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不错。”
舞姬顿时心下一凉:“属下不敢有半分背叛之意,望尊上明鉴!”
“看把你吓得。”暮仁缓缓的直起了身,“我自然不会怀疑你的忠心,否则……”
她笑的淡然,“你现在还会活着跪在这里么?”
舞姬一僵。
暮仁平缓的抚着床被:“那人还是没有出现?”
“子魑从昨日起便开始在天和寺的老地方等候。”舞姬的声音越来越轻,“只是,那人至今还未露面。”
暮仁不语。
早已是意料之中。
两年来,一次次的希冀,一次次的绝望,毋庸置疑。
这个月,又怎会例外?
“尊上。”舞姬开口,却欲言又止。
暮仁揉着眉心,“说。”
“前几日,子魃暗中带领一干门中人士——”
“投靠雒亲王一党。”暮仁颇为不耐,“我已经听说了。”
魑魋魃魉魖,是映华门的五位副门主。子魃位居第三,在门中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
当今的先皇后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身份,那便是映华门的前任门主。她生前曾留给暮仁一块令牌,那令牌就相当于门派一半的势力。顺景帝一直在派人寻找这块令牌,自她回宫后更是对她旁敲侧击。但暮仁还是个孩子,他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从一个孩子嘴里弄清令牌的下落。
顺景帝埋在映华门的探子并不少,必定对子魃投靠一事早有耳闻,心中也应该起了防备之意。毕竟雒亲王已经有了子魃的协助,若是再得到令牌,映华门终有一日会成为其囊中之物。雒亲王一旦拥有了映华门,势必会强大起来,难保不会威胁到顺景帝。
她在宴会上无缘无故透露出自己与岑世子有过私交,就是为了勾起顺景帝的疑心。依他多疑的性子,必然会认为岑沨接近她是雒亲王的安排,其目的便是夺走令牌。他若是把注意力转移到雒亲王身上,必定会放松对她的监视。这样一来,她便有机会肃清门中的叛徒,巩固自己的根基。
舞姬停顿片刻,又道:“最近,属下在门派内部高层挖出了三个卧底,可是无论如何也查不到幕后之人。”
暮仁的语气却是不慌不忙:“无论如何也查不到?”
舞姬姣美的面容上泛着点点嫣红:“属下无能。”
“无能?”暮仁重复一声,“那我养你有何用?”
明明是再随意不过的低语,舞姬却从听出了一丝狠厉,心头无端一颤。
“那个人,子魑已经查出来了。”半晌,暮仁叹息一声,无奈的神情中隐含了些许冷意,“这个风净烟,还真是有意思。”
“风侯?”舞姬愕然,“他为何要插手我映华门中事?”
暮仁的眸子紧了一霎:“他不仅插了手,还知道了我的身份。我记得你们体内都种有禁言蛊,无法透露出有关我的任何消息。我也可以肯定,自己从未向其他人暴露过身份。既然如此,他又是从何而知呢,子魋?”
“属下愚钝,”舞姬垂下头,“此事是否需要属下查上一番?”
暮仁轻舒了一口气:“这件事,你们便不要干涉了,由我亲自来查。”
舞姬默然。
“你先下去休息。”暮仁漫不经心的揉着手指,“明日拿着宫女的腰牌出宫。”
“属下遵命。”舞姬颔首,“请尊上万事小心。”
“退下吧。”暮仁不再多言。
舞姬没有踟蹰,起身离开。
“子魋!”
舞姬足下一滞。
暮仁清浅一笑,眸中闪烁着痛楚。
“你应该知道,背叛者的下场,可不仅仅是生不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