是可惜了。”“看情况今天来这儿的人应该不少,是不是?”这位熟人说着扯到了其他话题上。经理太太本想再探询下去,可是没有了机会。她一时感觉头脑一片空白,急于想考虑自己的事情,想弄明白究竟是怎样的陷阱,竟让他在她身体好好的时候说她不舒服。又是一个不要她同去却编造了理由的事件。她决定要知道更多的细节。

“你昨天晚上去了吗?”她坐在包厢里,问另一个向她打招呼的霍森沃的朋友。

“去了。你没去吗?”“没有,”她回答,“我身体欠佳。”“你先生也是这样对我说的,”他回答,“是的,真的特别有趣。演得比我原来想像的要好得多。”“人很多吗?”

“剧场里都坐满了。可以说是麋鹿会的一次盛会。我还见到了不少你的朋友——哈里森太太、巴恩斯太太、柯林斯太太。”

霍森沃太太咬住嘴唇。她想弄明白是什么吸引他自己去的。

等到霍森沃晚上到家时,她已经想得悲愤不已,急于想听他辩解,向他复仇了。正如我们所想像的,经理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家里。他和嘉莉的谈话以及和她达成的共识,使他情绪激动,就像一个欢快歌唱的人的情绪一样。他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爱心,对他太太也就没有了报怨。他想要做到亲切,无视她的存在,生活在他已经恢复的青春和欣喜的气氛中。他进家门的时候心存这样的心情,但是这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所以现在,当他进来时,他觉得家里显得无比温馨。

可是,当他走进去时,他却看到他妻子在边梳着头发,边独自沉思着。

他悄悄地走进来,然后在大椅子上坐了下来,动了动身子好坐得舒服一些,然后打开报纸开始看了起来。一会儿,他读到一则非常搞笑的报道,哈哈大笑起来,报道写的是一场棒球赛。

与此同时,霍森沃太太正毫不在意地通过面前的镜子审视着他。“哈哈,”他轻声叫道,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太好笑了。”

霍森沃太太没有动,看都不看他一眼。“你知道吗?”他看到另一则文章时终于说话了,“他们终于起诉,要强迫伊利诺斯中央铁路不通过湖滨大道,朱丽亚?”他问。

她真不想与他说话,但还是响亮地应了一声“不。”霍森沃竖起了耳朵。她的声音里传出一种刺耳的声调。

“要是他们真起诉了,倒不是坏事。”他继续说,同时仔细听着那些能告诉他即将发生什么事情的细微声音。

他又看了一会儿报纸,然后,他觉得总该想个办法来打开一下局面。显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让她太太开心的。于是,他说:“丘詹的那只狗是从哪里弄来的?”“我不知道。”她说。

“你别为今天早上的事那么不生气?”他终于开口说,“我们没有必要为这件小事而争吵。你知道,如果是你们想去乌喀萨,你们随时去好了。”

“那样你就能留在这儿和别人去鬼混了,是吗?”她大叫着回过身来,冷漠的脸色中包含着无限愤慨。

他一下子愣在那里,好像被人打了一记耳光。很快,他那讨好、求和的神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一下子就选择了防卫的态度,算计着说什话来应付。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终于说,盯着眼前这个冷酷、绝决的女人,而她对他面无表情、毫不理会,只管对着镜子继续打扮。

“你明白我的意思。”她最后说,仿佛她手里有不少情报——只是不点明罢了。

“可是,我不懂。”他不死心地说,心里却始终关注着下一步行动。

她没有吭声。“哼!”他把头一歪,自言自语道。这是他有过的最懦弱的表现,毫无自信心可言。霍森沃太太觉察到他的语气毫无气势。她如野兽般朝他转过身来,要给他再一次有效的打击。

“我明天早晨就得拿到去乌喀萨的钱。”她说。他诧异地望着她。他还从未在她的目光中发现过这样寒冷、刚毅的决心——这样冷酷无情的目光。他绝对要反击。

“你这是怎么了?”他跳着说,“你要!我倒要弄明白你今晚怎么了。”

“怎么了?”她愤愤地说,“我要那笔钱。你把钱给我你爱咋地就咋地。”

“爱咋地就咋地,呃!什么意思!我一分钱也不给。你这些含沙射影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你昨天晚上在什么地方?”她回答。这句话锋芒毕露,直指要害,“你在华盛顿街与谁一起兜风?丘詹在戏院里遇见你的时候,你与谁在一起?你以为我就知道坐在家里,听信你那些‘太忙啦’、‘没法去’呀的鬼话,任凭你在外胡言乱语,说什么我不可以去吗?我要让你明白,你那老爷派头对我来说永远过去了。你再也无法对我、对孩子发号施令。你那一套过时了。”

“那是谎言。”他说,已经面临绝境,找不到其他借口。“谎言吗?”她愤愤地说,马上镇定了下来,“你要想的话,可以把它看作谎言,但是我心知肚明。”“我和你说,这是谎言,”他用低沉、刺耳的声音说,“几个月来,你没有停止过四处搜索,想寻求一个微不足道的罪名,如今你觉得找到了。你便以为能够趁我不备抛出来,占到上风。算了,我告诉你,上帝作证,你休想。只要我仍然在这家里,我就说了算,无论是你还是其他人都休想对我发号施令——你明白没有?”

他眼睛射出着凶光,向她渐渐逼近。这个女人冷酷、嘲弄、占了上风的态度中表现出一些气焰,好像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觉得自己仿佛能将她掐死。

她的目光盯着他——酷似一个神气的女巫。“我并非要对你发号施令,”她回答,“我只是要你知道我需要什么。”这个回答如此冷漠,他从她闪烁的目光中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证据、法律和一切财产都在她的名下。他如同一艘强有力但却危险的船,缺少了风帆,在海上苦苦颠簸、挣扎。

“我也让你明白,”他最后说,稍稍有点回过神来,“你任何东西都得不到。”

“我们走着瞧,”她说,“我要明确我的权利。倘若你不愿跟我说,可能你愿意和律师谈。”

这场戏有意思极了,产生了预料中的效果。这一天的欢乐都已无影无踪。他感到烦躁、痛苦、愤愤不平。他该如何去做?

“随你便,”他最后说,“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说完,他疾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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