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永浴殿,缱绻凭着记忆,顺利来到武斯的住处。
门口的侍卫拦住她,告知皇上与皇后正商议要事,闲人不得靠近。
她哪里有兴趣和侍卫周旋,略施法术,朝窗口吹了一口气。
结果……窗户整个掉了下来。
她只是打算吹破窗户纸的。
许久不用法力,力道有些控制不好。
这下侍卫省了事,用不着再警惕截访,武斯自己出来了。
好端端的窗户掉了,屋里的人当然坐不住。
皇后一并跟了出来,小鸟般依偎在武斯身边。
她那张脸苍白如初,无法识别是否有惊吓的缘故。
“出了什么事!”
他语气强烈,白吃着国家的粮食,连扇窗户都看不住。
皇后挽起武斯的胳膊。
“皇上不必如此动怒,宫里的房屋年久失修,找人来修就是了。”
她给了侍卫一个眼神,“快去找人来修,夜深风紧,没了窗子皇上怎么安睡。”
侍卫仓皇跑掉。
武斯这才看到傻站在一旁的缱绻。
“你来做什么?”
他冷冷问道。
缱绻上前几步,示意武斯借一步说话。
皇后见状,也识趣走开,她的耳朵没有走远。
“皇上,我家主子身有顽疾,生来便吃药维持,今日我们来到永旭讨饭吃,一时走得急,药还落在清淀家里,为了主子身体康健,请允许奴婢回去拿一趟。”
武斯双手背在身后,长吁一口气,似乎真的是乏了。
“是什么药,必须回去拿,我永旭国难道就配不出一方良药吗?”
缱绻慢言道:“此药是主子出生时的胎盘混合其他几样珍稀草药熬制而成的,无可复制,请皇上准许我回去为主子做点事情,清淀国遭遇洪灾,谭家只剩我和主子两个人,我不能看着她有一点不好。”
武斯眼中似是出现了丝丝不易察觉的柔情,在这浓重黑夜中显得势单力薄,瞬间又消失不见。
“你去便是,不过……她是你主子?怎么破衣烂衫的?我一时搞错你们的关系。”
他一时把二慈当成了绝色侍婢。
“我们……我们只是闹着玩的,女人家互换衣服穿也是常有的事,只是突然间听闻路人说永旭有鸡腿吃,我们没来得及换回彼此的衣服便一路跟着人群奔了过来。”
缱绻编谎编的并不顺畅,武斯听来还算合理。
“夜深了,渡口的船只都已经收工回家休息,我派条船送你去,也确保你和药物的安全。怎么样?”
缱绻知道,这明是保护,暗里是盯梢。
他那么痛快答应她,并不代表痛快地相信了她。
“好,多谢皇上,我家主子真是好命,逃荒逃成王妃,又得皇上如此照拂……”
武斯一声笑。
“他是我的贵人,应该悉心照拂。”
缱绻正要往下说,皇后按捺不住好奇心缓缓走了过来。
她为皇上拢了拢外衣,又用手去暖了皇上的手。
“皇上,小心风寒,夜深雾重,姑娘有什么事不妨明日一早来禀报。”
武斯并不理会她,让缱绻往下说。
皇后悻悻,却没有要移步的意思,留在原地看着皇上的冷脸。
缱绻识相,长话短说,点明要害。
“有件事要禀皇上,禀完就走,不耽误皇上歇息。”
“你说。”
“我家主子自幼体弱,生活禁忌颇多,不能食海鲜,因近来清淀洪灾,粮食无着,她不顾禁忌偷偷去海边捡了些海鲜回来吃,食过海鲜便不再能见阳光,如若见了,便会浑身溃烂,腐臭无比。所以,求皇上在我回来前千万千万不要让我家主子见到光。”
“呵呵,也是个怪病,我知道了,下人们我会吩咐,你放心去,拿到药早些回来。”
缱绻跪谢了武斯,告辞了。
一名侍女跟随着,另有一艘木船等在码头。
码头灯火通明,几名壮汉等船在床头。
缱绻见到他们第一眼便开始琢磨如何在路上消灭掉这些人,不然他们跟进了古墓,事情岂不是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