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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决战4

我虽然与张菲妃接了个吻,但是一直没能上床。张菲妃说她最近信上帝了,上帝认为性只是为了生育,所以她没准备给我生孩子前,不打算干那事。我心里叫苦。自己咋那么倒霉,你早不信,晚不信,非得好事轮到我才信,但这也没办法,谁叫安东卫使得移花接木的招。虽然床未上,但是吻没少接,而且在超市接的那个吻还被狗仔队拍了。结果我和她一起上了娱乐周刊,题目是张菲妃的隐秘男友,照片中,我被红圈圈着。如此一来,在未收获任何实惠的情况下,我成了千百万男人妒忌的物件。

我起初很害怕,因为羽人必须隐在暗处,于是急忙联络安东卫,问他对策。出乎预料,安东卫竟也调侃开了:“抱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你还不想让别人知道,知道就知道吧,大家只了解你的公开身份,不对媒体坦白自己是羽人,就可以了。”

我没料到安东卫的坦然,领导都不在乎,我又何必纠结。很快,我的现实身份被人肉出来——一个学文化人类学的硕士生?没有任何背景,没钱也没权,张斐妃竟然是裸爱一族?人们自发地为我寻找爱情成功的理由,当今时代谁也不会把学问当回事,大众绝不相信我的学识能吸引菲妃。男人女人们叨叨了半个礼拜,终于,归结出一条来:男色!原来张菲妃是那种笃爱男色的女人。许多媒体女性就像忽然发现了什么极品美味的蛋糕店那样,发现了我这个美男,哇赛!他长得好像吴彦祖啊,气质像陈道明啊,微笑起来神似张国荣啊!于是张菲妃立刻被她们评选作了男性的审美专家,以至于亚洲先生的评选委员会也打算请她做下一任评委。

我这个本在幕后的人类学研究者也就一下子被广大的人类拉到台前来。不久,一位女导演慕名找上门,请我去演戏。那导演戴着树脂框的大眼镜,下面压着一张十分夸大的嘴,总是把手抱在胸前,做激动状。花了三十块钱打的费,女导演拉我到她满意的一家咖啡馆里,在有情调的木桌旁坐好,还没有详细地自我介绍,她就感慨道:“斐妃果然是个有眼力的女人,你的确与众不同!”

说句实话,作为一个人类学家,我觉得女人是一种群体性动物,她们总是一窝蜂地爱着什么、追着什么、崇尚着什么、厌弃着什么,没有女人,人类就不会有潮流这玩意。在被菲妃看上之前,我从没意识到自己对于异性有何强烈的魅惑力。

我把眼镜框推了下,让她注意到那对象的含义,然后说:“我不是演员,我是一个学人类学的学生,一个研究者,不是表演者。”

女导演的鼻子耸起来,眼镜被鼻折挤到眼前,借着镜片,她似乎才看清我:“您竟然是个人类学家,天啊!在您眼中,我可能就是个研究对象吧!您要是愿意接这出戏,我一定跟您详细讲讲我的童年,还有我的青春期,包括我内心的那些冲动,深层次的。”她那样子活像是面对着神父。

我苦笑着,像清咖啡一样苦。没等我接话茬,女人就开始讲述人生了,她叫王怡敏,是这个年龄段知识女性的典型代表,研究了她,就不必再研究其她个体。

王怡敏讲起青春期的初恋,就默默流着眼泪,笔直的泪淌下扁平的面颊,她还能跳出话外,说这节骨眼如果有摄像机,就该安排个长镜头。我说:“天太晚了,我该回家了,张菲妃还在等我。”这话的意思就是我家美女更有趣,我懒得理你这个呆傻女人。

我正站起来,手机忽然叫了,是安东卫,我立刻给刚才的冰冷语气加了点温,说:“有新任务吗?”

那边很肯定地说:“有,就是接受你眼前这个女导演的委托。”

我咽进嗓子眼的咖啡打了个旋,便泉射出来,我说:“你开玩笑吧,这不是过分张扬吗?”我本想说我们可是羽人啊,但面前有外人。

安东卫一反常态地温柔下来,声音里似乎微对了点糖:“小航啊,因为我是这部片子的制片和编剧。这也是任务啊,我们羽人需要展现自己有亲和力的一面。”

现在安东卫是北京总部的头头,据说马上要晋升全国的总指挥。我又是他的老下级,怎能抗命,而且我已然完全信赖他,认为他一定有些考虑,还不能吐出来。

于是,就在安东卫的导演下,我当上了明星,演我对手的竟是吴彦祖,内容还是两晋时候的故事,我演元謓,老吴饰梁武帝。我与梁武帝辩论:神是否真实存在。这当然是中国历史上的一次重要辩论,是有神论与无神论之争。

辩着辩着,我兀然大喝一声,拔出战刀来,梁武帝以为我要刺杀他,吓得退了半步,也准备抄家伙。然而,我将战刀高高举起,挥砍在地上,让它断成几节,再指着说:“刀不在了,刃还可能存在吗?”

影片最后,梁武帝在对佛的无限畅想中饿死于深宫里。

我刚拿到本子,就问安东卫,为啥让我演这出戏。安东卫说:“这是一个朋友编的,我只是受人之托,把它拍出来。”

说来也怪,表演中,在折断那把刀的时候,我看见刀上的光芒像一些小蝴蝶,闪亮地飞起来,迅速消散在空气里,好像磷火藏于黑暗中。

影片大获成功,我也就站在了众多娱乐杂志的封面上。从那天起,我身后总拴着狗仔队们,连妃菲都感慨她现在的曝光率提高了。我心里又不踏实了。此时因为前任退休,安东卫荣升了中国羽人的总指挥,地位发生了截然的改变。走上神坛的安东卫依然待我像家人一样亲切,他一再安慰我,说成名没有这么可怕。然而,他的坦然反令我愈加不安起来。

果然,有一天,常毅找上门来了。

出名以后,我所在的公寓也经常见诸杂志,比日本国会大厦还频繁,所以早不是秘密。我对此已心安理得,周末,张妃菲再来找我,我打算显个身手,为她烹一锅水煎包。

张妃菲在厅里品着杂志,我在厨房忙活,休息日,外面似乎不比平时那样车水马龙。我正在感慨这个舒适而安静的日子,忽然楼下抛上来一个女人的呼救声,声音非常凄厉,敲在窗玻璃上,有些刺耳。我急忙从窗户往下望去,见小路上,几个家伙正把个妇女往车里拖,四周的路人只是围观,没有帮忙解救的。我掏出手机,刚要打电话报警。路旁侧忽然蹦出个男人来,大叫:“停!你怎么演的,就跟撒娇一样,救命是这么喊的吗?重来!”

那些男人就放开女人,女人有些疲倦的样子,在地上蹲了会儿,然后收拾了一下头发和衣服,退了几步,车子也重新开动,驶到女人身后,于是叫喊声再次响起。

原来他们在拍戏啊!幸亏我没打110,不然会闹笑话。张妃菲也走到窗前,饶有兴趣地看她们表演,还喃喃地道:“哪个公司的?”

水煎包煎好,我和妃菲享用了一餐,她下午有事,吃了饭,用油嘴玷污了我,就跟我告辞。

她走后,我就去洗手间洗手,外面女演员的叫喊声重复响起,很绝望,我觉得这回肯定能通过了。此时,一股水溅到镜子上,我准备擦去它,镜上的水痕竟浮动起来,很诡异地浮动,组成了一行字,一定是付印技术的作用。我陡地提起精神,仔细辨认着,仔细辨认:“我们知道什么是你最宝贵的。”

难道是堵门者!

楼下,女演员的呼救声又一次响起,我霍然醒悟:“妃菲!”

那一刻,我的大脑似乎也变成了水煎包,在油锅里烫了一下。

我抢命似的冲出家门,冲到楼下。那些导演和演员已然不见,菲妃也似蒸发了。我狂吼着问一个路人:“张妃菲呢?”

那个家伙肯定认识我,但是觉得这种时候不该跟我要签名,他顿了一下说张小姐跟剧组走了,他还啰啰嗦嗦地问我片名是啥?

我没时间理他,钻入张妃菲的汽车,开车追去。

驶了不久,我果然看见了刚才的那辆白色轿车,但是已经隔了五百来米的路程,我心里着急,见对面马路上内容少,就逆行而上。几辆车连连避闪,吻在路崖子上。白色跑车也发现了我,用足了马力,要甩掉尾巴。我知道张妃菲一旦落在堵门者手中就绝没有好。在她被加害前,我一定要救出她,不能给堵门者一毫的时间。

追了不久,我身后就尾跟来警笛声,是逮我们的交管车辆。我无心理他们,依旧拼命追白车。

那白车出了南五环,就直接踩了土路,我也追到土路上。越野追逐赛坚持了两个小时,我的眼睛和胳膊都僵直了,类似渐冻人那种感觉,但丝毫不敢松懈,生怕白色亮点晃出我的视线。就在这时,那白车忽然停下了,从里面抛下一个人形的东西,再扬长而去。我的心也立刻揪起来,心血管要被扯断了。座驾撞开两道竹篱笆,直拱过去,果然见是张菲妃。我的泪水绷在坝沿上,难道她就这样死了?我的妻子就这样死了。我停下车,跑到她跟前,见她闭着眼睛,全身裹着土,似乎是没有生气的土雕。我正要放声哭泣,忽然,那娇艳的脸皮抽搐了一下,眼皮撑开了,她眼睛里圈着泪,一面揉着后背,一边坐起来骂道:“摔死我了,这帮混蛋!”

我一下子扑到她怀里,让她的土沾满我的脸,让她的气味灌满我的肺。我大哭起来,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倒在王滢娟怀里,那个曾借我作业抄的女孩,那个帮我收拾小人书的女孩,那个握有我童年的女孩,那个我未能保护了的女孩。追车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感觉。哭到菲妃不耐烦了,我从下面凝望着她,说:“我不能再让你死!”

交管车辆也赶到了,我跟他们说是匪徒绑架,他们都认识我和菲妃,急忙联系刑警。事情又耽搁了一个来小时,刑警回话,白色跑车暂没逮到。

那晚上回去,张菲妃跟我上了床,她说打算为我生个孩子,那孩子是我们的复制品,即便我们都死了,孩子还延续着生命。不久,菲妃怀孕了,我们就去了教堂,就是西什库教堂,那教堂的红绿色木柱子虽然有点东西方文化杂糅的错位感,但是那样的仪式也给我们这类长期在歇山顶房子下生活的人一种向上升华的体会。

当我们交换戒指时,门口的阳光已经被遮蔽,接着是一片取而代之的相机闪光覆盖过来。

王抗日参加了我们的婚礼,他始终在帮张菲妃揪着裙摆,一直很开心,婚礼完毕,他却露出成年人的神色。一个人若有所思地摆弄着酒盅。我问他,他就说:“我有种不好的感觉,以往我们羽人总藏在暗处,现在你已经不能隐藏,而且你的弱点也完全暴露给了堵门者,以后要格外谨慎了。”

我也意识到了,那天堵门者故意放张菲妃一条生路,就是为了抓住我的弱点,长久把持。现在有了孩子,我的弱点更显著了。

我知道如果想保护妻儿,唯一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听妃菲描述过劫匪的样貌,其中一个是常毅。常毅跟我有一面之缘,始终在过手,肯定把我当成了靶子,灭掉常毅,其他的堵门者该不会那么留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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