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声音,又熟悉又陌生。
湫转过头,看见椿正站在那里,但是与当年的感觉却重合不到一起,也许是自己成长了,也许是椿成长了。
两个人都看着对方没有动,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在这个满天繁星的夜晚,如升楼里静谧无声。
在此刻,沉默听起来如同呐喊。
一滴泪水从椿的眼角流出,缓慢地滑过脸颊,流到下巴,再“滴答”一声落到地上。
湫打破了这死寂的沉默:“椿,”
湫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想好要说什么,过了一会,才缓缓从嘴里挤出四个字:“我很想你。”
但是他马上发现自己这句话显得很蠢,明明椿回来之后一直陪在他身边的,现在这么说,真是......湫想到这里,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椿看着眼前的男孩所说的话和不好意思的举动,让她觉得很搞笑,但是更多的是温暖,泪水爬满了她的脸颊,但是她还是被逗笑了,“湫,我也很想你。”
这六个字像雷一样劈在湫的心上,他完全没想到椿会这样回答他,他以为椿会一直沉默着。
黑色布鞋叩击着地板,湫感觉到腰际传来一阵温暖。
他抬起头,泪水决堤而出,“椿,我......我......”湫哽咽着,也许是因为因为激动,也许是因为不确定,始终无法把话说得完全。
“我知道。”
烛火时而抖动一下,但是依然把椿和湫的影子柔和地投映在墙壁上,如果,如果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让时光就此冻结,他们就这么好好地凝视着对方,湫这样想。
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对话也是没说几句就开始会陷入沉默。因为他们时常会看着对方的眼睛失神,忽略了对方所说的话,他们肩并肩坐在如升楼的台阶上,仰望漫天的繁星,凉风挽着二人的头发,在空中完成一曲又一曲心灵的舞蹈。
“你知道吗,”椿看向白发男孩,静静地听他的下文。
“我从小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我最怕的,就是怕让你受苦。所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自己扛着,告诉我,我会帮你一起承担。”湫的眼睛仿佛天上的星光一般明亮。
“为什么......”
“因为,”湫仰望着星空,说道:“我想让你快乐,想让你一辈子充满希望的生活,虽然现在不能在大家面前出现,但是我会努力让你恢复。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湫说道这里,忽然不说了。
“是什么?”
“......”沉默良久,“我以后再告诉你。”
男孩把脸别过去,望向天与云海的交接线。
“噗哧,”椿发觉了男孩的害羞,不由得笑出声,“其实,没什么的,我知道那个原因是什么。”
湫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带着些许紧张,但是更多的是不可思议的惊讶。
椿笑了笑,把头发挽到耳后,用手托着下巴望着前方,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湫,”
听见椿叫他的名字,他认真地看着椿,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我想告诉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