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玉晚吟告诫过康洗如无重要的事情不得来玄雨楼打扰怜夕的休息,但康洗还是借着七家商铺的事宜跑来咨询怜夕大小姐一些事情,带着试探康洗此刻正在玉怜夕的房中和玉怜夕商量着四小姐玉晚吟又不见了的事情,康洗焦急不已,玉怜夕含笑看着康伯,重伤在身使她有心无力去应对外面的各方江湖人士。
“康伯,你不要急,既然小姑姑回来了断然不会无缘无故离开的,你去打发了他们便是,就说小姑姑暂时不见客。”玉怜夕放下手中的书,平静地说着,想了想又补充道:“康伯,你放心,有小姑姑在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康洗欲言又止,轻叹:“我只怕四小姐会再次不告而别。”说完便退下,去打发门口一群前来拜访之人,只怕又要惹起那一群人的口舌置疑。
康洗消失在房中之后,从暗门之处闪现一个人影,强撑着病歪歪的身体,问:“怎么,你小姑姑,又,不见了?”声音断续的飘进玉怜夕的耳中,玉怜夕连忙起身扶起伤势更重的剑妖公子阴天翔:“你怎么出来了?”
“咳咳!我,我出来,看,看,看你怎么样了。”阴天翔关心地问。
“我已经好了许多!”玉怜夕扶阴天翔坐在椅子上:“幸亏小姑姑运功给我疗伤,现在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了。”
阴天翔轻哼一声:“你小姑姑?你能不能不要,咳咳------把,她当成你心中的神,现在玉家,咳咳!所有的事情,都,冲着她,而来,她却,不见了。”
“不会的,小姑姑既然回来,就不会不管玉家的死活的。”玉怜夕不再和阴天翔辩解:“你先照顾你自己的伤势。”玉怜夕对阴天翔难得露出一丝关怀的语气。
阴天翔看在眼里,心中却觉得暖暖地,这就是他阴天翔甘愿放弃一切守护的女子。这般的执着和单纯的信任,这样的女子一旦信任就很难放弃心中的执念,那个玉晚吟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其死心塌地的维护,只要有关玉晚吟的事情无论对与错都是对的,只要是她小姑姑做的就是百分百对的,她怎么会那样无怨无悔的坚守着玉家,这个腐烂气息已经蔓延到根底的大家族她难道不知道。她全身的伤痕全是被这种腐烂的气息所累,她也无怨无悔,他阴天翔怎么会比她差呢!
“阴天翔,你听见康伯告诉我的事情了吗?”玉怜夕想起小姑姑玉晚吟便满心欢喜:“你听见了吗,我小姑姑这五年在蓝星筱竹学习剑技,昨日将前来玉家捣乱的‘天罗双煞’打的一败涂地的逃跑了,康伯还说小姑姑的剑技在当今江湖已算一流的高手,一般的人根本不是我小姑姑的对手!”
听见怜夕张口闭口都在谈论她小姑姑,阴天翔也只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怜夕你不要忘了你小姑姑的三师姐和大师姐就是那晚围追我们的人,咳咳!如果让她们知道你是杀死琴剑公子的黑衣,咳咳!黑衣杀手,对你对你小姑姑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咳咳!所以你不能不谨慎,因为蓝星筱竹的青衣仙子夜晓灯此时就身在玉家你小姑姑听雨楼的厢房内。咳咳!”
“啪!”只顾沉浸在喜悦中的玉怜夕完全忘记了她的另一个的身份,此时听到阴天翔提醒她手中的书不由地失手落在地上,只见她朱唇紧咬,笃定的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绝不连累小姑姑。”
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整,玉怜夕已经能勉强下床走动,当她不听阴天翔劝执意出门走走,拖着她那伤重的身体跑去听雨楼得以正视夜晓灯的时候,只觉得眼前温和的女子很是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经过夜晓灯的提醒方才想起那日在门外有一个女子来拜访小姑姑,原来她就是江湖中令人敬仰的蓝星筱竹青衣仙子夜晓灯。前晚在雨中追逐她和阴天翔的两名女子的其中之一,玉怜夕更加谨慎的招待夜晓灯,不让其发现任何破绽,但是重伤未愈的身体却不停使唤。心中又忧虑小姑姑是否会在此一走了之?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夜晓灯柔和的笑道:“怜夕姑娘,这几年你打理玉家一定很辛苦,吟儿她只能默默地守望着你。”
“我知道小姑姑是不会放弃玉家丢下我不管的。”玉怜夕欣喜的笑道:“夜姑娘,您,您能不能和我说说,当初我小姑姑是怎么拜进蓝星筱竹门下的,她在蓝星筱竹生活的这五年开不开心?”
“呵呵!”夜晓灯在想如何措辞应对玉怜夕的提问,那段往事对于玉晚吟来说是否能被提起。夜晓灯正在想着,却见玉家大总管康洗急匆匆地冲进听雨楼的客厅厅,高声言语,忘了顾忌有客人在应有的礼仪,又似乎是为了让客人听见故意言道:“大小姐不好了,有一个疯疯癫癫的老乞丐闯入了前厅声称要见四小姐,并把家中的东西摔摔打打,全毁了。”
“什么?”玉怜夕恼怒不已,连忙跟着康洗前往前厅。
夜晓灯提起剑,也一起前往:“我也去看看!”
玉怜夕看着夜晓灯,思忖道现在小姑姑不在,有夜晓灯在至少能帮到她犹豫片刻方才点点头,三人一同出来后厅正欲往前厅赶去,正好碰见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玉晚吟只见她满脸焦急之色。
“吟儿!”夜晓灯唤住欲外外面奔走的小师妹:“吟儿你要去哪里?”
玉晚吟一脸的忧虑,看见怜夕和大师姐在一起心中略有些忐忑不安,但似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也不得不托付个她:“大师姐,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稍候我会告诉你。”
看见怜夕竟然也身在听雨楼,玉晚吟忧心道:“康洗立刻送怜夕回房休息,家中的一切事务不是说在她伤病未痊愈不准她参与的吗!”
“是,四小姐,康洗知错!”康洗连忙认错,只见四小姐温柔的拍拍怜夕大师姐的肩膀,关心道:“怜夕,回房休息,事情交给我大师姐去处理。”
经过大师姐的身旁,玉晚吟在目光中将玉家的责任全部都移交给她。夜晓灯点头明白,师姐妹默契的一笑。
不等玉怜夕发问,玉晚吟施展上乘轻功一阵风掠过已经飞出高墙,消失在三人的眼前,只是一个白马过隙的瞬间,康洗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跟在后面大声的喊叫:“四小姐,你要去哪里呀?”
“康总管,既然吟儿有急事去办,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夜晓灯笑道,像是习惯了小师妹来去如风的性格。二人疾步赶往前厅,那里嘈杂的的声音四处的裂开------
玉晚吟心中焦急,昨日相告木缃衣师父赌神赖智严的下落,却不知道那木缃衣会如何对待师父,刚刚翻阅父亲的手札看到师父为了盗取无语阁的幻影剑谱因此打伤了当时的阁主并一口气连伤无语阁十六人,不知木缃衣会如何对待师父?那个不见后悔,相见更悔的女子会如何报当年的积怨?假若师父真的为此事,甘愿死在木缃衣的剑下,不仅让师父丢了性命连日月神剑的下落也失去了。岂不是岂不是让她内疚终身毕竟师父盗取幻影剑谱是为了娘亲。想到这里,玉晚吟不顾半夜未睡的疲倦,用尽全身的气力飞身赶往寒枫寺。
等玉晚吟到达寒枫寺外,破败的气息迎面扑来。玉晚吟只觉得不详的预感在心中不断的升起,玉晚吟飞身直奔寒枫寺,寺庙里外竟然没有人烟。
仔细检查了寒枫寺内外,玉晚吟在师父的房间里找到了几粒散落到角落里的骰子玉晚吟忽觉得一阵的肃杀的感觉重重地压过来,走出师父的房间来到院中不由一声长叹。玉晚吟在院落中慢慢的追查上面,忽然又簌簌的落叶声耳边响起:“是谁?”
一身白衣似雪的木缃衣在玉晚吟的眼里渐渐地清晰起来,木缃衣此刻看起来显得分外的憔悴,眼神淡淡的依旧是那种飘渺无边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玉晚吟发问,像对一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木缃衣轻轻地的走近:“昨日我到来之时便是如此。”
玉晚吟瞥见木缃衣手臂之间点缀着丝丝的红线,待木缃衣靠近才发觉那是血丝:“你受伤了?”玉晚吟不解,此刻为何会如此关心木缃衣的伤势,难道是因为昨日共同生死对敌,玉晚吟不容多想,耳边又传来簌簌的落叶挤压声音。
一群黑衣人将木缃衣和玉晚吟团团的困住,为首的黑衣人长而清瘦,蒙住的面孔空留一双死鱼般的白眼珠盯着木缃衣。
玉晚吟打量着那黑衣首领,丝毫看不出那人是何来历,一想到又是黑衣人不由火冒三丈,怒火似乎能焚烧三届之内所有的黑衣人。
双方无声的对视僵持着,良久木缃衣才在玉晚吟耳边道:“他们不是昨天来寒枫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