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里非是那宽阔官道,而是乡间马路,那身量偏小的男人被吓着了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似乎余魂未回。
马上的男子急着赶路,却无奈遇上这事,只得下马来拉了那个布衣男人一把,面无表情地问道:“可有伤着?”
那个布衣男人木楞楞地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再然后又摇了摇头。
这一摇头一点头的直把这骑马的男子给难住了。
却突然之间,那布衣男人似乎是被这一吓给把心里头的事情给吓了出来,刚刚站起来一会儿,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去,嚎啕大哭!
路本就狭窄,若是马儿驰聘便也只得一匹马跑着。如今这人坐在前面嚎啕大哭,这骑马的男子便就没有办法过去了。
叹了口气,那男子问道:“可是被吓着了?”
说着还从袖中摸出了一锭银子来,这一锭银子少说二十两,足够一个普通的农家舒舒坦坦过上一年的了。
可是那个布衣男人只是哭着哭着摇着头,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呀!”
“兄弟可是遇到难事了?”
“我,我······”那布衣男人不起来就坐在路中间,哭哭嚷嚷着念叨了一大堆,声音断断续续事情详尽却无条理。
那骑马的男子听来大致就是这布衣男人的老爹因隔壁的水牛踩了他家水田怀恨在心,便一个晚上悄悄跑去一锄头从背后砸断了那水牛的腿。
水牛没了腿无法耕田,隔壁家李老叟就骂了些意有所指难听的话。
布衣男人的老爹一听那话火大了,隔天晚上便又摸黑去用砍柴的刀直接将那水牛的脖子给砍断了去。
李老叟哭天骂地扬言说要报官抓住那凶手。这布衣男人自然知道是自家老爹干的,若是官府一查定然就会给老爹判个罪名来。
若是现在自首了罚得会轻些,可是念想着自家爹爹年纪大了,再轻的刑罚如何能够受得住?所以这个布衣男人心里头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办。
骑马的男子听了之后便将那二十两给递了出去,道:“拿这钱还给隔壁家,跟那家人好好陪个礼,大家言好就行了。”
布衣男人再次摇了摇头,道:“我家那老爹脾气紧,这一辈子都在跟隔壁家的李老叟争来争去,若是知道我私下里赔钱又道歉,定然要把我的腿给打折了去!这事儿过后指不定还会做些什么事出来!”
骑马的男子眉心此刻方才有些微微皱了起来,似乎想入了什么事情去,半晌没有说话。布
衣男人也只管哭哭嚎嚎念念叨叨,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这骑马男子的异样。
许久之后,这骑马的男子方才轻声吐出一句话来:“那就去自首吧,你去,说是你干的,给你爹顶罪。”
布衣男人稍微愣了一愣,抬头看着那骑马男子同样有些心不在焉的表情,而后哭道:“咱们那亭长是十里八村儿有名的青天眼啊!且不说我身量小没那杀牛的力气,就说那几****都不在家去了邻县做买卖,这事儿就编排不过去啊!”
骑马的男子心思不知想到了什么地方去,只将那坐在地上的布衣男人拉了起来,喃喃道:“既然什么路都不通,便选一条好走些的吧。只要让你家老爹,别再继续跟那李老叟斗了。悬崖勒马,也好全了你这孝子的心。”
说完之后,骑马的男子将那二十两银子放在了布衣男人手中,拉着马儿便离开了。远去后翻身上马,向着帝都方向驰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