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是谁把你害成如此
“是”萱儿哽咽着说道,退出门间。
虽说三日后凌涵荷才会嫁入冥王府的,可现今冥王府早已热闹非凡,只因凌涵荷亲自来监工,生怕薄了自已的颜面。
“那那那,长没长手,怎么摆的?”凌涵荷趾高气昂的说道,像是现在就已经是冥王府的女主子,喝东喝西的。
桃子搀扶着蓝碟儿一进大厅见到的便是此番情景,二人心里恼怒。
王爷娶妾,多了个人来争宠,蓝碟儿本就气不打一处来,再加上,她可还记得凌涵荷曾经撑掴过她,哪容的她在此放肆?缓缓坐在椅子,冷言冷语道,“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这般厚颜无耻来收拾未来相公家里的东西,就那般恨嫁啊”。
听言,凌涵荷径自坐在蓝碟儿旁边的座位上,冷冷一笑,“再怎么厚颜无耻也不如你啊,论取悦男子,谁能比的上曾在整日风尘中的你啊”。
“你”凌涵荷气结,脸色阵白,眯起阴霾的眼眸,“难道你不知道,你妹妹已经平白无故死亡了吗?你嫁进来,是想步她的后尘?”。
凌涵荷身子一震,忽尔自信满满地笑道,“你别吓唬本小姐,凌宰相家的女儿,可不是吓大的,再者,本小姐又不是那个傻子,”。
“这个说一个已亡的人,而且还是你的亲妹妹,你就不觉得羞耻吗?”楚钰紧蹙着浓眉,由门外进内,冷冷地看着凌涵荷,见她识趣的闭嘴,又道,“你们凌家也真够无情的”。
站在楚钰身后的蛋蛋面无表情,似在听一见她人无关紧要的事情,可心却纠结在一起,无论是不是二十一世纪,她的爸、妈都不曾顾及到她的死活。
凌涵荷虽想反驳,但见着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皇孙,也就强忍咽下这口气了。
“钰儿,快坐”蓝碟儿浅笑盈盈的站起身,颇为得意地看着凌涵荷难看的脸色,似自己和楚钰多么亲切般。
待楚钰坐下,蛋蛋站在他的身后,尽量低着头,不看她人,更不愿看见蓝碟儿,因为,她怕她眼中的恨意出卖了她!可听到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不免抬起头看上一看,是萱儿!萱儿瘦了,整个人都显的憔悴,眼睛为何红肿?
蛋蛋不禁焦急地张开嘴,猛地又闭上,不可以讲话,一定不可以讲话。倒是凌涵荷看着萱儿,最先讲话道,“萱儿,本小姐嫁入王府以后,你就跟了本小姐吧”。
萱儿杵在那不动,想着,跟着凌涵荷怎么着也比跟着蓝碟儿强,可她把话儿说的还太早了。
“你”蓝碟儿看着盛气凌人的凌涵荷,她的丫鬟凭什么凌涵荷说要了就要了?却睨视到对面坐着的楚钰压下心中的怒火,且淡笑了下,大方的说道,“反正府里的丫鬟多,萱儿就给了你吧”。
萱儿一愣,随后立即谢道,“谢夫人,谢大小姐”。
蛋蛋唇瓣浅笑,心知蓝碟儿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此事算做弄巧成拙吧,不过怎么样,她还是替萱儿高兴的,再不济都是一起长大在凌宰相府的,相信凌涵荷不能如桃子那般虐待着萱儿,暗自正想着,忽听蓝碟儿和凌涵荷争先恐后道,“见过王爷”。
“恩”楚子冥蹙着剑眉,敷衍的应了一声,随后径自坐在楚钰身边,对于凌涵荷视若未见,问向楚钰,“昨晚睡的可好?”。
“回七王叔,侄儿睡的很好”楚钰答,深邃的眸子看着楚子冥打着“清清”,立即说道,“她是侄儿贴身的丫鬟清清,自幼长相丑陋,侄儿才让她戴面纱的,她又天生聋哑”虽然他知她并不聋,“怎么?七王叔也觉得很像她吗?”。
楚子冥不答不否,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浮动的情绪,心中却惊起大涛大浪,她给他的感觉,太像蛋蛋了,因而沉声道,“昨晚,她也去皇宫了吗?”那双眼睛的主人会不会正是她?
“去了”楚钰如实答,有些不安,匆忙的站起身,“屋子里有些闷,七王叔侄儿去凉亭吹吹风”。
蛋蛋紧张地低着头,随着楚钰向门口走去。
“站住”楚子冥倏尔唤住俩人,站起身,高大的身影走到蛋蛋身边,敛眼看着蛋蛋,掷声道,“把头抬起来”。
蓝碟儿、凌涵荷、桃子均蹙着秀眉不解地看着楚子冥,为何在起一起个丫鬟来?
萱儿这才注意到“陌生”的丫鬟,她衣衫朴素,身子单薄,纱巾遮面!整个心都似纠结在一起,那是她的小姐,灵气十足的小姐,怎么会变的那般不堪?
蛋蛋的手心渗出汗水,缓缓抬起头,一双无波无澜的眸子正视着楚子冥,清澈的眸子里有着属于丫鬟见到主子般的害怕眼神,低下头,福了个身。
不是,她不是蛋蛋,这个女子的眼睛太过于无神清冷,不是蛋蛋所有的灵韵之气!楚子冥的幽眸划过一抹痛楚,难道昨晚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七王叔,有何不妥?”楚钰不禁问道,他知“清清”害怕楚子冥。
“没什么,走吧”。
金灿灿的阳光普照大地,微风徐徐,凉亭里,坐在石凳上的楚钰,唇角弯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不仅本世子一个人觉得你相蛋蛋”。
因为,我就是蛋蛋!而这话,蛋蛋却只能藏于心底。
“本世子有些好奇了,面纱下的你,有着一张怎样的脸?”楚钰摇着折扇,目不转晴的看着蛋蛋。
蛋蛋伸出手,在桌子面上写了一个字“丑”。
“丑到如何?”。
“丑到不能再丑”。
“若本世子想看你的脸呢?”。
蛋蛋一顿,思及,若她说不可以,他定会更加起疑,不如……写道,“可以”伸出手,欲要扯上面纱。
“罢了,罢了”楚钰叹口气,他倒不是希望她回答的那么快,那样至少可以给他一丝微小的希望,悠远而忧郁的眸子看向浮动的花海。
赌赢了!蛋蛋暗庆幸,清冷的眸子瞥见萱儿往这边走来的身影,眼珠一转,走到楚钰近前,捂上肚子,表现出疼痛的模样。
楚钰看着蛋蛋,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示意去吧。
蛋蛋欠了个身,快步走下凉亭,迎着萱儿而去,两人刚一着面,蛋蛋便低语道,“萱儿,去茅房,我走前,你走后”。
听着真的是蛋蛋的声音,萱儿激动的喜极而泣,哽咽的说不出话,只是隔着一段距离跟在蛋蛋身后。
一进茅房,萱儿便痛哭着紧握上蛋蛋的手,“我还以为这辈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呢,小姐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别哭,萱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蛋蛋轻泣道,擦上流着泪的萱儿,“苦了你萱儿,过几日,我便带你离开这里”。
萱儿应道,“恩,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不,萱儿,待它****有能力的时候,一定要将我所受的疼痛千陪万倍的还给蓝碟儿和她的丫鬟们”蛋蛋说这话时,眸中泛着寒冷的精光!
“小姐,哎”萱儿无奈的叹了口气,想了想问道,“小姐,你的脸究竟伤成何样?能给我看看吗?”。
“怕吓到你”蛋蛋的唇角牵强扯出一抹弧度,“要有心理准备哦”说完,扯下面纱。
萱儿不禁被吓了一跳。
由大厅回来,蓝碟儿兀自生着闷气,摔碎的茶杯茶碗零散了一地,许是想到什么,温声说道,“桃子,本夫人想吃些酸梅,你去集市上买些回来”。
“是”桃子应着出了门。
片刻,一抹暗蓝色身影由窗子而进,来到蓝碟儿近前,熠熠生辉的眸子看着地上的碎片,呵呵笑了两声,而后由背后环住蓝碟儿的腰,“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会吃我的醋成这般”。
听言,蓝碟儿面带一丝愧疚,撒娇道,“明朗,我为你吃醋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我可不想吃你的醋,我一吃醋啊,定是你身边出了什么女子,勾了你魂”。
“我倒希望如此”秦明朗低声说道。
萱儿提着茶壶,刚要敲开蓝美碟儿的门,却听里面有男子说话的声音,且不是楚子冥的,放下要敲门的手,疑惑地蹙着秀眉,悄轻来到窗子前,透过窗棂看着里面的情况,这一看,眼睛倏地睁开,屏住呼吸,不敢吭哧一声。
是秦明朗,竟然是秦明朗?他揽着蓝碟儿的腰,扶摸着她的肚子,边亲吻着她的脖颈,边问道,“我们的孩子,最近可听话?”。
“这孩子,像你一样调皮,总会踢着我的肚子”蓝碟儿娇嗔着说道。
蓝碟儿和秦明朗有奸情?而且,肚子里的孩子是秦明朗的?萱儿吃惊的手一松,茶壶“咣……”的掉在地上。
“什么声音?”蓝碟儿紧张地说道,“快,出去看看”。
“放心,不会有事的”秦明朗安慰完蓝碟儿,眸中露出阴鸷的光芒,纵身跃出了窗子。
意识到蓝碟儿和秦明朗会听见刚才的声音,萱儿吓的慌张地逃跑,她没有简直跑,因为那样容易被来人抓住,而是先藏在花园里的一处,等听着周围有没什么动静,才打算出去。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萱儿心跳如鼓,突听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走过,又过了一会,听着什么动静也未曾有,探出头瞧瞧四下无人,这才放心地走出花园,拧着眉,暗自想着,若是现在去找小姐,定会让世子怀疑,不如先去许夫人那里,让她先知晓事情原尾,再告诉小姐也不迟,箭步走向静心苑。
粗壮的树枝上,秦明朗的俊脸上泛起杀机,看着那熟悉的女子,原来是凌蛋蛋的丫鬟,她这是要去哪报信?难道是凌蛋蛋还活着?那他何不顺藤摸瓜,了结后患!唇角噙上一抹阴狠的弧度。
“哗”茶杯掉落在地上的声音,蛋蛋慌忙地蹲下身捡起它。
“你怎么这般不小心?”年长的丫鬟责怪道,“真不知道世子为何要将你这么一个丑八怪留在身边”。
楚钰刚迈进门槛,便听见此话,心下不悦,寒着俊脸,冷声道,“阿紫,去账房领工钱,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本世子的丫鬟”说完,快步走到蛋蛋身边,温声道,“别捡了,小心扎伤了手”。
阿紫立刻跪地哭着苦求道,“世子,奴婢知错了,奴婢家里尚有患病的老母,求您让奴婢留下来吧”
蛋蛋无波的眸子看向楚钰,在地面上写道,“让她留下来吧,她说的丑八怪也是个事实”。
“出去干活吧”楚钰对着阿紫说道,他好似拒绝不了“清清”的要求,因为,每每见到她,都会让他想蛋蛋,轻声唤道,“蛋蛋”。
“嗯?”蛋蛋抬起头看着楚钰,本能的应道,又立即心虚的低下头,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般的捡着碎片,衣衫里猛地一东西掉落,而她却不知。
见那东西,楚钰激动的如疯了般双手紧握上蛋蛋的肩膀,迫使她站直身子,看着她的眼眸,急切的问道,“你就是蛋蛋对不对?”。
蛋蛋眼神惊慌,拼命的摇着头。
“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楚钰弯腰拾起地上的面人,有些哽咽,“若你不是蛋蛋,三王叔送给蛋蛋的面人,怎么会在你的身上?又为何,你那么相似于蛋蛋?”不待蛋蛋回答,扬手摘下蛋蛋的面纱,倏尔愣住。
一串清泪顺着蛋蛋的眼角滑落,氤氲的眸子看着楚钰错愕的表情,心中一痛!却用着极为平静的语调说道,“看到了吧,我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蛋蛋了”。
“这,是谁这么狠心,把你害成如此的?”楚钰的心如同被刀绞了般的痛,痛的他眼圈泛红,这还是那个面相清秀却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蛋蛋吗?现在的冰冷的她,像一具行尸走肉,若知道谁把她害成如此,定饶不了她他。
上前,心疼的轻轻拥住蛋蛋,“对不起”。
“钰儿,我真的好累啊”蛋蛋无力地说道,那声音满腹惆怅,磕上眼睛,昏倒在楚钰怀里。
静心苑里,萱儿将秦明朗与蓝碟儿有奸情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许均兰。听完后,许均兰若有所思,谨慎道,“萱儿,此刻除了蛋蛋外,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以王爷对蓝碟儿的宠爱,恐怕即便我们说了,王爷也不会相信我们,除非他眼见为实,或者等七个月后,孩子落地,滴血认亲”。
“咣……”紧闭的房门,被来人踢开。
许均兰同萱儿看向来人大惊失色,那人正是秦明朗!
“许夫人,原来你一直在装疯卖傻,没想到,如此聪明”秦明朗如煞神般地走到许均兰身边,掷声说道。
许夫人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该来的还是来了,小声对着萱儿嘀咕,我缠住他,你快跑。
不,萱儿摇摇头。
秦明朗一双桃花眼危险地眯起,修长的手指挑起许均兰的下颚,“别想着谁先跑了,你们一个也跑不了,包括凌蛋蛋”。
“此事若是外泄,本世子不但要了你们的命,还会诛你们九族,明白吗?”楚钰凛冽的深眸看着跪在地上,给蛋蛋看过病的御医。
“明白,老夫一定守口如瓶,请世子放心”年长的御医,边擦着额头的汗水边道完,而后听着楚钰说退下吧,才胆战心惊地退出厢房。
楚钰径自坐在蛋蛋床边,在蛋蛋没有醒来说明害她的人是谁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还活着。御医的话回响在耳畔,“这位姑娘一直紧张的神经得到缓解,恐怕会晕迷上一两日,姑娘的脸,要想恢复容貌,老夫惭愧,无能为力。而且,而且姑娘因常时间受人毒打,且呆在阴冷潮湿的地方,忍饥挨饿或吃些不良的食物,以至于百病缠身,恐怕活不上三年。老人只能开些药,调养姑娘的身子,延长她的寿命”轻握住蛋蛋尚有疤痕的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