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听众论辨邪正
识人的目的是要给这个人下定论,而这个定论是我们确定是否与之交往的依据。人有千面,这就决定我们识人也要千面观人,谨记: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从一个角度看人,往往陷于片面;从多个角度看人,则了解得较全面。正如前人所示: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孟子是主张“民贵君轻”的,他将“贤不贤”交给人民来审查,便是这种思想的发挥,也说明他十分尊重人民的意见。从国君的左右,诸大夫说“贤、不贤”还不行,只有人民说“贤、不贤”才可考虑,即使如此,还不能决定取舍,要经过考察后,确是贤则用之;如“见不可”则去之。由此观之,孟子对择贤是持极其慎重的态度,因为国君要进的贤不是一般的人,是辅佐国君治国的人才,贤不贤对于国家治乱兴亡都有关系,有的甚至有决定性的作用,所以,他提出知人要经过国君左右、诸大夫、人民和考察四个程序审查。虽然孟子是尊重人民的意见,但是在个别情形下,国君左右、诸大夫、人民都说“贤、不贤”,不一定对,而最能决定“贤、不贤”还是经过认真考察后,用事实做出的结论。可见,孟子的“知人四程序”,是实事求是的。
明太祖朱元璋也主张知人要兼听众论。他认为要能“辨邪正”,必须明于知“毁誉”的真伪,不然,将会以贤为佞,以佞为贤,他对侍臣说:“毁誉之言不可不辨也。人固然有卓然自立,不同于俗而得毁者。夫毁者未必真不贤,而誉者未必真贤也,有所遇有幸、不幸尔。”
所以,他说人主要善于知“毁誉”的真伪,他说:“人主能知其毁者果然为贤,则诬谤之言可息,而大亦不至于受抑矣。知其誉者为不肖。则偏颇之私可绝,而人亦不至于侥幸进矣。”这是说,人主如能辨“毁誉”的真伪,则贤者不受压抑,不肖者不能侥幸得进。接着他说:“问君子于小人,小人未必知君子,鲜不为所毁。问小人于小人,其朋党营私,所誉者必多矣。惟君子则处心公正,然后能得毁誉之正,故取人为难,而知言尤为难也。”在这里,朱元璋特别强调:征求对所要用的人的意见,选择所问的人很重要,如问于小人,对君子必多毁谤,对小人必私其党而誉之;只有问于君子,君子出于公心,必作出正确的回答。
朱元璋“辨邪正”的观点,颇有点“二分法”,对知人很有参考价值。
朱元璋不仅在理论上探讨“辨邪正”之法,在实践上,他对官吏的升迁多因民之请。据《明史·循吏传》记载:兴化丞周舟经过考察以政绩最优,朱元璋立即升为吏部主事。当地人民舍不得他离任,上表乞留,朱元璋就派他回去。朱元璋以重典御臣,而法不完善,不少官吏被错捕,但经其所治人民为之申辩和请求,朱元璋也因此而赦免,有的因知其为官有惠政反得升迁。洪武二十九年(139年),永州知府余亭城、齐东知府郑敏、仪真知县康彦民、岳池知县王佐、安宁知县范志远、当涂知县孟廉等因事被捕,其所治人民派代表上京申辩,列举他们的善政,朱元璋立即纠正,赐袭衣宝钞放回。他们复任后,努力工作,政绩更著。同一年,灵壁知县周荣、宜春知县沈昌、昌乐知县于子云、新化县丞叶宗因事被捕,其所治人民也派代表去京上表申辩,朱元璋知他们为官廉正,都升任知府,分别派到河南、南安、登州、黄州去任职。
从以上我们所举的例证来看,朱元璋对一些官吏捕了之后又重用,都是源于他了解了他们,而他又是如何了解他们的呢?是通过公众的评价,而结果又证明:公众的评价是正确的,这也就证明了兼听公众的意见对于我们鉴别一个人也是非常重要的。
识人之功不只是要判断别人,首先体现在自己的素质上,我们能不能凭着一个正确的心态,按照一个正确角度去识人,决定着判断的公平度,只有心态正、角度正,对人的识别才更具准确性。
言为心声
真正有才学的人,看起来他的外表像海,平静而深沉,而虚浮的人则像鼓,敲起来很响,而内部是空的,而信得过的人更多的是表面像海一样的人。
常言道,言为心声。如果一个企业或部门要培养接班人,领导一定要在有能力,又可以信得过的下属里面去物色,而在对他们进行考查的时候,通过仔细倾听他们的观点和意见,就可以有效地了解他们。比如:
(1)目光高远的人是可望之才
在询问下属“公司应该向何处发展?”“你有什么打算?”等问题时,领导如果发现下属不满足于现状,有远大理想,有不同寻常的发展眼光,且想法也不空泛,那么,这是一个值得重用的人,可以提拔重用。
(2)“胆小”心细的人可以培养
在布置任务时,有的下属常说“我担心……”,“万一……”之类的话。乍看起来,这种人给人一种胆小怕事的印象。其实不然,因为他们往往思维比较严密,能够居安思危,经常考虑到可能的各种情况和结果,同时也善于自我反省,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及其可能的结果,很有责任感。由于他们对工作中所遇到的困难和出现的问题有足够的重视,做起工作来,就会有条不紊越做越好。领导应当给他们加压、委以重任。
(3)好夸耀的人
谈话时常把“我”字放在前面,大谈自己的看法,炫耀自己的学识,显示自己的才干,似有怀才不遇之感慨。对这种自命不凡的人,尽管他有些特长,但也重用。这种人自以为是,自以为什么都懂,恰恰反映出他们是彻底的无知。有了这种夸夸其谈的心态,他们做起事情来会经常不顾领导的意图,偏偏要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以为这才是个人价值的体现。如果公司领导被他的夸夸其谈所蒙蔽而重用了他,就会误了公司的大事,成为公司发展的阻碍。
(4)华而不实、言之无物的人
说话模棱两可,公式化的一问一答,善于应酬而胸中无策的人不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华而不实者,口齿伶俐,能说会道,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人多是华而不实的人。华而不实的人,善于说谈,谈古论今头头是道,而且能将许多时髦理论挂在嘴上,迷惑许多辨别力差、知识不丰富的人。实际上是一些只会纸上谈兵的人。
(5)否认他人长处的人不可信
在向某一下属了解另一下属的情况时,或者当着某一下属的面表扬另一不在场的下属时,如果这位下属不承认他人长处,拐弯抹角地揭别人的短处,对领导表扬别人心里不服气,那么,此人是不可信的。这种情况表明,不是他看不到他人的长处,就是妒忌心很强,担心别人在某些方面超过自己。无论是哪种原因,此人都是不可信的。
俗话说:“文如其人”,实际上,言也如其人,一个人无法把他的内心世界和情感憋在肚子里,他一定要找机会表达。如何表达,无疑他要借用语言,如何我们要了解一个人识别一个人,通过与他谈话,或仔细倾听他的表达,我们就可以洞穿他,了解他。
在识人的艺术上,经验给我们的感悟是“文如其人,言如其人”,因此,要想识别一个人,闻其言则可洞其心,然其真实面貌也便会跃然在我们面前。
巧设变故识人
与人之间的例行交往,大可不必挖空心思地去惴度他,然而要与其共事,甚或是欲与之结为秦晋之好,则对其不可不做深刻体察。
识别人,不是一件易事,即使是被称之为坏人的人也不愿意把丑陋见不得人的一面显露出来。要识别一个人需要经久和行事的考验。
比如,一个人“飞黄腾达”的日子到了,还能够视你如故,因急仍肯相助。你当然认为交情深厚,但这必定是少数。有些是“不复顾蟾蜍”,往日哥们义气,现在反眼不相识了。还有一个人突遭不顺时,有些是“望望然去之,若将挽焉”,有些是“虚与委蛇,空言相慰”,只有少数人,才肯出手相援,助你出深渊。不然何以有“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之说?何以有“翻手作云覆手雨,纷纷轻薄何须数”之说呢?不到这个时候,谁是假交情,谁是真交情,很难加以区别。一定要到这个自然暴露的时候,才使你好像大梦初醒,精神上所受的刺激必深。或许平日好交友的人,一变而为闭门谢客的怪脾气,最好要有个方法,能够在平时测量交情,认为可交的,出肝胆以相照,认为不必深交的,不妨淡淡相与,不离不即。
从前有个女子,待字闺中,争聘者很多,其中有三位青年,交情相似,谁去谁从,一时难决,谁真谁假,更是无法分辨。她想得一计,伪装双目忽然失明,通知三个青年。甲前往慰问,教她耐心医治;乙表示万一不幸,不能复明,彼此爱情,仍如往昔。丙一见女子已成盲人,不再前往探问。三个青年的真情,分得明明白白,盲女子遂与乙定嫁娶,甲、丙都以为怪事,笑乙为痴情,谁知定情之夕,揭开药膏,流珠四盼,明察秋毫,乙大为惊异,疑为天佑,后经女子说明,才知为女子测量交情,故施巧计,这是一件莫须有的故事,却可证明交情的深浅,而且百试百灵。
如果我们也遇到了同样的难题,也不妨如法炮制,但形式却不好千篇一律。
比如:你的经济情况,未必为朋友所洞察,你可利用某种时机,比方市场波动极大的时候,向你的朋友说明,因为一时失策,损失巨大,虽多方调度,一时或不致搁浅,但危机日深,已难挽救,希望他们予以援助。这个难题,相信必有许多人认为你大势已去,不愿再与你周旋;也必有许多人,诿称力量太薄,心有余而力不足;必有许多人口头表示,愿意量力帮忙,接着便是诉苦;必有许多人就会责备,不肯相助;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肯出力营救,绝不犹豫,这样至少你可以把你所有的朋友,分成五等。交情真假,昭然毕露,交情深浅,也就很明白地摆在你面前。谈风月是分不出交情的;酒肉之交,是分不出交情的,要触及比较严重的利害问题,交情才立见分晓,应当根据利害关系,想出测量交情的办法。
不信任人,不会结识真朋友;一味信任人,又不免会受人欺;与不良之人为伍,结果往往会使自己大受其害。因此,对欲交之人做自己认为合适的检验,实为明智之举。
识人不以个人好恶
以自己的善恶标准来识别人是识人之大忌。实际上,一个人以自己的爱好来评判人是一种无知的表现,因为一个人自己的观点、理论是否正确都需核正,而用这样的原则去评判人岂不荒唐和有失偏颇。
对人的看法,不能以个人的好恶来决定其好坏。因为人的兴趣、爱好、性格各有所异,不能只凭自己的爱好,以己之见来断定某人的品行如何。有的人往往以感情用事,看到某人的脾气和志趣与己相投,便不再注意这个人的其他方面,就把他当成了人才。这样的结果不但会遗误人才,还会遗害事业。因为包括我们本身也不一定是人才,而以我们自己的善恶和理解来鉴定人材,可信吗?能保证我们所看中的人才真是的人才吗?事实上这样选定的“人才”多是知己而较少真才。
刘备在得到诸葛亮之前,只凭个人的喜好作为识人标准,凭个人的印象和臆测选识人才,并自认为“文有孙乾、糜竺之辈,武有关、张、赵之流”。殊不知,天下之广,人外有人。只凭个人感情来评判人,结果往往会走入迷津。他常叹自己思贤若渴,身边无人才,以至于第一次见到司马水镜时竟无端埋怨说,我刘备也经常只身探求深谷中的隐贤,却并没有遇到过什么真正的人才。司马水镜引用孔子的一段话,批驳了刘备的错误观点,说:“孔子说过‘十室之邑,必有忠信’,怎么能说无人才呢?”继而又指出,荆襄一带就有奇才,你应该去访求,为三顾茅庐拉开了帷幕。所以,仅凭个人意志、个人印象来肯定或否定某个人,只能空怀爱才之心,不会得到真正的人才。
唐高宗时,大臣卢承庆专门负责对官员进行政绩考核。被考核的人中有一名粮草督运官,一次在运粮途中突遇暴风,粮食几乎全被吹光了。卢承庆便给这个运粮官以“监运损粮考中下”的鉴定。谁知这位运粮官神态怡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脚步轻盈地出了官府。
卢承庆见此认为这位运粮官有雅量,马上将他召回,随后将评语改为“非力所能及考中中”。可是,这位运粮官仍然不喜不愧,也不感恩致谢。原来这位运粮官早先是粮库的混事儿,对政绩毫不在意,做事本来就松懈涣散,恰好粮草督办缺一名主管,暂时将他做了替补。没想到卢承庆本人恰是感情用事之人,办事、为官没有原则,二人可谓“志趣、性格相投”。于是,卢承庆大笔一挥,又将评语改为“宠辱不惊考上。”卢公凭自己的观感和情绪,便将一名官员的鉴定评语从六等升为一等,实可谓随心所欲。这种融合个人爱憎好恶、感情用事的做法,根本不可能反映官员的真实政绩,也失去了公正衡量官员的客观标准,势必产生“爱而不知其恶,憎而遂忘其善”的弊端。这样,最容易出现庸者居其要,言己言人的不良后果。
在这方面,最典型的事例要算是秦始皇以自己的爱憎标准来判定“接班人”,致使江山断送的那段历史了。秦始皇偏爱幼子胡亥,偏恶长子扶苏,这与他重法轻儒有关。秦始皇非常信仰法家学说,他喜读韩非的《孤愤》,是因韩非的思想对他进行统一战争很有作用。
韩非指出,国家强弱的关键在于“以法为教”、“以吏为师”。由于秦始皇崇信法家思想,蔑视以“仁爱”为核心的儒家思想,更容不得其他思想的存在。恰恰在这个关键问题上,扶苏与之意见相左,他坚持儒家思想,建议以仁义治国,以德服天下。这引起秦始皇的不满,赶扶苏去做监军。因赵高学法,而赵高又是胡亥之师,所以,始皇宠信胡亥。不可否认,秦始皇以法治国对统一中国是起了决定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