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全急忙端详里面,里面并没有人,东西很多,皮大衣、旧褥子加两个木箱。最引人注目的,箱上竟摆了副盔甲,清代的布钉甲,上面绣着蟒,看来规格很高。
我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头盔下面,黑处空空,的确只是副盔甲,没有人。
我再低头端详仪器,它显示盔甲便是堵门者!
张全的声音很平静,但微带颤音:“这盔甲是您祖上传的吗?”
弓爷爷笑了:“我们家祖上是王爷府的家奴,代代被压迫的劳苦大众,哪衬这个。我年轻那会儿,跟对门打牌,政府不让赌钱,但是总得压点东西,才给劲,对门输了,就把这老古董给了我们家。那时候,我在捡破烂,垃圾多,盔甲藏在我家,别人也不知道,就这样我保存了它30年。”
弓爸爸接着爷爷的相声说:“吆,怎么着,你看上了,这可是宝贝,这是当年多尔衮穿的,你要,我卖给你,10万,怎么样?”
我心说真要是多尔衮穿过的,你早出手了,哪至于藏在自己手里。张全搞考古的,他定了下神,用手指搓了搓上面的绸缎,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这是清末的,也值不少钱了。”
弓爸一听这话,嗓门更大了:“咱说它是个宝贝吧,哎,先等等,这东西在我们家呆了不少年了,我们跟它也有感情了,卖不卖我跟我爸商量一下。”
我知道他想先找个懂行的仔细估个价,怕被我们蒙了。既然这盔甲是堵门者,我们花再多的价钱也该买回去,这是羽人的任务。
“你们这两个羽人小兵找到我就觉得立功了吗?”那盔甲又说话了,显然只有我跟张全能听见,弓家人毫无觉察,它在用单位精神与我们对话。
我集中注意力,在心里问这怪物:“你是谁?”一边说,一边攥紧枪把,因为枪在大衣兜里,弓爸爸他们没发现。
“我是这盔甲的主人,我的单位精神始终就呆在盔甲里,从没找过别的肉体。”
“你是怎么干的?把弓家人变成你的信仰者。”我心说你能天天跟弓家人聊天吗?不过,从弓家人的态度看,他们并不知道这盔甲的底细。
“哈哈,这不需要口传心授,我在这里,我的信念就会跟我在一起。”说完,盔甲上竟冒出了火星,跟着自燃起来,立刻把狭小的储物间照得通明。
弓爸急忙拿水去浇,却浇不灭,水泼上去,尖叫一声就变成蒸汽了。我忽然醒悟,这家伙想把甲胄烧毁,自己转世。张全拿被单子扑,半天,也不见效果。我低声说了个字:“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