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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中国国家画院卢禹舜工作室西柏坡采风团纪行

自2007年9月20日中国国家画院各研修班开学以来,卢禹舜工作室的四十五名学员怀着同样的心情和梦想相聚在北京,幸运地成为卢禹舜导师在中国国家画院指导的第一期工作室学员。开学伊始,学员们怀着崇敬之情聆听了卢老师的第一堂课。课上,卢老师就大家作为中国国家画院的一名学员寄予了很大期望,希望大家在这短短的一年中珍惜机会,努力修为,做到修身在先,技进于道,切中国国家画院卢禹舜工作室西柏坡采风团纪行身感受国家画院的人文精神,向老一辈艺术家学习。同时,就中国画艺术论为大家简要而精辟地作了阐述,对需要思考的课题提出了要目,希望大家认真研究、深入思考,从而更好地指导艺术创作。最后,对近期学习安排作了说明,尤其是近期要安排好10月份的外出写生。考虑到我们这个班人数较多,出行不便,在天冷之前要确保合理安排,同时要规划好一年的教学计划。

近日,在我的积极倡议之下,最终确定此次写生采风地点选在革命圣地平山县西柏坡,由西柏坡纪念馆全程接待。2007年10月18日下午14时44分,全体学员整装待发。为了使广大学员在写生前能够有一个理性的认识,就有关山水画写生当中涉及到的问题,卢老师又一次作了深入浅出的讲解。卢老师讲到:一个画家面对生活,面对大自然,一定要重视其个人的感受和认识,真正的老师是大自然,能够做到深入研习体察观悟,掌握自然规律、丰富内心世界,把造化之美升华为艺术之美,借以表达内在的情境。

作为一名山水画家,要在自然中解决三个问题,即遍历、广观、实践。遍历,就是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因为一个优秀的画家必须具备丰厚的学养。古人云:“读书不多,画则不能进于雅;观理不清,则画不能规于正。”广观,可以从宏观、微观两方面去理解。宏观、微观实际上就是中国画观察和认识世界的基本方法。宏观致广大,微观见精微。实践,有了如何观察认识和体验自然的能力,最后落到实处就是对景写生、对景抒情、对景造境。概括起来讲就是这样一个过程:投入自然、拥抱自然、感受自然、理解自然、忠于自然、改造自然。至此,卢老师语重心长地告诫大家,一定要勤于实践,勤于动笔,有道是:“实践不一定能造就出画家,但不实践永远不会造就出画家。”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所以说,如果你选择了从事绘画这个专业,也就是选择了艰辛和痛苦,留给人间完美的物质与精神,但留给画家的是一生的遗憾与身心的苦痛。

此行前卢老师的授课无疑对指导我们的写生实践非常及时、非常必要,对我们这次写生具有很好的针对性和指导作用。大家共同反映,卢老师的山水画艺术理论是站在中国传统文化的高度,用时代的发展观来指导我们的艺术实践,用哲学的眼光来看待主观与客观事物的关系。这些理论观点同样也证明了卢老师在长期山水画创作实践中的成功尝试。

课毕,卢老师向大家讲明,原计划今日我将同大家一起赶赴革命圣地西柏坡,但因次日上午要陪同龙瑞院长参加一个重要活动,故不能同往,不过明天上午活动一结束我即可动身前往,与大家在西柏坡会合。我将与大家共同完成这六天的写生计划,明天见!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我们一行四十五人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革命圣地西柏坡,国家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距河北省会石家庄八十公里。她是毛泽东和中共中央进入北平(今北京)、解放全中国的最后一个农村指挥所。中共中央在西柏坡虽然只有短暂的十个月时间,然而她在中国革命史上却留下了极其光辉灿烂的一页。在这里,召开了全国土地会议,使亿万翻身农民实现了耕者有其田的历史夙愿;在这里,中共中央指挥了震惊中外的三大战役,赢得了解放战争决定性的胜利;在这里,召开了中共七届二中全会,毛泽东发表了告诫全党的“两个务必”,为新中国的到来做好了准备。——“新中国从这里走来”,历史选择了西柏坡,这个太行山区普通的小村庄,创立新中国,谱写了辉煌的历史。在中共十六大刚刚闭幕之际,新当选的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即带领书中央记处全体成员来到西柏坡,号召全党重温“两个务必”精神。今天是中共十七大胜利召开的第四天,卢老师和大家经过多方考虑及周密安排,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选择了太行山,选择了西柏坡。

“和谐号”动车组D567次列车14时44分自北京西站准时发车,运行两小时即到达石家庄火车站。在出站口召集齐四十五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班委会决定分成四组,每组十余人,每组有一名组长负责召集,这可累坏了各位组长。此时,中共石家庄市委宣传部、市文联和西柏坡纪念馆的工作人员已开始召呼大家上车了,两辆豪华大巴车直驶西柏坡。深秋的夜幕来得有点快,大家只能透过汽车的灯光隐隐约约地看到路边的树木、沟壑和远处的山影。

晚19时40分,我们终于到达西柏坡纪念馆宾馆。西柏坡纪念馆的领导早已迎候在此,考虑到大家一路颠簸,人困马乏,计划在吃过晚饭后想请我们要早些休息。可是大家刚刚到此,心情还是比较激动,更因为大家过去互不相识,此时此刻有了这样一个相聚、相识、相知的机会,谈兴自然高涨起来。

次日上午,全班学员首先在西柏坡纪念馆领导的安排下,参观西柏坡纪念馆和毛泽东故居、中共中央旧址。大家看到,当时的中共中央、毛泽东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却赢得了领导全中国解放的伟大胜利,这无疑是人类历史上的一大奇迹,使我们深受教育,受益匪浅。如今,欣逢盛世,有党和国家对文化事业的高度重视,应该说,文艺工作者是处在一个最好的历史发展时期。大家边参观、边交流,决心充分利用当地党委和政府提供的便利条件,积极认真地完成原定的写生计划,并为宣传、弘扬西柏坡精神,发挥应有作用。

巍巍太行,耸峙在河北、山西、河南三省交界之间,是河北平原和山西高原的天然分界线。太行山北起拒马河畔,南至黄河北岸,延伸达四百公里。这里复杂的地质条件,丰沛的降水,众多的河流,使冀西山地的地表形态千差万别,不同岩性被塑造成千姿百态的山形,如锯齿状、宝塔状、桌状、梯状等。它们突起在群山之中,陡峭挺拔,十分壮观。古往今来,写太行山者不乏名家高手,历史上当首推五代后梁画家荆浩。此公通经史,能诗文,书法学柳公权,工画佛像,尤精山水,隐居太行山洪谷,号洪谷子。常携笔墨写生于山中,上穷巍峰,下瞰深谷,擅于画云中山顶及四面峻厚气势。创制水晕墨章的表现技法,笔墨并重,全从师造化中得来。其画格苍浑庄严,气局笔势,十分雄峻。中国山水画全景构图和皴法技巧,实始于荆浩,成为北方山水画的开创者。

北宋范宽画风与荆浩传统亦有渊源。

19日傍晚时分,卢禹舜如期来到目的地,众学员欢欣鼓舞。当晚,由中共石家庄市委宣传部、西柏坡纪念馆举行了隆重的欢迎晚宴。欢迎仪式由卢禹舜工作室高研班班长鉴克主持。最后,卢禹舜院长代表国家画院和工作室第一期全体学员致答谢词:今天我们工作室的全体学员,在中共十七大胜利召开之际,来到革命圣地西柏坡,应该说这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值得纪念的日子,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日子。此时此刻,我们不仅仅是为了写生,更重要的是要接受传统革命教育。因为任何艺术形式也离不开人民,离不开生活,离不开社会。我们走出来写生,走近大自然,就是要贴近生活、关注社会,所有这些都是人文的关怀。在中国的山水画里,凝聚着我们中华民族的智慧和创造,它是五千年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这里,我们感受到革命历史的光辉,她照耀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心灵,她使我们的精神不断升华。有了这样思想上的升华,就会影响你一生的艺术追求。

只有不脱离生活、不脱离自然,我们的艺术才有生命力。对景抒情,触景生情,希望大家充分利用好这几天的时间,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20日一早,大家用过早餐,卢老师即率领大家分散到附近的山林房舍之间,并告诉我们先顺着昨天的感觉画下去,临近中午大家再集中起来进行交流点评。一切写生计划安排好以后,卢禹舜在中共石家庄市委宣传部耿副部长的陪同下,参观了西柏坡纪念馆和旧址。参观后耿副部长又带卢禹舜院长来到贵宾室,放映了毛泽东在中共七届二中全会时的珍贵历史资料短片。卢禹舜看后,不无动情的说到:毛主席太伟大了,在那样一个复杂而又艰苦的环境中,几十年苦苦追寻着一个真理,且又如此充满信心,这是一个常人难以做到的事情啊!我们也应为了一项事业,为了一门艺术执着地走下去。这次来到西柏坡太有收获了。

临近中午,卢禹舜老师来到学员中针对每个人的写生稿作了指导和点评。

下午,卢禹舜老师带领大家来到附近的山村——陈家峪,选择了一片开阔地,对面是一条沟壑,杂树丛生,依峦次生而上,只见卢禹舜铺开画板,即刻入定。先用淡墨勾勒其形,构图布局,层层深入,见其用笔,一波三折,中锋起伏,藏锋涩势,使转有度,无往不复,尽在八法之中。再观用墨,墨分五色,重墨皴染,观其气象虚静、烟林清旷,毫锋颖脱,墨法精微。围观观摹的学员无一不暗暗叹服。天色渐暗,大家收拾画具,返回驻地。

21日,卢禹舜要求大家对在这两天已经熟悉的场景再画一画,这样有助于对客观景物作进一步深入研习体察和观悟。宋人李澄叟自幼细心观察湘中山水,尽得其态。因其对自己熟悉的山丘坡岸的形态有了深入的理解和体验,久而久之,自然融入了笔墨,笔墨创造了自然,对这一关系,习画者不可不知。众人闻之,若有所悟。卢禹舜老师于旧地复写。

中午,中共石家庄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孙万勇专程来看望卢禹舜院长一行。他向大家表示问候,并详细介绍了石家庄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发展现状,希望大家常来石家庄、常来西柏坡做客,请大家多多宣传西柏坡、宣传石家庄,并希望西柏坡能成为中国国家画院的创作基地。卢禹舜院长深表谢意,并表明回京后要向龙瑞院长转告此意,再做商定。大家在热烈的气氛中又开始了下午的写生。

几天来,大家早出晚归,热情高涨,互相切磋,尊师互助,团结友爱,遵守纪律,行动一致,充分体现了良好的团队精神。每天卢禹舜都与大家同吃同住同写生,且每天都是最后一个收起画具,然后开始为大家一一点评写生稿,一讲就是很长时间。而且点评不分时间、不分地点,有时在写生现场,有时就在路上,有时在宾馆堂前,有时在房间内。因为学员多,卢禹舜从不忍心剩下哪一位学员,即便是在吃饭时他都注重细节,都让大家轮流与其就座,以便吃饭时与每个学员进行交流,真可谓循循善诱,诲人不倦。

22日,采风团一行来到下一个写生点——霍家沟村。为了节约时间,大家中午在写生点野餐(来时带了些馒头、鸡蛋和成菜)。由于23日下午写生活动就要结束了,大家十分珍惜这次机会。是日,中共十七大闭幕,新当选的十七大政治局常委将与中外记者见面。我陪同卢禹舜老师步行来到霍家沟大队部。事前,我们已与村干部取得了联系,在大队部简陋的房间内,卢禹舜院长坐在炕头上,认真收看电视实况转播。当新当选的胡锦涛总书记和政治局常委出现时,卢禹舜院长和陪同的村干部及随行的工作人员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祝贺党的十七大新一届领导成功当选。

中午12时收看完电视转播,卢禹舜老师又开始作画了。一直临近下午14点,在工作人员的再三催促下,卢禹舜老师才到附近随便吃了些东西,回来继续作画,直到夜幕降临。就这样,每晚卢禹舜老师回到房间都还要不顾一天的疲劳,整理画稿直至深夜。清晨工作人员去请卢禹舜老师吃早餐,见到他还伏在桌子边整理画稿。学员们都被老师如此勤奋刻苦而感染。学员们还看到,每有村民肩扛农具,打此路过,卢禹舜老师都会欠身礼让,并致问候。凡此细节,让我们不仅学到了技艺,更多的是从卢禹舜老师身上学到了一种精神、气质和境界。

是日晚,西柏坡纪念馆馆长为我们采风团一行精心准备了一场联欢会,纪念馆艺术团的演员们自编自演了丰富多彩的文艺节目,有独唱、合唱、快板、小品等。我们的学员中也不乏“歌星”,献上了一曲曲卡拉OK。最后,卢禹舜老师的一曲《朋友》将联欢会推向高潮。这首歌更使我们大家感受到老师的谦和及人格上的魅力。难忘今宵,难忘师生之情,难忘西柏坡之行,难忘北京学习的日子。大家不约而同簇拥在卢禹舜老师的周围,舞动双手,禁不住泪湿眼角。明日就要说再见了,感谢国家画院,感谢卢禹舜老师,感谢中共石家庄市委宣传部、西柏坡纪念馆的领导,感谢几天来为我们服务的工作人员,感谢大家,感谢……

(原文为《中国国家画院卢禹舜工作室作品集》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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