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演练场回来,叨婥着急地找永安,深怕那个奴才手上拿着那件血衣真的是永安的。当时她一下子脑子都蒙了,现在想想,自己是太着急了,这在宫里,虽然永安没有武功,但是真的要有人想伤他,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常二叔在半路行截住她,告之永安在御书房和皇上探讨要事,叨婥这颗悬着的心才放心下来。
她不想让永安扯入这件事,所以那天晚上永安来的时候,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永安好像对今天围场的事情没什么兴趣,问她觉不觉的累,话题就再不涉及这里了。
叨婥睡不着,拉着他的手聊天,这样惬意安然的肌肤相亲,她以前可是想都没有想过。
“我睡不着?”叨婥在黑夜里枕着永安的胳膊,自己第一次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把永安给吓了一跳,现在倒是越来越自然了。
“我让常叔给送点安神地药过来。”
“不用了。”有些闷闷地窝在永安的怀里,叨婥叹口气,“我不喜欢留在这里,皇宫这个地方很压抑。”
靠着的胸膛动了动,叨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腰,“你不要担心,只要你在这里,我都会陪着你。”
“你在这里,不快乐?”黑暗中响起永安并不是很清晰的声音。
叨婥很像点头,却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也不是,在这里白吃白喝什么都不用干,要是以前,我会乐死的。只不过,我不想做一个废人。”
“你怎么会是废人?”
“你看我,什么都不会,你皇妹好像有心想要培养我,可是每次我都犯错误。笨笨的,脑子不灵光。她一定觉得很烦。”
“不会。”
“除此之外,也只能是吃喝玩乐了。”她是真的感觉做一个废材的日子,很不好过。
永安沉默,手掌轻轻拍打着叨婥的肩膀,宽慰她。
在这样的温柔的气氛中,叨婥一时不查就头疼脑热了,一直放在永安肚子上的手指轻轻地划着圈子,“要不然,我们生个孩子好了,我会为了孩子奋起努力的。”
这回永安是真的僵住了,但是和以往一听到这个立马发脾气不同,他只是僵住了,该落在叨婥肩膀上的手还是落在她的肩膀上。
这好像是一个示好的信号,叨婥立马抓住这个机会,从床上坐起来,在黑暗中扒着永安的手臂,“好不好?”
“不行。”压着嗓子,永安坐下半边身子,“我说过,时间不对。”
“如果真的有什么困难,直接跟我说不好吗,还是……”叨婥顿了顿,“你觉得我不够格。”
不得不说,叨婥说这句话的时候,多少有点刺探的成分,和永安在一起这么久,她其实对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不大有把握。她在赌一赌,赌赌永安到底会不会为了自己而改变自己原有的坚持。
“不要乱想,我有自己的考虑。”
他搂了叨婥,又躺回去。
无奈,叨婥知道永安向来说一不二,这般的回答,也就是说她短期内想要个宝宝,是完全不可能的。
叹了口气,“我实在是好奇,你们男人是用什么来控制生不生孩子的,是药吗?”
对于叨婥这么缺乏常识的问题,永安回答,“恩,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果然啊!我真想天天把你的药丸换成果茶,然后不久我就可以当娘了。”
声音越来越低,竟是睡着了。
永安在黑夜里笑了笑,有些冷峻不禁。
第二天早早起床,回到皇帝寝宫的永安,在常二叔的服侍下换衣服。最后一粒扣子扣上后,常二叔从旁边的桌子上端出一碗药,“皇上,把这药喝了。”
永安愣了愣,他接过药碗,手指在温热的碗沿划过,忽然莞尔一笑。
“换果茶吧。”
“皇上?”
“就今天,换一杯果茶过来。”
“这……”
“就一次,不会有问题的,换一杯过来吧。”
见皇上坚持,常二叔点点头,端着药碗走了出去。
叨婥,这就算是朕给你的一点心意。
叨婥还在睡梦中,晋阳的册封就已经完成了,虽然他表现很是突出,但是皇帝有自己的考量,不会一下子把自己的军队交在她的手里。晋阳被派到边关,归任意大将军袤下,其实也是给她一个历练的机会,一旦表现出众,就会得到重用。
其他各个项目的胜出者都受到一定的封赏,皇上心情大好,甚至大摆筵席,款待群臣。
等到叨婥醒来的时候,就被告知,晚上要好好梳妆打扮,和善财一同陪在皇帝身侧。
“我可以不可以不去?”皱着眉头,看着那些繁复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叨婥怀疑是皇帝想故意整她。
她一个女人当了王夫,还要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如果被发现,岂不事大。
“皇上交代下来,两位王夫都要参加,特别是王夫你。”
为什么会特意关照她呢,叨婥不知道,但是她明白,如果不去,皇帝铁定要发脾气,她一发脾气,受苦的绝对是她叨婥,那只能顺着她了。
一路上她都在皇帝会拿什么来刁难自己,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是想太多,皇帝陛下看都没看她一眼,而善财,整个人都贴在她的身上,眼波流转,像是有说不出的话。
哎,当众搞拉拉,这真是世风日下了。
挪着屁股尽量不发出声音坐在离皇帝颇为有点距离的地方,被后面的常二叔推了一把,推到皇帝的眼前。
“叨婥,坐在这里来。”皇帝已经看到了她,朝她招招手。叨婥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叨婥来得有些晚,这个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一会儿了,皇帝的脸上哟两陀可疑的红晕,叨婥看了一眼他面前的桌子,已经空了好几个杯子。
“是,臣夫遵命。”
端端才坐在位置上,皇帝忽然一个侧身,从善财的怀抱中挣出来,一下子扑到叨婥身上。
“皇上,请自重。”被两条铁一样的饿胳膊压着,叨婥差一点就花容失色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她和皇帝没这么熟好不好,要是不小心被永安看到了,她可就洗不清了。
“叨婥。”皇帝的头枕着她的肩膀,声音里面有些痛苦,“我有点难受。”
看来喝了不少酒,不难受才怪呢。叨婥把皇帝的身子扶起来,“皇上,你喝多了。”
“我才没喝多呢?”皇帝笑得有点傻,叨婥一愣,和以往那个冷面阎罗怎么一点都不像啊。
“皇上?”
“我想吐。”
“啊。”懊恼正在这边吃惊呢,旁边的善财就凑过来,把皇帝拉了过来,靠在自己的身上。
“皇上,你难受的话,我陪你回宫。”
“我不要你。”皇帝此刻的举动有点幼稚,要不是大家坐的远,恐怕都要被皇帝不同于平日的表现给吓坏了。
推开善财的下一瞬,他再次扑到叨婥身上,把她压了个趔趄,“我要叨婥。”
常二叔站在座位的面前,假装倒酒替皇帝挡住了众人的视线,眼见此番皇帝的动作越来越大,着急了,赶忙拉了拉叨婥的手。
“我说王夫,你先送皇上会寝宫吧。”
“啊,好。”
在常二叔的帮助下,叨婥几乎是把皇帝驾着离开的,喝了酒的身体特别重,差点一下子把自己压到地板上。
偏偏那人还不老实,一站起来就开始不老实。
“我想吐” “我难受。”
话说得连叨婥都开始难受起来了,真想乘着这机会好好教训教训这盛气凌人的皇帝。但是又怕她根本没有醉,只是装装样子,那她岂不是自寻死路。
“皇上,马上就要到了,你撑一撑。”
一路上叨婥都在腹诽为什么这么长的一条路,一个侍卫都没有。
皇上忽然间停了下来,眼神一瞬间看很清明。叨婥以为他清醒过来了,很小心地问,“皇上,感觉如何了?”
慢动作般,皇帝转过头看她,然后忽然捂住自己的嘴唇,压着她的肩膀开始大吐特吐。
“啊。”一声尖叫,叨婥觉得自己太可怜了,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情,现在周身都是酸腐味,她也想吐了。
“好难受,好热。”撒疯完的永安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脸蛋红彤彤的,喝酒喝出了高热。
叨婥可管不了自己身上现在有些脏了,她抓住皇帝的手,制止她这种不正常的行为。她真的没有兴趣看一个女人的身体,尤其这个女人是永安的妹妹,而且自己对她也没有什么好感。
“很热。”
皇帝的力气出奇地大,叨婥的手被甩在一边,有些无力地看着皇帝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
目光触到皇帝胸口那一团白色的纱布状东西,叨婥觉得有些熟悉,好像自己当初女扮男装的时候绑在胸口的绷带。
二者的区别是,单纯从目视来说,皇帝胸口的这块好像很有厚度。
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怎么回事,皇帝的手指又朝着这团白色而去。
“我说,不要……”
被一把扯开了。
叨婥顿时石化。皇帝的胸口,她的胸口,居然是平的,还有他因为扯开衣服露出的颈项上,居然有,有喉结。
皇帝是男人!!!
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是男人的皇帝,男人,难道,永安……不会吧。
神志转回来时,飞快把皇上的衣服拢好,然后架起那个还不是很安分的人快速往寝宫方向走。
完了完了,这回事情是大条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现在脑子一团乱。
转头看整个人快拖到地上的皇帝,他是永安吗,还是永安的孪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