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独自一人来到了黄阿姨的宿舍,黄阿姨正在做早饭。
“干儿子,你来了啊!你先坐坐,等会儿尝尝干妈亲手炒的蛋炒饭。”看着黄阿姨一个人兴致勃勃地手持锅铲左右不停地翻炒着铁锅里面的金黄的饭粒,右手不慌不忙地一小点一小点地往铁锅里面添着盐,我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这天的太阳也是十分准时地冒出了头,热乎劲头也是提了上来,看着黄阿姨满头大汗的模样,我也顺着她的意思,细细地咀嚼着嘴里的蛋炒饭,“干妈,我尝到了一种妈妈的味道。”这种味道直接唤醒我的泪腺,撼动着不曾动摇过的思乡的心,“干儿子,好好吃,有时间你就带干妈去你老家看看,顺便我也可以多多了解你。”黄阿姨看着我,眼神像极了以前在我小时候无助受批评时母亲看着我的眼神。
柔和略带一丝心疼,欣慰中夹杂着无尽的哀伤与无声的关怀。
像冬日里缕缕暖风,抚摸着浪子那需要关怀的心,由内向外扩散着,暖在心里;像夏日里阵阵凉风,安抚着路人那渴求释放的心,从外向内沁散着,凉在心头。
“干儿子,别着急吃,锅里还有,慢点吃,别噎着了。”我只是想借此找回从前的孩子气,黄阿姨看着我,“干妈,你自己怎么不吃啊?”黄阿姨摇头着,我不知道黄阿姨她摇头表示着什么,但我的早餐已经是搞定了。
“干妈,我先去准备市区阅读日的事了,再见。”黄阿姨看着我渐渐地消失在她的视野当中,而我的眼泪也是顺着脸颊肆意地流淌着,怎么也止不住,一个人早早地围着操场上慢慢地走着。
记者会来采访我,也许,校领导还会找我说说话,更有可能秃顶校长以及教导主任还是会像从前一样,挤出笑容陪着那些西装革履的挺着宰相肚的领导们在校园里面到处闲逛着。
躺在操场一处比较阴凉的地方,在不经意间,回想起了关于昨晚陆杨帆和连城他们俩互相吐槽的话。
初恋的感觉,难道真的可以从初恋以外的人的身上找得到吗?第一次恋爱真的很珍贵吗?卓瑶是小姐?
只有这最后一个问题困扰了我许久,但在事后我却见着了一个我最不愿意见着的结果。尽管,结果有些残酷,甚至于说有些狗血,但这也让我明白陆杨帆在那晚说醉话时的无奈。
十点多的时候,秃顶校长亲自带着一些记者来到了图书馆,而秃顶校长也是早有预谋,那些记者们个个都是拿着话筒将抗在肩上的摄像头对准我。
“这位同学,你能够告诉我,你对于这次市区阅读日在辰大举行有什么看法吗?”
“很好。”
“这位同学,你喜欢看书吗?”
“很喜欢。”
“这位同学,你觉得市区阅读日的存在对于辰大的学生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很不错,因为这可以让更多的青年知道书中的世界,书中的百态正如眼前的世界,浮夸的文字却不失对于现实的讽刺。”
我不明白我会如此适应这些记者们的存在,但我知道秃顶校长是极其愿意听到这样的声音。
图书馆里面到处都是坐着、站着还有躺着的学生,无独有偶,他们都是手捧着书,装模作样的死盯着书。任凭记者们怎么和他们招呼着,通通选择无视。而站在记者旁边的秃顶校长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下午,有关方面的领导也是亲自来到辰大参观,而我则是临危受命。
“梁同学,这一次还得由你来回答那些领导的问题,记住,一定要多说好听的!”看着教导主任这严肃的表情,我也是知道了这事的重要性。教导主任将我的饭盒还给了我,很快地就消失在人来人往的食堂人流中。
一切照旧,继续吃饭。
室友们大多数都是逃出学校避难去了,他们哪里会知道就我一个人包了回答有关记者和有关领导的提问的活儿。何况,没有什么人愿意干这种苦差事。
这一次换了一个地点,一个人坐在操场旁边的坎上,看着手中的小说。
秃顶校长带着一大群西装革履的挺着宰相肚的领导朝我逼近着。
“这位同学,你介不介意告诉我,你对于这次市区阅读日的看法?”一个脑门子上有块疤痕的领导朝着我轻声地问着,“很好,只不过,看书的同学有些少而已。”秃顶校长死盯着我,眼神当中冒出了无数带有愤怒情绪的信息。不过,我脑子正好刚刚短路,什么也没有接收到。
“打扰了。”这个领导还是挺近生的,但他近不近民,那我就不知道了。
市区阅读日这天很快地就过去了,两本书的事儿也宣告干成。
室友们在日落之时,便一个接着一个从校外赶回,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劫后重生的喜悦,而我则是准备明天上午再回一趟校长办公室。
“梁同学,麻烦你明天上午来我的办公室一趟,我有事要和你说说。”看到这条秃顶校长发到我手机上的短信,我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陆杨帆和连城踉踉跄跄地搬着两台电脑进了寝室,躺在床上准备闭目养神的室友们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因为我们寝室从大一直到现如今的大三,从未有人弄进来一台电脑。
“大家帮帮忙,今天晚上应该就可以弄好,到时候,有些东西该看看了!我们已经快是大四的学生啦!”随着陆杨帆的话音一落,室友们纷纷重新穿上裤衩,下床铺,帮着陆杨帆和连城拿这拿那的。
“喂!凉席,你要是不来帮我的话,那么你以后就甭想拿电脑看小说了。”我也是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随即一跃而下,“需要我做什么?”
“去把楼下将电脑桌给搬上来。”连城和室友们忙活着拆开大纸箱,我也是立马窜出寝室,花了将近二十秒的时间滑下楼,看着一张孤零零地立在寝室大门外的电脑桌,我也是带着它回到了有人气的寝室。
坐在下铺的我看着室友们忙活着,憧憬着这剩下的一年看书不用花钱的日子,想想以后不用再剩钱度月末的日子,感觉棒极了!
靠着床柱上昏昏沉沉地睡了去,结果,我被一种来自原始的声音给惊醒。
两台电脑分工合作,一台下着各种游戏软件,而另外一台则是被室友们围得个水泄不通,但就是这台电脑,它在第二天下午光荣地牺牲了。
那微弱的声音,听得我有些发麻,心跳扑通扑通地乱跳着,小弟弟也是知趣地高昂着脑袋,第一次产生了这种感觉。
“你们弄小点声,小心被我干妈听到了。”这句话我一吐出口,我便拼命地试图陷入了梦乡,但终究无果。连城他们几个人则在看完视频后,一个个都趴在床上睡得死气沉沉的,殊不知他们在边看视频的时候,体验了一把飞行员驾驶战机的快感。
第二天,悲剧真实地发生在寝室的那台播放过特殊视频的电脑的身上。
“尼玛!电脑蓝屏了!尼玛!电脑黑屏了!尼玛电脑死机了!”随着陆杨帆的惊呼,正打算准备今天上午翘课的我以及室友们也是纷纷落地围观。三个尼玛代表着有些东西确实不能看,也代表着有些事情确实不能做。
“这就是病毒的强大啊!”连城的这话一出口,我等都纷纷上床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