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林闻言,略作思考,心中顿时明了,苗处长估计也是这里的常客,像郝掌柜这般精明的生意人,略知处长习性实属正常。
“老郝啊,正常情况下自是如你所言,但今天不是特殊情况嘛!”
“哦,什么特殊情况能够让苗大处长改变这种习惯!”郝掌柜一边忙乎一边不着痕迹的套着何林的话。
何林笑笑,生意人就是这样,喜欢想尽一切办法打听顾客的喜好以此来拴住顾客的心争取回头客。
“呵呵,老郝探我口风是不是?”
郝仁心中大惊,如此看来何林并非想象中的那般不堪。可是,当他抬起头看到何林揶揄的笑容,瞬间明白过来,高看这小子了。
“哎!哎!哎!何爷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掉脑袋的。”郝仁一副惊恐相,急忙解释道。
“哈哈哈哈……老郝,瞧你那熊样,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郝仁依旧一副后怕的样子,对着何林拱手讨饶道:“何爷,您就饶了小老儿吧!小老儿年岁已高,开不起这种玩笑。”
何林没心没肺的笑着,因为这件事对他个人而言真的不叫事。
“我们处长这人不仅品味高雅而且略有洁癖,洁癖你知道的吧?”
闻言,郝掌柜点点头。洁癖他自然知道,就是比爱干净的人还爱干净的人。
说道这,何林嘿嘿傻笑起来,“哎,老郝你说当高雅品味和洁癖相冲之时,处长他会怎么选?”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自然优先处理洁癖的问题,否则你怎会出现在这。
郝仁很配合何林的解说,双目微睁呈恍然大悟状。
跟郝仁在一起,何林很有成就感。男人有了成就感就难免开心,开心话自然也就多了那么一点点,而这一点点恰恰是重中之重。“像苗处长这种有洁癖的人去牢房逛了一圈,你说他能忍受自己一身的污秽之气吗?”
“哦,明白了,难怪如此。那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取?”
“哎,老郝啊!你这东一句西一句的刨根问底,有嫌疑哇!”郝掌柜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终究让何林有所警惕,毕竟他也是特工!
“哎呦,何爷您快别说了。这是苗处长定制的那套西服,您快给苗处长送去,不然他可就要等着急了。”郝仁郝掌柜将一套纯白西服交到何林的手中,同时积极为何林引路,直到将他送到轿车旁边。
何林回过神来,面带不悦,阴阳怪气的说道:“郝掌柜你这是将我往外赶吗?”
反问的语气,肯定的神情,这厮想要找茬。
古语说得好:阎王好哄,小鬼难缠。而这何林恰恰正是这阎王殿前一小鬼。
郝掌柜面露苦涩,这个问题若不能妥善处理,将会严重影响到日后工作的开展。
“何爷,您看您这话说的,您就是再借小老儿十个胆小老儿也没那魄力呀!可您开口探口风闭口刨根问底,这可是掉脑袋的死罪,小老儿一把年纪受不了这个啊!”郝掌柜说的甚是凄苦,年岁又大,稍有良知的人肯定心怀不忍。
但何林肯定不会,他是真小人,真小人又岂会有颗泛滥的同情心。
郝掌柜同样明白这个道理,博取同情心是可以的但手中必须要有硬通货。这个年代敌特的同情心都是论钱算的。
再者说看着何林不断往自己衣兜里瞄,郝掌柜又怎能不明白其用意所在。
小看这王八犊子了,这****的估摸着一开始就盯上苗怀远给的西服钱!
“何爷,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笑纳!”郝掌柜边说便将衣兜里的钱悉数掏出隐晦的递到何林手中。
何林偷瞄一眼手中的钱,捏了捏,阴沉的脸瞬间化作春天盛开的花朵神采奕奕光彩照人,“老郝,你这是贿赂我吗?”
“呵呵,何爷说笑了,茶水钱茶水钱!”老奸巨猾的郝掌柜纠正着“贿赂”二字。
何林闻言,这才心满意足的将手中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然后笑笑对郝掌柜说道:“我们家处长忙,没时间!”
说罢,转身上车,美滋滋的开车走了。
看着已经远离的轿车,郝掌柜迅速转身,疾步走进店里,匆忙交代几句,就急忙赶往二楼。郝掌柜相信自己的判断,如果所料不错苗怀远应该是自己的同志而梁栋则毫无疑问的背叛了组织。
何林前脚开车离去,郭志刚就带人赶回并封锁了交通站。许进不许出!这自是在预料之中,同时,行动会议也应该马上进入章程。
果然,就在这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请进!”
一位年轻漂亮的职场女性怀抱文件夹礼貌的打开门,文质彬彬的说道:“处长,站长要您去会议室开会!”
苗怀远点点头,“好的,我马上过去。”
年轻漂亮的职场女性转身离开前再次礼貌的将门关好。
苗怀远不安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此刻他的心异常凌乱。他不知道郝掌柜知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不知道郝掌柜对于这违反常规的接头方式能否应对自如,会不会露出破绽甚至干脆把何林当成自己的同志。但是他别无选择,他有着自己的任务,同时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志身陷囹圄而无动于衷,他只能在尽量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给予他们提供帮助。尽人事而知天命,他只能寄希望一切往好的方面发展。
苗怀远稍微调整一下情绪,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这时的他已然恢复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