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慌张的模样,一丝不落的落进他的眸底。
她在害怕?不,更多的是慌张。直觉的感觉到眼前之人分明是在慌张,虽只有一瞬,但方才那抹神色却未逃过他的眼。这份慌乱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那巴掌大小的盒子。
盒子?怕慌张的是盒中之物。
抬步上前,墨色的背影遮住泻入的日光,逆光影中的轮廓深刻而隽永,袖口处滚着的攒龙图案晃过眼前。那双指节分明的手握上她手中的木盒,指尖隐隐触及到她的指腹。
“本王相信你,一定能打开。”
独属于秦湛身上的铁血气息,毫无征兆的钻进她的鼻端,混着指尖冰凉的温度,惹得身子轻颤。
他相信她。
她也相信自己能撬开,可是……
秦湛握在木盒上的手加重了力道,沉甸甸的压在漆红的木盒连同素手向下坠了几分,木盒上拇指般大小的锁摇动不已,他的手抽离开,带动着她的身子随之一晃。
深不见底的黑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一片黑暗中她看得见自己重新拾起撬锁的钢针,插进锁孔中。
一道,两道,三道,四道,五道,六道,七道……
卡。
拇指大小的锁脱离漆红的迦南木盒,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娄烟紧紧的盯住掉在地上的锁,如同做梦般,她怎么就开了?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的就开了!
秦湛夺过她手中的木盒,猛的启开。
“不……”要字吞在了他开木盒的动作中,未吐出口便已夭折。
漆红的迦南木盒中铺陈着红色的绸带,原本那抹纯净的翠色却早已消失不见。盒子是空的!
秦湛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睨了她一眼,抬手将盒子丢了回去。
不知是脑中那根神经搭错了方向。
娄烟猛的半蹲下身,双手捂住头部口中却咬了那枚钢针,以备不时之需。木盒“咚”的砸在她的手背上,尖角戳开素手的一角渗出殷红。
“空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
异口异声的两人彼此疑惑的对视一眼,娄烟一副迷茫的模样看向地上空空如也的木盒,秦湛则是一副有病得吃药的模样端详起她来。
屋内寂静到可怕,日光清透笼在两人之间。
直到门外响起的声响,才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王爷你在这儿,可是让人好找。”门外颜承陌跨步而来,“所有的赈灾粮都已缴齐,但缺了一些。”
“走,起看看。”
“咚”的,娄烟脱力般坐在地上,这才惊觉浑身已被冷汗浸透。手背上隐隐痛着,不大的磕伤殷出血液。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拾起地上的漆红木盒。
哪里确实空空如也。
这没道理!
她明明看见铺陈着的红色绸带上,躺着那两抹摔开的翠色,分明就是她曾打碎的玉。况且就在昨夜戌时前它还好生的躺在盒内,现在却不见了踪影。
有人取走了玉,在仅仅两个时辰内。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