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经过一个半小时,抵达哈连滨国际机场。
苏锦墨随着人群走下了舷梯,走下了飞机,坐机场交通工具到达了等待大厅。
由于涂文鸣的“永业投资有限公司”在哈连滨也开有分公司,所以那边有人接机。
通过电话联系,苏锦墨在大厅出站口见到了来接飞机的分公司办公室文员陆文玉。
陆文玉接过苏锦墨的行礼箱,满面春风的在前面带路,与苏锦墨说着他们这边的安排:“苏姐,涂总给我们赵主任交代了,您就住在锦江国际大酒店。公司的车子随你调用。”
“谢谢。”苏锦墨礼貌地寒喧着,眼睛却不自禁打量着这个哈连滨的小姑娘,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头发梳着马尾辫,走起路来马尾辫随着她身体的节奏而摆动。小圆脸,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巴,显得整张脸很饱满,肉嘟嘟的但绝对不胖。她的身材不高,穿着浅灰的紧腰的长袖短套裙,显得干练,又不失风韵。
此时七月的哈连滨,虽然正是炎夏,但由于这里的气温偏低,在苏锦墨这个南方来的女人看来,这里的气温应该已进入了秋季了,秋高气爽,凉爽怡人。
由于苏锦墨来此之前,已查好了这里的气候,所以她上了飞机后就穿上了秋衣,一层薄夹克套在长T恤上,下身是牛仔裤,以抵挡秋意凉风。
根据蒋亦忠的调查,自从三月份兰萍娇出现在市妇幼保健医院接受诊治之后,兰萍娇就回到了她的家乡哈连滨。如今已有了九个月的身孕,而临近预产期只剩下8天了。
如果兰萍娇的身体没出现什么预兆,就应该还呆在她的父母家。如果身体状况不佳,那这个时候就应该呆在了妇幼保健医院里。
在开往锦江大酒店的路上,苏锦墨问陆文玉:“小玉,我有个大学同学叫兰萍娇,她住在锦江路茂林社区,请帮忙打听下她的具体住址,我来此出差,顺便拜访下老同学。”
“好的,没问题,就应该在你住的锦江大酒店附近。”陆文玉点头答应了。然后指着专心开车的司机陆文良对苏锦墨介绍道:“苏姐,这是我堂哥陆文良,你在哈连滨出差期间,由他负责接送你,随叫随到。”
陆文良身材魁梧,膀大腰圆。转过头来,浓眉大眼,口阔鼻圆,与陆文玉形成鲜明的对比,都是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巴,而陆文玉的脸庞小,陆文良的脸庞大,两堂兄弟依稀还有七、八分相像。
“苏姐,我还可以给你当保镖。”陆文回头对苏锦墨憨厚地笑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大眼睛都笑成了一道弯。然后坐正了姿势,对着后视镜里的苏锦墨说:“苏姐这么漂亮,一定会有登徒子有非份之想。”
“谢谢文良兄弟,苏姐我是来出差的,又不是来打架的。”苏锦墨顿时对陆家堂兄妹心生好感,她亲切地拍拍陆文良的后背,开心地说:“看你的肌肉这么结实,一定是经常练健身的吧?”
“呵呵,苏姐,你不知道吧,我堂哥他以前是一名武警。”陆文玉也拍了拍陆文良的肩,很是骄傲地向苏锦墨夸奖他的堂兄:“在武警部队里,我文良哥还是他们的拳击冠军。”
而因为陆文玉对自己的夸奖,陆文良还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然后转头对苏锦墨说:“苏姐,你别看我的堂妹,长得不高,但她可是北大的高材生。”他也是真心地在夸自己的堂妹妹,发自内心的欢喜,
“哇。”苏锦墨不自禁对身边的朴实憨厚的武文良、和身材娇小的苏锦墨刮目相看。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
每个平凡的人都有着不平凡的一面,谁都不可以小瞧谁。
哪怕只是一棵小草,它都有着自己的执着柔韧,能在风雨中坚强。
“小玉,你学的是什么专业?”苏锦墨对小女生更感兴趣些,而且特别是对北大,她有着特别的北大情结,北大的中文系是很著名,也是苏锦墨最想读却没有考上的专业,是她人生的一大遗憾!
每个女生都是感性动物,多愁善感,心思比较细腻,对文学有着特别的好感,有些女生还将写作成为了爱好,坚持了下来,在文学道路上艰难跋涉。
“北大中文系。”陆文良没等陆文玉回答,他抢先说了出来。这下,又令苏锦墨对面前这个柔弱娇小的小女生又高看了几分。
“小玉,有作品吗?”都说文如其人,苏锦墨就想从陆文玉的作品中了解她。所以才有此一问。
“苏姐,并不是每个北大中文系毕业的都是作家哦。”陆文玉喜欢写小散文,这是每个女孩子的喜好。但她没好意思在一个才认识的姐姐面前展示。所以她问道:“小苏姐,我正在构思一部关于现代的贴近生活的都市小说,你可以提供些素材或建议吗?”
“好,苏姐支持你。”苏锦墨忽然对着这个小女生有着惺惺相惜的怜爱。写部小说,曾也是她自己的爱好,如今被陆文玉说了出来,她一定要支持她。因此,她苏锦墨很是安慰地告诉陆文玉说:“既然咱们有缘遇见了,我会慢慢地告诉你在我身上发生的故事,我想你就可以做为素材,写部小说的哦。”
“真的吗?苏姐。”陆文玉的小手不自觉拉起了苏锦墨的手,摇啊摇,小女生撒娇了,欢欢喜喜地说:“那我一定要跟着小苏姐,我要抓住第一手资料。”
“好的,我认你这个小妹妹了,以后就跟着我吧。”苏锦墨任由陆文玉拉自己的手,她也非常开心。自己没有兄弟姐妹,如今,却有个小女孩要跟着自己,苏锦墨恍若认为,这就是自己没有血缘但早已熟悉的小妹妹,这是曾经的自己,一定要成全她。
几个有说有笑的,不一会儿,锦江大酒店也到了。
陆文良给驾驶室后排座位上的苏锦墨帮她打开车门,然后陆文玉走在最前面,苏锦墨走在中间,陆文良提着苏锦墨的行礼箱子,跟在最后面。
进了锦江大酒店的22楼。打开陆文玉帮苏锦墨预订的2228房间。
屋内,墙壁开着台灯,粉色的灯罩,泛着粉色的光晕朦胧,显得整间房子温暖、温馨而身心愉悦。
灯下,坐着一个人,一个苏锦墨没有想到会在此见到的涂文鸣。
苏锦墨在来此之前,只是给涂文鸣打了一个电话,告知他,自己要来哈连滨找同学玩的事实。涂文鸣就告诉她,他在这里有分公司,那边的人会接待她的。
满怀着惊异与狂喜,苏锦墨的目光从粉红的朦胧光晕下扫了过去,落在灯下的那张陌生而熟悉的脸庞。那一张刻着岁月轮廓的坚毅面容,此刻因为头顶的粉红关照而呈现出柔和、淡定与慈爱的神情,令两两对视的那个女人,不敢逼视。
同样满含着狂喜与喜悦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门口亭亭玉立的苏锦墨,那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安心地站在灯光里,眉目,仿佛如春天的杨柳,荡漾湖水春波,嘴角,仿佛噙着一丝可有可无的笑意,犹豫地站在那里,迟疑不肯移步。
陆文玉拉拉放下了行礼箱,还在好奇地盯着两人的神情看个不停的陆文良,陆文良恍然大悟,反而拉起了陆文玉,两人快步离开了,并体贴地关上了门。
门背后,苏锦墨孤单而俏丽的身影靠着门伫立着。
而座椅里的涂文鸣,他固有的冷漠与坚强,以及人群中的高傲与霸道,此刻像遇到了太阳的温度,而一点一点融化,一点点剥落下来,剩下的,只有一片热诚、挚爱与关怀,缓缓地走进,在她的身边,伸长手臂,将孤单无助的女人,拥进臂弯里。
“兰萍娇现在正在省爱心妇幼保健医院里,你现在要去看她吗?”只有紧紧的拥抱,以身体的温度来温暖彼此,给予想要关心爱护的人最坚强地支持。
聆听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怀里的苏锦墨抬起了头来,黑白分明的翦翦双眸里流露出狂热的惊异,嘴角不经意勾起一抹感动的笑容,眨了眨眼睛,轻轻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来看她的?”
“呵呵,傻丫头。”涂文鸣拉她的手,走到他刚才坐着的座椅前,按住苏锦墨的双肩,请她放心的坐着,将一张写着地址和电话号码的便条递给苏锦墨。
定睛而瞧,便签字上写着的名字叫兰萍娇,地址有她家的住址以及现在住院的地址,电话号码有她家的固定号码和现在的电话号码。
简短的信息,也足以苏锦墨去面对她要实施的计划。
如获至宝似的,苏锦墨将这张便签纸小心地折叠,小心地放在自己的随身提包里,然后,抬起头来,送给这个如长者似的熟悉人的陌生人最感激的笑容,欢快地站了起来,旋转着身姿,踮着腰尖,跳着芭蕾,轻盈地旋到了涂文鸣面前,右膝靠后,左膝靠前,弯腰,非常公主范儿的样子,昂首道谢:“谢谢殿下,公主不胜荣幸。”
“呵呵,殿下与公主,正好是一对。”涂文鸣双手来搀,握住苏锦墨的手,他又是旧话重题,道:“不要因为这点小事而感动,而爱上我哦。”
看见他闪烁着点点火星,那白多黑少的眼睛下面是挺直的鼻梁和微微翘起的嘴唇,但是,他那是什么样的眼光呀,带了些调笑、带了些不羁,带了些浪荡,却一点都不让人反感。
面前这个人,一时沉静无波,一时又浪荡不羁,两者本是相反的个性却在他身上最最自然地融合在一起,一时之间,苏锦墨辨不出他哪时是火,哪时是水,或者,他本身就是复杂的结合体吧。
不可看穿,所以神秘。
苏锦墨忽然有着强烈的想要探究面前这个男人的意念。
但是,此时,也不约而同的,此情此景,又将苏锦墨拉回了那天,那天他们的打赌,谁会先爱上谁的赌约。
依稀:“苏锦墨,你的有趣超出了我的期望。”涂文鸣歪着头,饶有趣味地挑开了苏锦墨鬓角的一缕散发,温柔的将它们勾在她耳朵后面,怜惜地问她:“难道你不会爱上我?不会对我死心踏地?”
……当时的画面、对话,情景还在眼前不停地萦绕。
一个强行占有她身的男人,拆散了自己的家庭,还试图妄想要占有自己的心魂?
难道他不觉得可笑吗?他不觉得滑天下之大稽吗?
还以那么高姿态的神色,霸道地问她:“难道你不会爱上我?不会对我死心踏地?”
苏锦墨一声冷笑,再次扬眉,无所畏惧地看着倾身环绕着自己的涂文鸣说道:“我苏锦墨从不畏惧挑战。”
“我就喜欢。”涂文鸣抬起苏锦墨的下巴,尖而利的瓜子脸下巴如同一根刺,灵敏地刺痛着不管是商场还是官场还是情场上呼风唤雨的涂文鸣敏感的神经。
苏锦墨任由他捏紧了自己的下巴,任由隐约的疼痛不经意袭上了眉梢,她僵直着身子,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却似凝固了一般,怔怔地瞪着涂文鸣,那里盛满了羞愤与恨意。
蓦然,涂文鸣俯身而下,随后狂热的呼吸覆盖上苏锦墨的眼帘,那般轻柔那般不忍却又那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