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恒两人领完粮食后,现在已回到破庙前。此时,已是日落西山,夜色快要降临。
日落黄昏时,本是红霞漫天,景风迷人,让人感到休闲与舒适,可哪是天气晴朗时才有可能出现的景象。
但今天天气很不错的,白天还艳阳当空,一片晴朗的,可是到了黄昏也就是现在,天空突然黑云暗生,笼罩整个星空。黑云不断下压,如风暴般自上吹下,叶恒不由自主地被突然而出现的这诡异的一幕所吸引,怔怔站在破庙前的他地看着星空。
星空中的黑云越来越浓密,越压起低,琰云城上空似是被笼罩在其中。黑云压城,这番景象叶恒还是第一次看到。
黑云压城,使心中有压抑与不安,本来叶恒还不信的,此刻亲临此景,他还真感到不安与心烦。
“叶大哥,你说这天气真的是变化无常,白天还烈阳高照,万里无云,现在却黑云压城,难道有什么不好的大事情要发生。”李一也不觉到不安与压抑,对着叶恒说道。
“天有异象,可能真会有事发生,你得小心一些,说不定,就一个雷电对着你直劈而下,平白天故遭横祸。”叶恒开玩笑道。
“平生不做亏心事,白天不怕雷会劈。叶大哥真会开玩笑,像我李一这种心地善良,诚实性格好的大好人……,上天眷顾还来不及,怎么会劈我呢?”本来李一触景心生不安的,被叶恒这么一调笑,也跟着陪笑道,心中的压抑与不安随着这玩笑散去大半。
叶恒对这脸皮厚的胖子真的无可奈何,明明自己是乞丐一名,每天都靠行乞维持生计,还没有帮过任何人,也没有机会表露出他所谓的善良诚实等品质,现在却在无耻地吹捧自己,弄得他都不知道如何去说,只好翻了个白眼,不再言语。
突然星空黑云猛涌翻滚,雷鸣电闪,如凶兽咆哮,震响虚空。星空下已渐渐归于黑暗,天地间一片肃杀,只有雷声大震,闪电闪耀虚空。
“叶大哥,看这天气可能要下雨了,要不我们先回破庙中吧,破庙虽漏水,但总比站在这里强。”望着天空如此可怕的景象,李一暗吞一口口水,有些害怕,不想逗留在此,拉着叶恒衣角问道。
“嗯。我们走吧!”
叶恒心中的不安被这断续的雷声弄得更糟糕,这些雷声像是吵杂的杂音,像是将他从熟睡中突然吵声,把他的心弄得越来越烦,所以他也想回到破庙中。
小胖子李一得到叶恒的回应后,当即屁颠屁颠地向破庙中走去。
叶恒收回望向星空的目光,面无表情,唯独双眼中隐隐有些不安,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星空雷电不断地在闪现,阵阵雷电震动星空。这些闪现的闪电在星空中呈现出不同的图案,有些像夜叉爪,有些像狰狞凶兽的獠牙,有些如地狱的恶魔,反正所表现出的都是压抑人心的不好景象。
叶悟迈动脚步,向着破庙中走了数步,突然伴随着一声震动天地的雷声响起,一道亮白刺眼的光束向着他直劈而下,速度极快,转瞬而至。
在迈步向破庙中走去的叶恒低着眼,神色无彩,双眼无神,心中有各种奇怪思绪出现,全然不知危机袭来。
“叶大哥,小心!”
李一被这一道雷声惊吓到,想看看是如何一回事,岂不知黑云中直打下一道雷电,向着叶恒直劈而下,李一神色大变,用尽全力嘶叫一声。
被李一这么一声大喊,叶恒当即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周边白光笼罩,眼前景物清晰。他想到某种可怕的可能,不安地向星空看去,只见一道光亮刺眼的如盘般大的雷电击中他的天灵盖。
“我要死了吗?”
这是他最后的想法,叶恒脸色煞白,脑中一片空白,双眼一黑,这一切来得太快,他对这一切毫无感受就就没了知觉。
“不!”
李一撕心吼叫一声,心中有强烈的担忧同时在隐隐作痛,被这样一道雷电劈中九死一生。
叶恒对他来说虽然不是兄弟,但两人的感情胜过兄弟,他心中已默认叶恒这个大哥,此刻无端遭遇横劫,他心中失落之意自生。
这道如盘子般大白色光束雷电将叶恒吞没后,很快就光芒消散,只留下了满身冒着黑烟,身体如焦炭般的叶恒。
随着这道击中叶恒的雷霆的消散,天空中的雷电不现,黑云在瞬速散去,星空出现了斑斑星点,一轮明月高挂。刚才压抑人心的景象一瞬而散,换回了这副明月当空,星点灿烂的美好夜色,不得不说今天的天气真的诡异莫测。
天气变化无常,刚才哪阴云密布的天气,乌云翻腾、雷声大作、闪电耀空的景象,不像是为下雨作准备,而好像就是为了打下一道雷,突意将叶恒劈中。
“叶大哥,你没事吧!”当看到萧无劫化作一具黑炭躺在地上时,李一心中万分焦急,虽然已有了答案,但他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便不甘地对着叶恒低声叫道。
凡人就算是被一道细如毛发的天雷打中,死亡率也达到了九成之多。叶恒不是被普通的天雷打中,而是被一道大如盘子,威力强大的天雷直接击中,所以生还的机会渺茫。
李一用手轻轻摇曳了几下叶恒的身体,顺带轻叫几声,可是叶恒都无任何反应。李一伤心欲绝,知道自己这位兄弟是凶多吉少,情绪极为低落。
“叶大哥,你醒醒啊!在这个世上我就你一个亲人,你若死了,我怎么办。”李一忍不住眼泪,在哀伤哭诉着。
带着悲伤,带着失落,情绪低下的李一在叶恒的身体旁静坐默哀,脑海中充斥着两人的回忆,泪水不停地自流。
地上的叶恒,全身的衣物已化为炭灰,身体焦黑,毛发全无。他哪平常脏兮兮的小脸一片焦黑,五官不全,现在的他身上还不时有热气与烟气冒出,像是被烤焦了的肉食。
“劫哥,古语有言: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可能是你人太好了,老天要收你在身边。既然你现在都死了,一路走好吧!我不会让你暴尸荒野的,定会让你入土为安。”李一低声哭腔道。
李一刚想将叶恒的尸体拖去破庙一旁的荒地埋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人死,气息便绝,即是没有了呼吸。可是你这副模样,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
李一突然想起的就是这事,但当他再次看向叶恒的尸体时,失意地摇了摇头,心中早已判定他已死。
小胖子虽然心中早已认为叶恒已死,但他的意识却是一直在挣扎着,所以现在他伸出手指向叶恒鼻孔前探去。
当他手指在叶恒的鼻孔前停留数息后,他手指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带着热气的气流。他手指颤抖,神色激动。
李一收回手指,将耳朵贴近叶恒焦炭的心脏部位前。片刻后,小胖子听到了极为微弱的跳动声音,哪是心脏跳动地声音。
李一神色激动,大喜道:“叶大哥,难道你还没有死透。”
如若叶恒还有意识,听到这句话肯定吐血。
小胖子虽然喜色外露,但他很快就明白现在的状况,神色转变为浓烈的忧愁。叶恒现在全身是焦炭一片,被电劈得体无完肤,虽然还有气息与心跳,但也只算是残留下的一息,是只有一息残存的“活死人”,能活下来的机会几乎为零。
“不管怎样,不管有多困难,兄弟,只要你不死,我都不会放弃的。”李一平复了神色,显得有点沉重,声音中带着执着。
李一年龄上虽然比叶恒小一点,但身材上却比他肥胖很多。李一抱起了叶恒已如干炭般的身体,很轻松地就将他抱进了破庙之中。
李一将叶恒轻轻放落在破庙中的一角,对着他低声说道:“尽人事,听天命,我现在出去为你讨疗伤之药。”
李一拿起一个破烂的石碗,离开破庙。在离开前眼中带着不舍地对着叶恒道:“兄弟,要撑住,等我回来,我不相信你我就此阴阳相隔。”
此刻已是深夜,微风拂脸雾气起,身穿一件破烂布衣的李一身体一个颤抖,显然是晚风寒意重,但他脚步坚定。要不是兄弟有难,哪个乞丐会在这大半夜出去行乞。
夜色起来起浓,夜空星稀疏,月色渐淡。破庙中突然显现出一道光,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特别光亮。
这道光是一道带着朦胧气息的青幽的光,光芒的源头是叶恒的身体内,这些青幽带着朦胧之气的光芒居然是从他身内散发出来的。
自叶恒身内散发出的光虽然如哪种幽幽自明的鬼火有相同之处,在这破庙环境的映托下显得有点恐怖。叶恒的身体在自体内散发的光芒照得透亮,他的身体如同水,而现在这水中有光芒散出,使得水中的景象朦胧地呈现出来,不过呈现出的多半是漆黑焦炭。
这些青幽朦胧的光芒将叶恒笼罩其内,形成一个光包,将他包裹在其内的光幕中。这些光芒在他身体流动,所流过之处,生机生,血气增加,血肉渐渐生成,很是奇妙。
……
“好心啦,福心啦,可怜一下我这个小乞丐了。”
一个身材微胖,身穿一件单薄破烂布衣的小乞丐在这夜色的吹打下,抖擞着身体在叫喊着。可是寂静的长街,空无一人,只有他一个在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