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武监武选不准闲杂人等入内,王孙贵胄自然不在闲杂人等之列,紫稀一行人到达时里面人声鼎沸,五位律判端坐正席,其中两位为小成王爷麾下槟榔将,一位白面髯须中年剑士,据说是神湾门掌门,江湖人士,在剑法和轻功上极有造诣,深得江湖人敬仰,也很受朝廷看重,本来朝廷江湖两不瓜葛,但出于爱国心也在武选时指点一二,余下,一位是锦衣卫卫队长,一位是瑞泰将军身边谋士。
场上两位青年正你拳我脚,激烈对决,看台下分两边,一边人们或站或握拳,眼光热烈的盯着台上两人动作不是爆出激奋或者懊丧的呼喊,另一边,多数安坐,目视战台,手握折扇,时不时与身边人就台上动作赞叹点评几句。紫稀找个空隙站好,只见台上已从拳脚改成缠斗,大概打斗时间过长,两方气力与耐性都被拖垮。
“紫稀以为两位身手如何?”
“京城本就是藏龙卧虎之地。”
“真正高手是不会出现在此类武台上的。”
“刘兄何出此言?”
“紫稀,紫稀。。。。。。。。”当即听见人唤,原是蓝琪。
“表哥,你怎会在此?”
“黄院两位师兄入投名甲,我们前来助威,倒是你,怎会在这里?”
“在宫里遇见刘兄,未兄以及析齐世子出宫,方一道来瞻仰未来为旗安保家定国将领的风采。这位是我表兄蓝琪,这位便是析齐世子,刘兄未兄。”
“见过。。。”
“不必多礼,私下出来,大家无需顾那些繁节,叫我明哲就好。”
“哦久仰久仰,明哲兄,刘兄未兄,表弟在宫里人生地也生,还望几位多照应些。”
“那是自然,蓝兄也是参加武选来?果真好人才。”
“未兄过讲,只来为师兄们助威罢了。”
“不知蓝兄两位师兄战况如何?”
“进了二十甲,明儿就领到排名了。要看比武几位是来晚了,不如稍后到香草楼聚聚可好?”
“骤得新朋,往香草楼美酒对饮自是美事一桩,紫稀也同去?”
“就怕来不极回宫呀!”
“大可不必担心,”刘息道:“明哲也要同你一道回去,不怕时间不够。”
“那么就此约好,一会一起走。”
“表哥有没有去我家,不知父亲他们可好?”
“叔父一切都好,就是怕你在宫里不懂规矩冲撞了殿下。”
“让他们不用担心,紫稀还是懂进退的。”场上两人已完赛,又两人上台对打,先前考完骑射与谋略,现下拳脚是最后场,场上下还是兴致勃勃,紫稀也专心观看,两人应都是经了几轮选拔的,速度,爆发力,耐力都很好,紫稀想,要是再过个两年,自己也能到这程度,可恶的皇帝太子,让不让他继续练武不说,还干脆成了伺候人的书童!场上越激烈,紫稀越激动,对太子就越是憎恨,蓝衣青年一脚将对手踢下台,紫稀已经全身发抖,场内爆发阵阵叫好声,在坐文人也摇着扇子晃脑感叹。
出达武监时太阳已落山,与蓝琪一行人上了香草楼,落座后就刚才比武大发感叹,紫稀闷声不响,相同的,析齐明哲也一言不发专心致志抽他的烟管子。这是……蓝紫稀?”席间有人道,紫稀转身,发现门旁人并不熟悉。
“不知阁下是……?”
“我是芷安呀!紫稀可是忘了?”
“哦?芷安兄,经年不见,不知最近可好?”看这芷安,业已成年,可是十八九岁的人并不比紫稀高出多少,倒是胖了挺多,虽不至于臃肿可怖,但在紫稀印象里却胖的不是一点半点,大概常年鱼酒过度步履虚浮,且因睡眠不足,双眼红肿不堪。
“尚可,不知这几位是…”没管是否受邀请便径自进雅房,两眼粘在析齐明哲脸上,紫稀皱眉,癞蛤蟆又范痴心了。
“既然大家都相熟,不如同坐,同坐。”未原拿折扇抵着下巴,笑的不怀好意。最后无法,又加了一个芷安。
香草楼的素菜和琼花酒最是有名,可这酒卖菜却不卖,香草楼是京城最赋盛名的酒楼之一,山鲜海味,走兽飞禽,各味具佳且美味精致,但还是比不上这的素斋,每旬最后一天晚上,香草楼会送出十七桌素斋,每桌七碟小菜,一瓶琼花酒,不添盘,不收费,吃过的人无不想花大价钱想要让师傅再做,甚至有人想尽办法要挖走厨师,奈何最终未达目的,想吃素斋?每旬最后一日挂牌排队等着,是以,每旬最后一日香草楼外最热闹,紫稀也听过香草楼素斋的大名,但却是没那个精力去排那只有十七桌的队。席间几人吃酒谈天倒也自在,就是芷安听他们叫那美人明哲明哲也跟着叫,只没人告诉他的姓氏,紫稀也假装忘记介绍,反正这人碰上钉子也活该。那顿酒也没吃到几个时辰,紫稀要回宫便与析齐明哲早早告辞,芷安十八相送般与蓝紫稀道了别。
一路与析齐明哲闲话,发现他人多时话少,私底下挺温和也直爽,紫稀心想,这人长得真是好看,就是长相脾性都太柔和,容易招人欺负。回到太华宫已经掌灯,太子大概还在夜读,紫稀没想去回话,决定竟自洗漱休寝。
蓝公子回了?殿下找呢,快过去罢。”宫女见着他,上前道。紫稀只好又转去即名斋,太监报了出来让他进去。
“殿下找我?”
“你们都下去。”遣开侍奉太监们,方放笔对他道:“紫稀可有志向?”
“回太子,小民的志向在殿下与皇上那。”
“这话听着像埋怨。”
“不敢。殿下无事?”见他不说话又道:“明儿草民想回家一趟,母亲身上不好,虽不能侍奉左右,也当探关切些许,特向殿下请出宫令牌。”
“紫稀与小成王世子相交甚好?”
“尚可。”
“那么…”起身到紫稀面前“第一个问题,紫稀可有志向?”
“一介草民,衣丰食足便可。”
“那么,这锦绣山河,卷卷青史,紫稀不想留下英名供后世瞻仰?”
“青史留名自是好事,就怕未成功,已成仁。不像太子殿下龙子天佑,自会流芳百世。”
“月初春链,你同孤一道去,明儿一早领牌子罢,可以退下了。”“谢殿下。”
当晚并没睡好,翻来复去想春链的事儿。十八皇子,二十一皇子的母妃,已封王建府的原十五皇子和顺王爷,个个都盼着太子丢小命儿,一入沐雨林,离太子越近就越是危险。就算不在刺杀中丧命回来也活不成,太子甍了,保不定来个保护不周让自己陪葬,自己不能死,太子的命也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