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来看看那皇陵血祭之事与北方战事未必有太多联系”大肚子将军一听这个面色一变,李若生又言“但也说不定是个征兆”
那文官冷哼一声“你倒是会说这两边都不得罪的废话”
李若生哈哈一乐:“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
“东敖国或战胜或不战都不重要,战取胜之如何?败得辱又如何?重要的是如何让我东敖国在其中来往博弈得利最多,损失最少众位可是认同?”
李若生言毕环顾皆点头。
“若寒浪族咄咄逼人,抱着那不战不休的决心,我们若是退,则他们不但不知领情还会愈发得寸进尺,且让且战添油止火则是得不偿失,此时不如背水一战定胜负,胜则乘胜追击败则彻底放弃,让他一两座城池再做打算”
文官正要指着李若生反驳,李若生笑道:“莫急,可若是那寒浪一族不过是被逼无奈,没有资源度过寒冬旱季,其不过是为了求取援助或者做出交易,那贸然开战既是寒浪一族所不愿见到,也是东敖国的不必要损失,况且寒浪一族骁勇善战,若是将其由妥协之心逼迫至背水一战则即便胜利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所谓上谋伐心,我们口中的战与和,不过是双方谈判的一个砝码,砝码压对了敌人的心理才能起到作用,要是用怒激善,以善待怒则两不得利,是谓愚蠢”
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李若生条条是道的分析,连白锦都沉迷其中
“当下之策,并非立即决定战与和,而是应透查敌方现状如何,态度之中几分强硬几分妥协,所求之物究竟是何,若是此般信息能一一知晓,是战是和当下立断”
全体几秒沉默以后,文赦帝问言:“可是如何打探是好,那寒浪族与我族形如水火,平时又没有些官员往来,得不到半点消息”
李若生微微一笑:“所以探查之法绝不能是向通常一般,由说官游说,也不能由探子打探,而应该找一机敏之人由民间之途以游历之态前去暗地访查,多则数十天少则几天”其实李若生心里想的是等我走出这里还管你十天一百天。
白锦听到这算是彻底明白了,看着李若生的眼神里不禁多了几分赞赏,她此时在想若是以李若生的城府,修成大仙必能在三界的争斗里如鱼得水,可惜在实力为王的面前一切心机都是幻影,算你再高的计谋也抵不过天大的拳头。
这时候太子边上的另一位皇子突然上前一步:“儿臣愿意前去,为父皇分忧”李若生暗道一声白痴,这点话都听不懂还妄想争权,李若生一笑:“这位想必也是皇子吧”
那皇子傲慢的很竟不搭话,李若生接言:“想必皇子对那寒浪之地未曾了解,那寒浪之地千里冰封大雪漫天,平时喝水吃饭都难以伸手,何况深山白雪经常潜伏着些异态的怪兽食人为乐,皇子是龙体,怎么贸然能深入险境”
实话是其实李若生也不知道那寒浪族的鬼地方长什么样子,这些话完全是凭借对大雪天山林里的印象胡诌的。巧就巧在这些王侯贵族没一个去过北地荒芜之地的,听完这话本还跃跃欲行表忠心的一点表现的想法都没有了。
昨日那位文质彬彬的太子问道:“不知兄台觉得去哪找这一位既忠心又机敏还勇敢的人士呢”
李若生心里想这太子果然不同凡响,他显然已经听出自己的意图。这一番话完全就是恭维自己,只是不知道自己如今一个凡人的姿态怎么会引起他的注意。
李若生一挽袖:“皇上,吾本是黑水部落的上古残族,浪荡山野延续血脉,通晓荒野求生之法,又有一腔爱国的热血,这趟行程由我前去再适合不过了”
文赦帝明知其是为了寒浪族出现的火鸟而去,但李若生所言又合情合理,况且文赦帝也希望一个既不是主战也不是主和的人在中间斡旋拖延一段时间,文赦帝一副很感动的样子:“好,难得你的一片赤胆忠心,正逢数日之后有一批运往边关的粮草,你与车队随行而去,一可有军队护你周全,二可为你指引近路,三也可早去早回早作决策”
白锦默默一笑,李若生心愿达成一拱手:“不辱皇上使命”
就在李若生长舒了一口气认为终于可以离开的时候,那位整个清早一言不发的面黄肌瘦的天星国师缓缓睁开了眼:“皇上,臣推演出二人此番前去异象重重,老臣也请一道而行,好护得二人周全”
李若生心一凉,这神经病跟着去做什么,李若生猜测他可能是知晓李无忧寻长生法之事,要么就是好奇那上古火鸟之事,抑或是他良心大发单纯的真的想保护自己?不知这天星国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文赦帝心想平时除了皇家婚配庆典或是祭祖大典,这国师就和个哑巴一样,今天不知为何如此主动,自然也是没有回绝之理:“有国师随行朕自是更加放心”
随后众人又对那战和一事诸多细节争吵了许久,李若生二人先行离开,那天星国事瞧着李若生离开的背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冷笑了一声。
“你说那老不死的东西跟着我们干嘛,这样我们放开手怎么去寻那火鸟和李无忧的神魂”二人走在环廊里,李若生表达了他的担忧。
“没事啊,跟着就跟着吧,又不是吃********,大不了我打他一顿呗”
李若生听闻这话乐了:“也对,他打不过你哈,哈哈等我练会了那个什么什么摘叶成箭就扔他一脸****”说罢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姿势。
在皇宫等候的数日之里,常常天轻云淡气象好,皇城也如民巷间,人声鼎沸日常高。
李若生常在宫中查找书籍了解那北边风俗人情之记载,偶尔像白锦请教几句修炼的法子,白锦倒是常常混迹于街头摊尾之间,品茶选宝,买了些玩意杂物说是北行路远,做凡人之行怕是无聊,李若生被拉去逛了一天就被妇女们们强悍的嗓门所征服了,说什么都不出门,自己一个人躲在花园里练习摘叶的腕术,白锦怜其努力,选了些轻薄的铁片于李若生,说是那铁片比叶子手感好的多。
月光换了日头,日头换了月光,几天的日子一晃即过,一大清早白锦就开始折腾些杂物,李若生那么搭眼一瞧,晒鱼干烤红薯,炸面团粮食酒,酿花干粮大窝瓜,里里外外装了一大包,李若生抬头看着聚精会神的白锦:“你….修行时是饿死鬼转世?”
白锦头都不抬:“你懂个屁,在天上吃的那些果子食物灵气倒是足的很,可一点没有人间这般滋味万种,没生活的可怜孩子”
李若生耸耸肩,心想女人就是女人,神也是一样。恰在这时外面几声马的嘶鸣传进殿中,白锦把包裹装好扔给了李若生:“给,拿好”
李若生大喊:“那你呢?”
白锦早早的迈出了门坎:“前方困难重重,你拎着吃的,我啊要专门负责为你探路”言罢就欢脱的出了门。
二人出了殿走了许久到了城墙根才见到那几匹大马,大马生的是威风雄壮,两匹马一红一白,白的背上一缕棕红色的毛随风飘荡,红的头上一道凸起的纹路显而易见,李若生与白锦二人来到他们身边,李若生摸摸了马头,那大马踏了踏前蹄仰天长啸,白锦上前摸了摸那马的头,那马就像见了母亲一样瞬间温顺起来了,李若生学着她摸了摸另一头马的马头,那马喘了口气就把头转到一边去了,李若生鼻子都气歪了,白锦见状笑言:“我在天宫常乘着五色神马环游天界,身上沾了神马的气息,这些马见了我自然是比你亲近呦”
李若生从怀里摸出铁片在那大马面前晃了晃:“马儿乖,哼哼,不然的话打瞎你的马眼”那马似是通人性,喘了口气竟然亲了李若生一口,弄得李若生一脸口水,惹得白锦捂嘴直笑。
二人上了马随着卫兵牵引,一路来到了城墙外,李若生放眼一望千米之内尽是兵将粮车,为首一只红尾大黑马上坐着个半死不活的人,瞧都不用瞧就知道正是那天星国师。李若生冷哼一声翻上高马,一大包吃的放在马屁股上远远望去十分有趣。
一声声号角声呜呜而起是送行的仪式,领头的将领袒露着胸膛喝了一碗烈酒,扬起马鞭跨上头马,一股雄壮的气息笼罩在皇城上空,千马踏蹄一时烟尘四起,二人坐在马上望见那前方数不尽的粮草车,李若生摸了摸怀里的铁片,望了望前路天际卷云滚滚,突然心底升起一种莫名的豪气,毕竟每个男人的一生一世,都有一个跨马边疆,愁云万里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