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龙山离奉驰不远,可是官道没有通到山下去,需要跋山涉水绕上好几座山,虽然疑惑于析齐安延的用意,却还是坐上皇辇一路看着风景,析齐安延在正位上闭目养神,杨恭如捧一本书在读,春光大好,心情也跟着舒畅,听说这几天一干大臣都奏请皇上封后,连杨恭如都赞成他家老爷子的意思,时不时在他跟前念叨,却被当成耳旁风,后位悬空,那几位最有势力大臣的嫡女眼看就要过了好年纪,**里头,一位贵妃和一位皇贵妃同时有喜,那个位子都在争,好似每个人都着急,析齐安延却像不知道一样,既不反对,也不答应,啧啧,紫稀想到蓝稀卉哭的那架势,不会也想爬那位子上去吧?也不知道父亲什么意思,都还没来得及说起宫里的事。
“咦?”紫稀不由得一声,原来的官道明显翻新过,一路上还设了不少大驿馆,准备的东西像是专给皇帝用的,本也没有什么好惊奇,可这一回,发现原本车马不行的地方修了新官道,绕着山脚,像是直通到景龙山去了,这大道虽然新,看上去用的却很频繁,最前头的仪仗队已经绕的看不见。
“江南风景好,紫稀住的可是习惯?”析齐安延突然道。
“是不错。”不明白怎么突然说起这茬。
“那便好了。”沉吟一声,杨恭如也抬头看他一眼,里头意思不明不白,紫稀心道,难不成这么大动干戈是要杀人灭口?犯不着呀!这么下来再没说话,一直到了景龙山下,宫碑石刻,龙砖凤瓦,堆了许多在石门前的空地上,前头工匠卫兵跪了一地。
“怎么样了?”
“禀皇上,前殿已经基本完成,内殿碑也打好了。”
“恩。”析齐安延下了辇车,紫稀也跟上去,杨恭如大概有事,下了车,跟几人说起话来并未跟他们一起进石门。
“让都起来吧,朕转转,不用来伺候。”
“是。”那人躬身退下去。
紫稀是光顾着左右看的,火把将里面照的通亮,过了石砌通道,里头江山河水,亭台楼阁样样齐全,壁上碑文彩绘鲜艳夺目尤其北壁上一条金龙,怒目圆睁,整个墙壁都占满,说不出的威风霸道,“这是。。。。”紫稀仔细看了看,“龙鳞是真金刻了嵌上的?”
析齐安延笑笑道:“前殿的正殿还在后头,去看看。”
“这景龙山怕是差不多掏空了,我以为。。。。。。”下面有不知该说什么了,便住了嘴,这明(冥)宫,不知道是太上皇的,还是析齐安延自己要用的,也不知道带个不相关的人进来干什么,析齐安延却一边往后走了,紫稀跟上去,听他说到:“紫稀喜欢听书看戏,朕微服出宫时,也曾去看过,那侠士淑女的戏文里头,说的生同寝,死同穴最是让人动情的,可惜世上没那么多如意事,只能想着,既不能同寝,也不能同穴,带他来看看死了的去处也好。”
紫稀心里咯嘣一声,哪还敢说什么,再没心思看什么雕梁画栋石雕活泉,一门心思计较这析齐安延说的什么胡话,还是他自作多情理解错了?同来的不是还有个杨恭如吗,那两人朝夕相处日久那什么,却又被礼义君臣之道束缚。。。。。。。
“觉得没意思么?也是,毕竟不能跟宫里比的,不如去内殿看看吧。。。。。。”
不过哪个皇宫里头没有点不能摆上台的事儿,他俩硬要暗通款曲也没人敢说什么,凭他的手段。。。。。当然,我蓝紫稀一表人才,他要是会有什么那也不无可能,不过要当真如此,他一介平民,当皇帝的什么干不了,犯不上说那种话呀,还是说。。。。。。。
“这梦发的有时候了,若想干脆睡过去,不如让我抱着,还舒服些。”
“恩?”紫稀终于从乱想中拉出神智,看见析齐安延正要笑不笑的盯着他,赶紧调节好表情道:“帝陵不是在东禹。”
“现在开始,景龙山这一带也划成帝陵了,父皇的仙宫就在靠西面。”
“哦,原来如此。”
“紫稀。”析齐安延突然靠近,声音放低了一些,“我想亲你。”
“可是,皇上。”紫稀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这是圣旨,抗旨便诛九族,想想再回答。”
“是,臣遵旨。”
析齐安延似乎满意一点,两指捏着他的下巴,一手轻抚着他的脸颊道:“知道你会亲,所以不要给我装木头,恩?我若不满意,紫稀可就是渎职罪,也要受罚的。”
“紫稀一定尽力而为,让皇上满意。”
析齐安延似乎小了一下,一手搂着他吻上来,紫稀微阖眼帘,想这不是昏君干的事么,这种事也拿来诛九族,不过析齐安延的吻却轻柔缠绵,一会吸着,一会吮舔,紫稀张着嘴回应,口腔内壁被扫过舌头被卷起,过了很久也没停下的意思,紫稀开始疑惑,这人此时在想什么?他有什么心情?甚而有点伤心,他觉得搂着他的人正在伤心着,这种心情似乎感染到他,其实也可能是他的错觉而已,不是这样的,烨宁不这么吻他,所以说,伤心的可能是自己,因为他想起了那个人。
等析齐安延放开他,蓝紫稀难得的因心事沉寂,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终于回神,可又不知怎么打破这沉静,便假装在专心看四周的石刻,这是一个空旷的石室,大概是那人刚说的内殿之,还未建好,四个墙壁上,只有两面刻了字,紫稀觉得及怪,各国的文字差别并不大,他从小就看过,也认识的差不多,可是这些刻字他他却完全不认识,这是皇帝的明宫,哪能刻上他国文字,何况前殿明明用的都是旗安文。
“这是。。。。?”
“圣书,你自然没见过。”析齐安延读了一段到道:“圣书只有皇室成员才有机会学习。”
果然,听他念起来,声音十分奇怪,又不像说话又不像唱歌,听了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皇族果然什么都占着先,就是不知道要是改了江山被个外姓夺了权,这些东西怎么办,可没人教去。还想问点什么,外头却有人来,是杨恭如,听他道:“析齐明哲殿下到了,皇上是否宣他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