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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柱子的母亲一听族长的话,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气呼呼地道:“族长,你不派人就算了,我自己去找我们家柱子去,要是柱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干脆下去陪我们家柱子他爹跟柱子去!”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阿牛见状一把拉住柱子的母亲:“婶娘您别着急,我去帮您找柱子去。族长,您就让我去吧,附近方圆百里我太熟悉了,而且我对狼群也比较了解,我会尽量绕开狼群聚集的地方。”

正在这个时候,屋外传来大叫声:“不好了,族长,狼群把寨子围起来了!”跟着一个踉跄的身影冲进了院子里。

“什么!”屋子里的人都大吃一惊,族长惊讶过后马上反应过来,“阿牛,快去敲响警钟,让寨子里的人赶紧护寨!”说着族长就往外走去。

这时候玉华跟阿傻也听到声音跟着族长一起走了出去,刚出了院子就看到寨子里的人乱成一团,原来早有人看到狼群把寨子围起来了,消息一传开寨子里的人开始乱了了。

不过虽然看起来很乱,但是留心之下就可以发现,青壮年都背着弓、箭囊、刀、长矛自发地往寨子的外围跑去,显然是准备抵御狼群的入侵。

族长忽然转身对玉华道:“玉华,马上安排寨子里的老人、孩子、女人全部到祠堂躲避,以防万一,别让狼群进了寨子造成太大的伤亡!”

玉华看了一眼阿傻:“阿爷你呢?还有阿傻呢?”

族长犹豫了一下:“阿傻毕竟不是寨子里的人,不能进宗室祠堂,你安排他到别的地方躲一躲吧。我是族长,必须负起族长的责任。”说完族长转身向寨子正门那边赶去。

整个寨子外围是高达两丈的木头围城的围墙,围墙宽约有一丈,内侧有木梯可以爬到围墙顶,族长赶到的时候寨子里的青壮年基本都已经在围墙上了。

族长在阿牛的搀扶下顺着木梯爬上围墙,就见外面灰压压一片全是狼群。

因为寨子后半部分是依山建的,因此狼群只把前面得寨子给围起来了,不过也正因为这样狼群看起来更是无边无际,直到寨子前方的林子里还依稀可见灰黑色的狼影。

在狼群中间有两只狼异常醒目,一只是约有两只狼大小的体型巨大的青狼,一只是青灰色体型也稍壮一些的青灰色之狼。若是玉华跟阿傻在的话就会认出来,那只青灰色的狼正是前几天被阿傻打跑的那只狼。只是这只狼不知为什么右耳朵上又多了一道伤痕。

“狼王?!”族长一见到那巨大的青狼顿时大惊失色,“狼王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而且怎么会率领群狼攻击我们的寨子?难道你们最近打猎有谁猎杀独狼了?不然狼王不会率领群狼出现在这里!

唉!寨子里流传几百年了,连云山脉什么猎物都可以打,唯独狼不可以!你们啊!”族长说着气呼呼地直跺拐杖。

大家伙左看看右看看,半天也没人应声说话,阿牛小声翼翼地道:“族长阿爷,寨子里最近一段时间外出打猎的就两个猎队,大家都没有猎杀任何一只狼,寨子里流传几百年的遗训谁敢不听呀。”

族长在人群里扫了几眼:“若是你们没有猎杀的话,那就是单独外出打猎的人有人犯了规矩。现在知道的单独外出的有四个人,其中三个已经被狼群围杀了,而现在只有柱子还没有任何消息,怕是凶多吉少。

这四个人都是胆大包天的家伙,不然也不会独自一个人进山打猎了。唉,可怜寨子里近千号人,就因为他们几个的任意妄为今天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阿牛不解地看看外面的狼群,又看看寨子高达两丈的围墙:“族长阿爷,有这么严重么?围墙这么高,狼又不会爬树怎么可能进寨子里?大家伙站在围墙上光射箭也能把狼群打退了。”

“哼,你们知道什么,一只狼不可怕,一群狼,尤其是在青狼王带领下的一群狼,几乎可以说是连云山脉绝对的霸主!别说我们一个小小的寨子,就是连云山脉深处的……”族长说到这似乎想起什么忌讳略顿了一下,“也照样在狼群的围攻下狼狈而逃!那可是吐口气也能灭了我们寨子的存在啊!”

“啊?族长,那怎么办呀?”众人一听全部被吓住了,不由的惊慌失措。

族长叹了口气,犹豫着道:“唉,听天由命吧,希望木家寨的列祖列宗保佑我们能平安渡过这一劫。传我的话下去,狼群不攻击寨子里的人,任何人不得攻击狼群。如果,如果狼群有进入寨子杀人的迹象,大家就奋起反击吧。”

众人不清楚族长为何语气这么犹豫,但是没有人违抗族长的话,都放下弓箭紧盯着寨子外面的狼群。狼群跟寨子就这么对峙起来。

这时候的玉华却是犯难了,爹爹不允许阿傻进入祠堂,可是玉华又不放心阿傻一个人在外面。刚

给他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玉华转身刚走阿傻就跑出来跟在她身后。如是来回几次玉华也死心了,想让阿傻一个人躲起来是不可能了。

犹豫再三,玉华最终还是决定违背爹爹的命令,带阿傻进祠堂躲避。

玉华带着阿傻再次回到祠堂,这时候祠堂里的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玉华跟阿傻,祠堂里不允许外人进出的规矩大家都是知道的。

不过倒是没人说话,大家都以为是族长让玉华带阿傻进来的,虽然有些奇怪族长怎么会违背祖训,但是族长就是族长,淳朴老实的众人都没有以下犯上质疑族长的想法,因此也没人吭声。

不过众人的眼神却是让玉华有些忐忑。

这时候阿傻的目光却被祠堂里挂着的一面旗帜给吸引住了。那是一面织锦的大旗,上面绣着一只头似马,角似鹿,眼似虾,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蟒,鳞似鱼,爪似凤,掌似虎的奇兽。其背有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这只奇兽在云雾之间蜿蜒升腾。

莫名的,阿傻看着这只奇兽之像内心一阵悸动,热血似乎要沸腾起来与之相呼应。

“这是传说中的神兽,据说是我们的祖先,神龙。”玉华看到阿傻傻傻地盯着旗帜,以为他对这面旗帜好奇,当下解释起来,“这面旗帜是我们木家寨祖辈流传下来的,据说是人的始祖图腾。”

“神……龙……”出乎意料的,阿傻喃喃地开口念叨了一句,眉头也深深地一皱,额头、脖子跟着青筋凸起显得有些狰狞。

寨子里的人第一次听到阿傻说话,再加上阿傻脸色血红青筋暴起的狰狞样子,齐齐被吓了一跳。玉华虽然也惊讶阿傻怎么突然开口了,但是看他样子似乎又要犯病了赶紧上前轻轻拍着阿傻的手:“阿傻,放松,别紧张,不要多想。”

就在这时,就听到“嗷呜——”一声狼啸,跟着是群狼齐啸的声音,震得祠堂屋顶都晃了起来,横梁上的灰尘也扑簌簌落下来。

“不好,狼群要进攻了!”祠堂里一些经验较多的老人闻声大惊失色。

这时候玉华也顾不得照顾阿傻了,赶紧安排大家躲避,还好阿傻只是一阵儿就恢复正常了,不过有点气喘吁吁似乎体力有所消耗。

寨子围墙上,族长等人看着远处青狼王忽然仰天一声长啸:“嗷呜——”,随后群狼齐齐“嗷”一声疾奔寨子的围墙冲来。

族长看着群狼呼啸而来,想起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关于连云山脉狼群不可敌的种种传闻,心中升起一阵绝望。

旁边的阿牛却是忍不住了弯弓搭箭冲着最前面的一只狼射去:“杀!为了我们的家!”嗖一声,阿牛一箭射穿了狼的头骨,箭矢带着强大的冲击直接将那只狼掀翻在地,随后被后面的狼群淹没了。

继阿牛一箭之后,寨子里的其他人已经把族长的话置之脑后了,什么狼群不可敌的传言,都敌不住对生的渴望!保卫家人的责任!

嘣嘣嘣嘣,嗖嗖嗖嗖,密集的拉弓崩弦声、箭飞之声响起,随着箭雨呼啸,下面的群狼也一片片倒下,但是后面紧跟着又有无数只狼冲了上来。

可惜寨子里备用的箭支有限,很快就被大家射完了,围墙下面留下密密麻麻全是狼尸。

可是狼群还有大半的狼在围墙外面绕着围墙转来转去,而围墙下方的群狼爪子在围墙上抓得木屑乱飞。

箭射完了大家看着下面的狼群面面相觑,还有这么多狼该怎么杀?总不能把猎刀跟长矛扔下去吧?

就在这时,或许是狼群死伤太大,也或许是见攻击无效,那青狼王仰天一声长啸,围墙下的群狼哗啦啦都转头跑了回去。

围墙上的众人顿时松了口气,可是没等大家放松多久,林子里呼啦啦又出来数不清的狼,而且看架势比之前只多不少!

等林子里的狼出来之后,狼群没有再攻击寨子只是把寨子围得严严实实的。

时间就在寨子跟狼群的对峙中很快过去,寨子里的一个心细的人忽然惊叫一声:“族长,狼王不知道什么时间不见了?”

大家伙一听仔细往狼群里寻去,来回看了多遍,果然没有发现那只狼王的踪影,顿时都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道狼王去了哪里,会做些什么。大家都开始往寨子四周搜寻起来,希望能发现狼王的踪影。

“不好!快分出一半人到祠堂去!”族长在四周打量的时候,无意中眼神在后山上晃过,猛然反应过来,“狼王怕是带着一小群狼上后山了,一旦他们上了后山就可以直接跳进寨子里了!若真是这样祠堂里的人怕是危险了!”

似乎为了验证族长的话,后山猛然响起阵阵狼啸,随后就是无数影子从天而降朝寨子扑下来!

围墙上呼啦分出百多号人,阿牛带头冲下围墙朝祠堂跑去,其他人各自拿着猎刀、长矛跟在他的身后赶了过去。

阿牛带着百多号人还没赶到祠堂就跟狼群遭遇上了,狼群见了众人呼啦啦扑了上来,阿牛等人见状马上奋起还击。

走在前面的人大刀抡起来拼命砍杀,后面的人得空就用长矛刺,很快一股血腥气就在巷子里散播开来。

这些狼没了指挥毕竟不如阿牛等人配合默契,加上巷子比较窄,一次也就三四只狼扑上来,大家伙很快应付过来,招架的招架,砍杀的砍杀,很快斩杀数只狼,慢慢踩着群狼的尸体朝着祠堂的方向杀去,这其中免不了有人受伤。

受伤的人被大家安排在中间位置保护起来,所有人都心急火燎地冲杀着,在祠堂的方向有他们的父母、妻子、儿女、姐妹,她们在等着他们的救援!

可是随着离祠堂越来越近,狼群越来越密集,而且后面也有狼群围了上来,大家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阿牛越来越担心祠堂里的人,尤其是玉华!其他人也都越来越担心自己的父母、家人、孩子!

其他人也是一样,看着前方越来越多的狼群,所有人心里都在担忧,巷子里都有这么多狼,那祠堂那边岂不是更危险?一些人已经急得满脸大汗了,他们实在不想看到家人被狼群肆虐后的惨状!

“这样不是办法,大家分出一半人在这里慢慢向祠堂冲,其他躯壳轻反应灵敏的跟我上房,咱们从房顶上过去!”人群里一个身材瘦小的村民一指房顶。

其他人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也只能采取这个目前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很快人分了出来,阿牛带着一部分人从巷子里杀过去,而那个村民带着另外一部分人翻过墙头上房顶。

上了房顶之后他们不敢多耽误,踩着屋顶直奔祠堂而去。

房顶上没有了狼群的阻拦,不多时,上房顶的几十个村民很快赶到祠堂,可是眼前血腥惨烈的一面让他们怒火升腾、悲愤无比!

只见祠堂的院子里,几十具老人的尸体被扯得不成样子,残肢断体到处都是,满院子鲜血淋漓,墙上、地上全是血迹。

这些死去的老人很多手里都握着猎刀,没有猎刀的老人人都抱着狼死在一起,看其样子就知道这些老人都是拿不动列到了,但是他们冲在了前面,抱住狼,让能动弹的老人们将狼砍死,而他们却早已被狼咬死、抓死了!

是什么让这些垂垂暮年的老人们如此拼命?是一种信念,保卫家园、保卫亲人的信念!

玉华这时候正拿着一把猎刀守在祠堂门口,她身前正有几只狼在轮流向她扑杀着!

还好祠堂的门很窄,玉华刚好能够防守过来。

而更多的狼正通过祠堂的大门、跳过不高的墙头不断进入院子里!

“杀!”那带头的青年悲痛至极地大吼一声从房顶跳了下来,在落下的过程中左手长矛直刺一只狼头,右手猎刀也一块儿下劈向另一只狼。

其他人也大叫一声跟着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各自持刀、举矛向群狼杀去。老人们的死让他们彻底愤怒了!

有了这些生力军的加入,祠堂的形势马上缓和下来,所有人都紧守祠堂门口杀得群狼一步也进不得。

狼嚎声,喊杀声,在祠堂口不断响起,祠堂里人见终于抵挡住了狼群,而且也有人在外面防守,纷纷放下紧张万分的心。

过了约有半柱香之后,阿牛带着其他人也终于杀到了,每个人身上都是血迹,个个带伤,有人血、有狼血,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哪个部位受伤了。不过还好众人之中没有重伤、死亡的,都是一些皮肉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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