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玉晚吟回答,那黑衣首领黯淡无神的目光在木缃衣和玉晚吟的脸上不停的扫来扫去,最后盯着白纱蒙面的木缃衣,嘶哑地问:“你是——木缃衣!”
玉晚吟反问:“你们又是何人?”
黑衣首领的目光这时才从木缃衣的脸上转移到玉晚吟的身上,带有某种轻蔑:“这是我和木缃衣的之间的事情,不相关的人走开免得刀剑无眼。”
轻狂的语气,让玉晚吟冷笑不止:“真是笑话。”玉晚吟话音未落人已经飘向黑衣人,一剑便抖出七彩的剑花,刺向黑衣人的胸前七处死穴。
木缃衣紧随其后,完全封住了黑衣首领的还手之力。
似乎是天生的默契,木缃衣和玉晚吟几乎将黑衣首领击毙于剑下。鲜血飞落在眼前,黑衣首领完全被眼前的两名女子所震撼,自左肩膀到胸前深深的剑伤划痕凸显出在眼前。
“你,你是谁?”黑衣人依靠着手下人的搀扶,才不致于昏倒在地,心有余悸的望着眼前的蓝衣女子。
“嘿嘿,嘿嘿------”
“黄老怪,你说的没错,那两个女娃娃都是根骨极佳的习武材料,可惜可惜被别人抢了先啊!”寒枫寺供奉迦叶佛祖的房檐上,两个打扮奇怪的老者正在屋檐对木缃衣和玉晚吟评头论足,谁也没有发现若不是他们出声,可能永远没有人发现。
“昆仑红黄双妖!”黑衣首领惊叫道。
玉晚吟抬头望向屋檐上方,却见那两个身穿红黄衣衫的老者从天而降,落在木缃衣和玉晚吟的前方。
一群黑衣人不断的向后退,虽然心有不甘只得看了看玉晚吟和木缃衣悄悄地向后退去,昆仑红黄老妖,岂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玉晚吟瞧见红黄老妖怪般的穿着,嘴角不由的涌上一丝笑意。
“红老怪,她在笑你!”
“错,黄老怪,她在笑你!”
昆仑红黄老妖互相推让,然后异口同声的问:“女娃娃你在笑谁?”
玉晚吟根本没有听过什么昆仑红黄老妖,但这红黄老妖却是横行江湖多年,十几年前不知何故消失在江湖上,今日重现江湖偏偏便被玉晚吟和木缃衣碰上这两人难缠的老怪物。
“我在笑你们!”玉晚吟冷冰冰地答道,那一对老妖怪似乎并不生气,一副你没猜对的神情互相看着对方。
“黄老怪你要哪个做你的徒弟?”红妖摸着下巴盯着玉晚吟和木缃衣细细地打量:“嗯嗯,这两个女娃娃都不错,白娃娃面色略显苍白,似有营养不良,不过剑法所学之精绝对在那蓝娃儿之上。那蓝娃儿所学太杂,之前那一剑刺出的七朵花花好像包含了几家所长虽是凌厉无比,但学而不专难成绝世高手。”
“错了,错了,红老怪你大错特错!”黄妖双手拉着耳朵,在玉晚吟和木缃衣的脸上来回的瞅着:“白娃儿不如蓝娃娃,蓝娃娃的天赋学我的功夫定在白娃儿之上,博采百家之上方成大器。”
玉晚吟好气又好笑,这两个老妖怪在言语之中把她和木缃衣已经认定为各自的徒儿一般,玉晚吟拉着木缃衣的衣角在两个老妖怪争辩的空隙间,两个人欲偷偷地的溜走,两个人各自掠上屋檐,还未来及飞身离开两人的面前各自多了一个人影。当真是快如疾风势如闪电,以玉晚吟和木缃衣自负自傲的武学轻功也避之不及。
木缃衣的前面是那个红衣老妖,而玉晚吟的前面则是黄衣老妖。
玉晚吟漠然不解,这两个老妖怪莫名其妙,不由分说手中的寒水剑已经挥出。那边木缃衣依旧静静的立着,似乎在等待红衣老妖先出手。
已经挥出了十几剑,招招变换,却连眼前这个黄衣老妖的衣角都碰不上。玉晚吟停下来大口的吸气,虽然在刺伤那个白眼黑衣人的时候未曾感觉到体内那股阴寒的内力起了异样,但此时却一波接一波的袭来,玉晚吟顿感不适。若是内力充沛的情况下玉晚吟自信五十招之内能将这个像跳蚤一样跳来跳去的老怪物伤在剑下,此时每刺出一剑都在耗掉大量的内力,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就因为体力不支倒下去,从回到金陵的那一刻开始都是在不停地的与别人交手,玉晚吟虽然感觉能克敌制胜但体内那股隐约涌起的内力现在开始制约她的行动。
木缃衣比红衣老妖更有耐心依旧在等待红衣老妖先出手,那红衣老妖似乎更是铁了心一心一意的等木缃衣先出手。两个人在风中僵持等待着。
玉晚吟慢慢地退到木缃衣的身后:“木阁主,我们有胜算吗?”
“毫无胜算。”木缃衣露出难得的笑意,手中的幻影剑嘶鸣着,对于许多无礼纠缠的人木缃衣早已习惯,轻声的言道:“玉姑娘,我现在的功力只怕不到平常的五成,昨夜至今我已经应付了许多前来寒枫寺的人。”玉晚吟思绪百转,不明白为什么寒枫寺会变成这样,执剑立在木缃衣的身后。
“呵呵,木阁主我只怕也好不到那里去。”玉晚吟轻笑,在木缃衣的身后难得的平静:“木阁主我们现在只有先打发了这一对老怪物,不然这样耗下去,寒枫寺这里似乎已成为是非之地,只怕很难脱身。”
“喂,你们两个娃儿怎么都不出手,这样就没有意思啦!”黄衣老妖在一旁晃来晃去的催促,玉晚吟忽然灵光一闪:“老妖怪们,你们俩不是要收我们为徒吗,我们就来赌一次,赢的人就能做师父,如何!”
“赌?”红衣老妖嬉笑道:“说来听听!”
玉晚吟眼睛眨了眨露出孩童般顽皮的笑容:“你们如果赢了我们,我们便磕头跪地认你们做师父,如果你们输了就要拜入佛祖的门下。”
黄衣老妖抓了抓后脑勺,不解道:“怎么个赌法?”
玉晚吟从怀中掏出三个碧玉骰子,道:“就赌大小,一次定输赢!”
“不行,不行!”红衣老妖看着玉晚吟手中的骰子,大为不满:“这般赌法,我们太吃亏,为什么我们输了就要拜入佛祖的门下,你们输了就能拜我们为师,这样你们不是太占便宜了。”
黄衣老妖附和的点头:“不错,幸亏红老怪你想到了,这个蓝娃娃太狡猾啦!我们险些被骗。”
木缃衣听见说玉晚吟狡猾,不由地一笑,玉晚吟当年九岁几乎便称霸整个赌盟,这两个似顽童一样的红黄老妖,或许根本不是玉晚吟的对手。
“既然这样,那你们输了怎么办?”玉晚吟笑问。
“我们输了------”红衣老妖思索,看向黄衣老妖:“黄老怪,我们输了怎么办?”
黄衣老妖看了看玉晚吟,又看了看红衣老妖:“我们输了,就把这一对雪莲花送给你们。”黄衣老妖说着从背上摸出一个盒子,打开盒盖,清淡的香气立刻溢出,玉晚吟立刻觉得神清气爽。
“啪!”黄衣老妖合上盖子:“怎么样,赌这个!”
“好!”玉晚吟盈盈笑道:“为了公平我说几种赌法,让你们选择其一,我们一局定胜负。”
“好!”昆仑红黄老妖异口同声的应道。
玉晚吟摊开手掌中的碧玉骰子,缓缓地道:“一,我们猜点数,谁猜的接近谁赢;二,我们双方互相来丢骰子,大的一方胜;三,同样投骰子,但是是猜对方的点数,猜错就落败;四,和一有些类似,我们猜单双数,猜错的人输。两位前辈你们选那一种?”
昆仑双妖互相望着对方,默契的选择:“我们选第四种!”
“好,既然这样,是由前辈们来丢,还是由晚辈们来丢?”玉晚吟将三个碧玉骰子放在掌心里,任由昆仑双妖来选择。
“哈,你这个蓝娃儿,什么都由我们来选,我们也不能这么不厚道,就让你来投骰子。”红衣老妖开口,黄衣老妖一旁点头称是。
玉晚吟摇晃中手中决定胜负的盒子,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一如当初参加天下唯一赌赌盟大赛一般,那个孩子气的玉晚吟——九岁赌圣。
“好了!”玉晚吟放下手中的骰盒,将其平放在石桌上,双手离开:“请两位前辈先猜。”
“为什么要我们先猜?”红衣老妖注视着玉晚吟,不等玉晚吟先开口忙道:“我们先猜?蓝娃娃你没有耍什么花样吧?”
“两位前辈,我们各有一半的机会,不是单就是双,既然是小辈投掷的骰子自然要请前辈们先猜以示公平,不然前辈说小辈蒙骗,小辈岂不是很委屈。”玉晚吟退后一尺,请昆仑双妖先猜。
黄衣老妖点头称是:“红老怪,你猜,我听你的。”
红衣老妖略显为难:“黄老怪,猜错,就把你的雪莲花送人了,你可别心疼。”
黄衣老妖满不在乎的道:“只是雪莲花而已,以后想要还能采到,如果是入了佛门还怎么出得来啊!”
“单,不不,双!”红衣老妖犹豫不绝:“双,不,单,到底是单还是双他爷爷的,该选哪一个呢?”红衣老妖看着玉晚吟木缃衣两人,从怀中摸出一个铜板:“字单,反之就双。”铜板在空中翻舞着,落在红衣老妖的掌心:“单!老夫我猜单!蓝娃娃你打开盒子吧!”
“好,既然前辈猜单,晚辈就猜双!”玉晚吟轻笑,没有打开盒子反而后退了半步:“请两位前辈打开盒子,这样比较公平!”
黄衣老妖走上前一步:“你这蓝娃儿,老夫我越看越喜欢,我来打开。”
映入四人眼睑之内的是两个一和一个二点,昆仑双妖输。
玉晚吟接过黄衣老妖手中放置雪莲的盒子,却听黄衣老妖道:“过瘾,我们愿赌服输!”盒子这边玉晚吟刚刚接到手里,黄衣老妖对身旁的红衣老妖言道:“红老怪,我们再赌一次怎么样?”
“好,就再赌一次!”昆仑双妖一起望向玉晚吟,玉晚吟轻笑忽然心中一动,转向木缃衣见木缃衣点头同意,这才对昆仑双妖道:“赌,当然可以不过不知道两位前辈还有什么赌资?”
昆仑双妖将背上的袋子一起放在玉晚吟的面前:“就赌这里的东西!”
玉晚吟扫了一眼具体不知道袋子里是什么物品,但想一下子就拿出了雪莲花,这里面应该更加的贵重,反正玉家有大师姐照看,就和这两个老妖怪再赌一次。
这次换红衣老妖摇骰子,由玉晚吟先猜。玉晚吟轻笑猜单,黄衣老妖打开盒子,三个一,玉晚吟赢。
眼看着昆仑双妖袋子中的东西一件件的少了起来,到最后昆仑双妖满头的大汉望着最后一次赌注,黄衣老妖颤抖的打开盒子,三——四——五,双!玉晚吟赢。昆仑双妖瘫坐在石凳子上,额头的汗水涔涔而下。
“两位前辈还要再赌吗?”玉晚吟笑盈盈地问,昆仑双妖互相望着对方:“如果再赌的话两位已经没有赌资了,怎么是好呢?”
昆仑双妖面面相觑,红衣老妖道:“你说我们还能赌什么?”
玉晚吟指着面前的俩个袋子:“就再赌一次,一次定输赢,你们赢了,之前我们赢的所有东西都归回给你们。你们输了就答应为我们做两件事。”
昆仑双妖目光中露出了希望的曙光,一同道:“赌!”
盒子就摆放在眼前,昆仑双妖已经没有勇气去打开盒子,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玉晚吟的手指,三个碧玉的骰子慢慢地从黑暗中现身,一一六,双!玉晚吟赢!昆仑双妖彻底的瘫坐在石凳子上,额头的冷汗已经流不出。
玉晚吟拎起两个布袋子,不再理会昆仑双妖和木缃衣一同离开,空中飘散着玉晚吟那懒散地声音:“两位前辈言而有信,晚辈玉晚吟却之不恭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