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近卫横眉一竖:“你个山野村夫,没问你个乱闯皇陵的罪还敢口出狂言,这里是皇家祖陵所在之地,你祭的是哪门子祖?”
李若生解释道:“我祭的是我族亲的祖上,是哪个祖你管的着么你”
就这样近卫将李若生拦在了门前不放行,那白锦又怕误事不敢动武,就在这时殿里传来一声稳重而低沉的声音:“常统兵,什么事在外吵吵闹闹”
白锦耳朵一立,这声音离着门可不远却仍然听的吐字清晰雄浑有力,作为仙家修行的门道这皇帝也算有点内功的基础。
“大帝,外面有两个采草药的山野村夫,不知道怎么避开了守陵军来到此处,吵着说也是要祭祖”
里面那位一听这话也算是稀奇,祭祖祭到皇陵了:“哦?放他们进来”
“这,我怕他们…..”
“朕会怕两个自己的子民么?”
“是”
那常统兵给李若生传递了一个你等着的眼神,放下的抬着的手臂,李若生抬腿跨过那半米高的朱漆门坎,白锦紧随其后。
那殿内极其空阔,高有几十米,深有数百米,萤烛点点,香火缭绕,灵牌锦花尊卑有序,高的低的大的小的供着香的陈着酒的疏而不散,繁而不杂,倒是有些修行香火气,不见帝王富贵样,二人一边朝着大殿尽头那金像下面跪着的背影缓缓而去,一边脚下放缓了步伐,无论天上地下,敬其前人倒是一种共识。
二人近了那金像一瞧,那金像高有几十米,宽能容小舟,雕的是一位披发老者闭着眼,端坐在一只双眼有神的老鹰的背上,似有些道家之逍遥,有多些杀伐之凌厉。白锦正看着这金像呢,没注意那李若生突然加快了脚步,从怀里掏着什么东西,然后在那跪着的背影身后不远处,扑通就跪在地上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出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舅舅救救我啊舅舅”
这一声舅舅真是干脆利落不留人以反映时间,白锦连忙把头扭过去防止自己笑的太张扬,那背影的主人缓缓的回过头一看:“你是说,朕是你的舅舅?”
李若生心里暗叹一声果然帝王自古不凡相,这文赦帝眉重鼻高相貌威严,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李若生假装摸了一摸鼻子:“是的,您就是我舅舅”
文赦帝也是一辈子东征西讨没见过这种排场:“你是我哪一族的表亲”
李若生一听有门:“舅舅,我是黑水部落一族的后裔”
文赦帝一听这话眉毛一拧:“胡说,那黑水族早在数万年前就被灭族了,哪里还来的朕的族亲”
李若生连忙解释:“舅舅那您可知道数万年前黑水部落被灭族的原因?”
文赦帝通读宫中史闻自然是难不住他:“那黑水部落不知恩宠,以下犯上起了叛乱,太古大帝赐其族死”
李若生问道:“怎么个不知恩宠法?”
文赦帝答道:“太古帝曾为安抚黑水部落将霞渺公主嫁与其首领,这还不算是不知恩宠?”
李若生在心理谢谢这个文赦帝简直就是个做捧哏的料:,连忙抽泣的更凶了:“舅舅那就更没错了,那霞渺公主就是我不知多少辈之上的超级太祖母啊”
文赦帝看着李若生一脸诚恳至极的表情少了些怀疑,便站起身来谓之曰:“你与朕把你所知通通讲出,讲的清楚朕会给你个说法,如若不然,这东敖山是个长眠的好风水”
李若生暗道要不是为了寻那什么李无忧非和这鬼皇帝打上一场:“舅舅只知太古帝将那霞渺公主嫁与黑水部落的首领,却不知其他故事,在那黑水部落叛乱之时,其实公主已然是怀有了身孕”
白锦靠着柱子咬着牙抿着嘴真是被李若生逗到了,可怜那被血祭的公主莫名其妙要多了个超级重孙子。
“后来黑水一族被灭族,那已经是公主回到皇城之后的事情了,公主想尽办法将其孩子生了下来送出宫外,那孩子回到黑水部落,与黑水一族在外未归躲过一劫残存的最后血脉一起离开了部落”
白锦倒是起了兴趣看他怎么往下编。李若生继续言道:“后来那几个存活的族人自力更生活了下去,经过数万年的繁衍总算是给黑水一部留下了些血脉,几乎数百人之众,可是,就在最近,部落却又遭受了灭顶之灾”
“有一天我们在山林之中狩猎,有一只红色的大怪鸟从天而降,羽毛燃着火焰就烧死了我们的族人,后来这怪鸟三天两头就出现在部落周围袭杀族人,除了被袭杀的族人,活着剩余的跑的跑走的走都不知去了哪里,而我作为嫡系的最后一子,奉了长老临终前最后遗嘱来找您”
听完这个丝丝入扣的故事文赦帝是彻底进了剧情了:“为何要找朕?”
大长老临死前对我说:“我们部落是受了上古诅咒的部落,那红火双翼的大鸟是诅咒中灭绝黑水部落的灵兽,只有当今的皇室东敖一族能降它,等你见了皇陵山有血光出现时就奔着山顶大殿跑去,里面跪着的人就是如今的文赦帝”
李若生自己给自己说的动了情还叹了口气:“按照血缘关系,我叫你一声舅舅不也是应当的么”
按理来说数万年的旁支左亲和文赦帝八竿子都打不着,可是李若生所言那火鸟却是皇室秘闻代代相传,在古画图腾,旧书杂史里都有记载,相传是太古帝升天时护国法师请的灵兽,要是这李若生所言不假还真是大事,尤其是今日所见那血色红柱就让文赦帝往这方面联想了几分,但也不尽然全信,文赦帝表面一副淡定自若:“你说了这么多可有什么证据么?”
李若生暗哼一声,若是不信他何必要证据,不过也好可以彻底圆了这个谎,他把霞渺公主留下的日月玉佩放在手中,那文赦帝心里一凉,这东西他在历代帝王祖传的上古画谱里见过,日月相对阴阳分明,绝对是皇族之物没错,尤其是眼前这玉佩那丝丝凉气更让他信了八分,他接过李若生手里的玉佩嘴上不言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今日祖陵血光滔天,又听闻了太古帝入葬时从天而降火鸟的消息,连上古玉佩都重现天日了,他怕是难以做个太平皇帝了。
白锦在一旁早就听傻了,李若生一把所有相关黑水部落的人说的死的死逃的逃无证可查,二把霞渺公主所言的李无忧扇上火鸟奔腾一事添油加醋却不节外生技,三把唯一能作为查证的玉佩最后拿了出来安定人心,她暗暗撅嘴心里想真是鬼话连篇,以后可不能信这个李若生讲的话了。
文赦帝抚摸了摸玉佩,目光突然转向白锦,李若生连忙解释到:“他是我的,那个,那个”
白锦脸一红,文赦帝哈哈一乐:“朕懂了,朕懂了,那黑水族万年前的罪过早已烟消云散,你二人先与我回宫我们再细细商谈”说罢便踏步出门。
白锦狠狠的拧了李若生一把:“我是你哪个啊?”
李若生疼的一缩头:“姑奶奶姑奶奶,你是我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