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三“人”停在了荒村最高的山,生死山脚。此山位于荒村最北,与东南西三座大山围成了一个圈,包裹着荒村,山因生死道而取名为生死山,此山为灵族三大禁地之一,沿山脚方圆百里,竟无一灵体出现。生死山草木繁盛,其西与西面大山终峦山交接处有一泉涌出,随着地势流淌而下,形成荒村唯一的河流——冽水河。山脚处有一巨大洞穴,洞门处赫然刻着三个大字“生死道”。
“这就是生死道。”白胡子老者站在洞前,对两人说道,“我虽然可以进入生死山,但却不能超过一分钟,我就只说重要的。生死道,一切皆虚幻,只要你在考验中没有死亡,那你的本体定是完好无损。若没通过考验,则是本体和灵魂的灰飞烟灭。切记,只要不放弃,一切将无恙。”
莫弃和叶晴同时郑重地点了点头,两人的眼里均流露出坚定的神色。
“生死道中的时间与外界时间不同,三个小时之后,你们自然会结束考验。所以,在里面,不要担心时间,即使每个考验你感觉走了一年,也不要担心。这就是我的交代,我只希望,你们能成功。”白胡子老者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便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中。
“还有十多分钟,我们干什么?”叶晴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问道。
“补充体力。嘿嘿……”莫弃嘿嘿一笑,从书包里拿出了两包麻辣和一筒饼干,“我之前忘记了我书包里还有这些东西了。”
叶晴一看到麻辣,立即双眼发亮,接过一包,边撕开包装边说道:“我最爱的麻辣啊。莫弃,爱死你啦!”语气难掩欣喜。
莫弃抛给了叶晴一个白眼。“幸好你没生在我家。我爸超反对我吃麻辣,他说不卫生,这就是我很少吃麻辣的原因。昨天也是想吃了,才禁不住诱惑买的。”
“我爸他自己还吃。”叶晴吞咽了一口麻辣,语音模糊。
两人吃得并不快,等到只剩一分钟了,才将零食消灭完。待莫弃将垃圾装进之前放零食的塑料袋里,然后再将塑料袋放进了书包里后,两人才朝着洞门走去。在进门的时候,叶晴的脚微顿了一下,拉住前进的莫弃,指着生死道下面的四个小字说道:“九死一生。”
莫弃皱眉看向那四个字,忽地轻声一笑,缓缓说道:“九死一生,我们一定能生还的。”
叶晴看着那双总是充满着自信的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
两人再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往洞内走去。洞穴内一片漆黑,两人刚一进洞穴便感觉到一股寒风袭来,莫弃大惊,只感觉掌中一松,身旁的叶晴竟凭空消失了。莫弃正想呼喊,一道轻柔的女声却在四周骤然响起:“生死第一道,荒漠道。”莫弃神色一变,表情极为凝重,但同时心里也舒了一口气,叶晴应该是与自己面临一样的情景了。同莫弃心中所想的一样,叶晴此时也听到了一道轻柔的女声,同样的是:生死第一道,荒漠道。”
茫茫的黄沙中,一道身影缓慢地移动着,时不时有风吹来,黄沙漫飞,模糊了那道身影,位于荒漠中的这道身影正是在此地行走了半个月的莫弃。此时的莫弃虽然面庞衣物仍然很干净,没有沾染上黄沙,可她面庞上尽是疲惫之色。行走了半个月,无水无食物,她很渴也很饿,饿得几乎没有力气了,渴得嘴巴都掉了一层皮屑了,但前面除了黄沙还是黄沙。这里没有黑夜,只有白天,这半个月,莫弃一步没有停下,只是不停地走着,她害怕,怕自己一停下就不想再走。即使极为疲惫,可是总还是有那么的一丝力气吊着,即使气若游丝,生命之火却一直没有熄灭。这也是莫弃一直没有停住脚步的原因,即使前面没有绿洲,没有尽头,只有黄沙,可是她还有呼吸,还有力量,尽管很微弱,但这足够了。同样的,叶晴也是在黄沙中行走,她的状况明显比莫弃好上了一些,这半个月,叶晴虽然没有走出这个荒漠,却是在不久前遇到了一个绿洲,绿洲有水有食物,她补充了些许能量,状况好了不少。
莫弃拖着笨重的双腿,眼里闪过一抹隐晦的金色光芒,这光芒连她自己都未能发觉。嘴角轻动,细微的声音一直响着:“莫弃,永不放弃,加油!”直到一个月之后,莫弃再次踏入了黑暗之中,再次感受到了身上澎湃的精神和力量,再次听到那个轻柔的女声:“休息五分钟,接下来是生死第二道,猛虎道。”随着声音的消失,一把匕首出现在莫弃的面前。匕首通体闪着耀眼的银光,莫弃拿起匕首,仔细掂量了一番,忽然从头上扯下一根头发,在刀锋的上方释放,不出所料,头发一分为二。见此情景,莫弃眼睛一亮,这才思考起接下来的考验来。另一边,叶晴也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通过了荒漠道,同样的,下一关也是猛虎道。
五分钟很快过去,莫弃站了起来,尽管她有点害怕,可是为了生存,她必须强压下胆怯。莫弃握了握手,轻吸了一口气,等待着接下来的战斗。
说实话,全身还是有些禁不住的颤抖。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初一女孩啊!
虎穴,两只黄黑条纹的猛虎正虎视眈眈地盯着突然出现的莫弃,灯泡大的虎眼里闪烁着见到食物时的光芒。莫弃此时刚从黑暗中适应过来,看到前面十步远处的两只斑斓猛虎,脸色大变,握着匕首的手心冒出了冷汗。突然,站在右边的那只老虎动了,身体猛地一跃,扑向了莫弃,在它的眼里,身高不足一米四的莫弃简直就是一只毫无行动能力的羊羔。莫弃见老虎升至半空中扑向自己的老虎,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她咬了咬牙,知道一般动物的肚皮应该是最薄的,但是,那里有很多脂肪,不知这把匕首是否能够插到这斑斓猛虎的心窝。莫弃眼神一凝,眸光闪动,整个人似乎瞬间换了一个灵魂一般。这关乎自己的性命,不能犹豫了。电光火石之间,莫弃不退反进,在老虎扑下的一瞬间,她已在那暴露的肚皮之下,手中寒光一闪,一把银色的匕首竖直而上,狠狠地插入了老虎的肚子上,一股恶寒升起,莫弃强压住不适,牙齿用力咬紧下嘴唇,同时左手扶住右手,双腿快速奔走,一条长长的血痕出现在老虎的腹部,老虎此时才落地,在它落地的一瞬间,莫弃迅速取出匕首,跳在了不会被老虎压住的位置,正是老虎的身侧。这只斑斓猛虎已严重内伤,刚刚那匕首本来没有刺中心脏位置,但在莫弃的拉动中,心脏已经被拉成两半,鲜血汩汩而流,腥味四起,那鲜红的血液溅了莫弃一身。莫弃已知这只老虎被自己刺中要害,已命不长,在跳出的一霎那,她连忙往虎穴外面跑去,她可没忘记这洞穴内还有一只猛虎,若她猜得不错的话,刚刚她杀死的是雄虎,而接下来那只便是雌虎。在莫弃跑出洞穴没多久,一声虎啸突然响彻四方,是愤怒的虎啸,极为愤怒的虎啸。那双灯泡大的眼睛变得猩红,只见它身体一跃,在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猛虎身旁呜咽了几声,便快速奔出了洞府。莫弃虽然只是一个初一学生,但学了生物和看了不少电视的莫弃知道,动物的嗅觉很灵敏,自己几乎是无处藏身。刚刚那只老虎被莫弃杀死的很大原因是其大意,而这只愤怒的老虎绝对不会用同样的方法,虽然动物的没有人类的智力高,但却不是毫无智力的。莫弃一边急速奔跑,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然而莫弃只有十二岁,而且极为瘦小,又怎么能快过老虎。莫弃听到呼啸声越来越近,牙齿一咬,爬上了一棵极为粗壮的大树。这棵树并不高,只四五米左右,但这棵树的树干很大,需用五人才能环抱树干一圈,且枝叶繁盛。莫弃在逃跑时便想到了老虎不会爬树这一缺陷,而生长在树木众多的乡下的莫弃自然是会爬树的,而且极为熟练。在老虎刚至,莫弃便已经到了树上,这棵树显然很适合避险,众多树枝四向生长,在其中央留有一个足够一个人盘膝而坐的地方。“这棵树只长横的,不长竖的。也不知道它长了多少年。”莫弃抚摸了一下身下的树干,喃喃道,“对不起,今天可能要伤害你了。”听到下面传来的一阵阵咆哮,莫弃反而放松了一直高度绷紧的神经,笑着看向下面一直围着树干打转的老虎,说道:“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聪明才智。”老虎继续在树下怒吼,莫弃则开始了动作。她不慌不忙地四处打量着树枝,在挑到满意的后,便用匕首慢慢地将树枝切了下来,然后去除枝叶,将树枝再切断,切成每段约三十厘米长度。这猛虎道也是没有黑夜,只有白天。莫弃倒是不着急时间,每天除了削树枝就是睡觉,在这大树上,她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五天来,她的身旁已经堆满了很多像箭一样的东西,每把三十厘米左右长度,其中有一把却是与众不同,这把箭足足有四米多,几近树干的高度直径也比那些短箭大上一圈。这些便是她削出来的成果。
莫弃在睡眠中悠悠转醒,睡了一觉,似乎又感觉精神好上了许多。她低头看向凶猛不减五日前的老虎,小脸顿时凝重起来,这五天她虽然将大部分时间花在削箭和睡觉上,可是她也不忘观察树下的老虎。莫弃可是清楚地知道这只老虎在树下不吃不睡地呆了五天,而且每一天的气势都丝毫没有削弱的迹象,即使莫弃会时不时地用力扔下一些削好的箭,甚至有一些还刺伤了它,可是它仍然没有筋疲力尽的感觉。“看来我得和它来一场恶战了,水浒有武松打虎,今天就让我莫弃来打一会儿老虎吧。”莫弃眼神坚定而执着,既然这是生死道,既然一切是虚幻,只要没有死,我最终都是完好的,只要为了活,老虎,又何惧!
“先让你消耗一些吧!”莫弃嘴角一动。无数箭支从树上飞射而下,投在了正匍匐在树下的老虎,每天这个时候莫弃都是在休息,老虎显然没有料到今天树上的人竟不同往常,投箭的时间提前了,竟在不经意间身上被划伤了好几道伤口,然而只是划伤而已,莫弃的力气太小了,那些箭根本插不进老虎的皮肉,只能制造一些皮外伤而已,这么多天定时的尝试,莫弃自然知道,这些箭根本对老虎构不成威胁,老虎又一次被莫弃激怒,庞大的身躯在树下四处奔走,躲开这些飞射而下的箭,虽然只有皮外伤,可是这些伤会让它疼痛。箭只飞射了片刻,就如同往常一般,停了下来,接下来是幽夜般的寂静。猛虎仰头朝又隐入树叶间的莫弃怒吼了几声,后肢屈于地,朝着树干蹲坐而下,等了许久,也不见莫弃再有所动作,便再次匍匐在地上。莫弃算计好时间,左手紧握匕首,右手握着那只最长的箭,身体前倾,看向已经消除警惕的老虎,嘴角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就在笑容露出的同时,那只一直靠着树干吊着的长箭的箭尾被莫弃突然提起,旋即对准老虎背部的一个伤口重重刺了下去。老虎并没有感觉到莫弃的动作,只是突然感觉背上一痛。莫弃的目的显然不只是刺出伤口而已,在感觉长箭被阻的瞬间,便用握住匕首的左手扶住右手再次使力,这是她所能够使出的最大的力气了,但,还没结束,她在使力的同时,身体脱离了树干,并且沿着那长箭落在了老虎的背上,箭已经刺穿了老虎皮肉,鲜血流了出来。在莫弃落在老虎背上的那一瞬,老虎也开始暴动了起来,只见听一声震天动地的虎啸后,一抹巨大的黄黑色身影在森林中狂跃,那身子巨大地扭动,试图将背上的莫弃弄下来,莫弃怎么会让它得逞,她两只小手一直紧抓着被她迅速削掉一大截的箭,同时也在不停地使力,竟然又将那箭刺进了老虎身体几分,又有几股鲜血从那刺入的地方流出。那老虎被这一刺弄得疼痛不已,更加暴动了起来,竟身子一倒,欲将莫弃滚下去。莫弃脸色一变,举起匕首朝老虎的脖子上刺去,然后她的手却是不够长,仅能刺到老虎离那脖子还有十厘米的地方,莫弃迅速抽出匕首,右手也是一松,滚落在地上。老虎感觉背上的重量消失,立即爬起,转身看向莫弃,那双虎眼一片猩红,在莫弃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的瞬间扑向了莫弃,莫弃暗叫一声不好,只来得及将匕首换在了右手上,自己便被那巨大的虎爪按在地上,虎爪很长很锋利,只轻轻一碰,莫弃的手臂就被划伤了几道血印。莫弃强压下心里的惊慌,眼中仅有的是冷静,绝对的冷静,在那血盆大口距离自己仅有十厘米时,眼睛微眯,右手肘一弯,举着匕首朝压着臂上的那只虎爪用力一削,一股鲜血喷出,巨大的虎掌被分离而飞,同时解放了右手向上一提,匕首便出现在了老虎的脖子间,银光一闪,老虎侧身一倒,巨大的身子抖动几下,便不再动了,彻底失去了生机。竟然就这样死了!在它本来可以将那个蝼蚁一般的人类碎尸万段的时候,它却被杀死了!在那老虎脖子处,赫然有一条巨大的血痕,它的脖子被拉开了一半,鲜血不断向外涌出,莫弃的手上,身上全是它的鲜血,腥臭得令人想吐。在老虎倒下后,莫弃瘫坐在地上,身子有些颤抖,面庞上毫无血色,她害怕,她一直都是出于极为恐惧之中,只是那恐惧被强烈的求生欲望压制,直到此刻才散发出来。森林消失,莫弃的周围又是那种熟悉的漆黑,匕首还在她的手中,身上的鲜血也悄然消失,那两只手臂上的血痕也不见了,依是白皙的皮肤。
“休息五分钟,稍后,生死第三道蟒蛇道。”还是那道声音,这声音此时在莫弃的耳中,如同地狱中飘出的声音一般,阴冷而令人恐惧。莫弃身子抖了抖,双臂环抱,搂紧自己,勉强抬头。半空中出现了一段金色的文字:通关要求,杀死黑玄巨蟒。黑玄巨蟒,通体为黑色,躯体鳞片极为坚硬,刀剑不入,命门为双眼。看见字幕下的图片,莫弃的心又是一紧,还没掉入本来位置的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上。那是一条浑身都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蟒,蟒身长五米左右,那巨大的身子竟然有莫弃在学校吃饭用的圆饭盒大小。莫弃眼中光芒闪烁,她许久才重重呼了口气,一字一句说道:“这一切都是幻境。我不能放弃,我要活!”
叶晴也刚刚通关了猛虎道,她的考验相对于莫弃来说,就简单了很多,叶晴极为戏剧化地完成了考验。叶晴同样是掉进了虎穴,但那只老虎不知是刚吃饱还是太无聊了,那庞大的身躯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叶晴,叶晴跑它便跑,叶晴停它也跟着停下来,最后在走路不看路的情况下卡在了颗巨大的树干中间,通关猛虎道就是要杀死眼前这只老虎,叶晴怎能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轻而易举地就通了关。叶晴的情绪则不比莫弃,在杀死老虎的一瞬间她就回到了黑暗之中,黑暗中其他东西都看不见,但神奇的是,她可以完全看清自己身上的每一处,还有那把匕首。叶晴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全身,发现并没有一丝血迹,便知道,刚刚只不过是幻境,接下来的,也将都是幻境。
莫弃很自然地看到了那条巨蟒。她并不怕蛇,相反,她还很喜欢一些长得很好看的蛇。每逢遗乡赶集日,莫弃都要跑到华新街上去看人买蛇,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不是害怕,而是极大的兴趣。伯父家的三楼浸了一缸蛇酒,是银环蛇酒,在遗乡,银环蛇是被叫做四十八节蛇,莫弃很喜欢这种蛇,黑白相间看起来有一种冷傲的气质,每次到伯父家玩,她都要去那玻璃缸边蹲上一会儿。但是,如同每个小孩子一样,她怕毒蛇咬,怕蟒蛇,因为,这两种会危及到生命。
莫弃现在所处的位置并不是森林,而是一条窄道,窄道只有一米宽,两边都是石壁,前后则是无尽的黑暗,而黑水巨蟒正在她的前方三米处的位置,盘旋的着身子,那露外面的巨头吐着猩红的信子,一双黝黑的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猎物。
它并没有发动攻击。
莫弃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小学时百看不腻的《西游记》中孙悟空对付蟒蛇精的那个情节,但她立即摇了摇头,那毕竟只是神话故事,在现实中,真的可以在蟒蛇的肚子中那么闹腾么,莫弃不敢保证。
但是,眼下的情况根本容不得莫弃多想。
巨蟒很快动了。它那巨大的蛇头以闪电之速直冲莫弃,蛇口大张,莫弃忙闪身躲开,可是,仅一米宽的窄道能容莫弃闪多远?就在莫弃准备往后跑时,蟒蛇头已经再次探向了莫弃,一个仅十二岁的小女孩的速度有能有多快!莫弃这一次并未能像上次那般幸运,只感觉腰间一痛,自己竟然升到了半空之中,而那牙齿,生生地刺进了莫弃的腰间。痛,巨大的疼痛!“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放弃!”莫弃的脑海中突然闪现父亲经常告诫自己的话,贝齿紧咬下唇,握着匕首的右手提起,然后右臂迅速而轻微地从咬着自己的蛇齿缝隙间穿进,纤细的手臂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挡,在匕首完全没入那血盆大口时,猛一发力,轻微的穿刺声确如惊雷一般响起,蛇头上部竟被匕首刺穿,而那被刺穿的地方,赫然是一只黝黑而令人惊惧的大眼。莫弃并没有想到这一种结果,在那刺入腰间的牙齿脱离的同时,迅速将匕首抽了出来,同时在蟒蛇剧烈动荡的时候,钻入蛇口中。
“区区一只人间小兽,竟敢在吾面前逞威!”金色光芒骤然大放异彩,一抹邪异的笑容在那小小的唇角勾勒。
腥臭,浓烈的腥臭让她有些窒息,她眉头微皱,打量了自己一遍,似乎有些不满一般。但旋而右臂却是一挥,匕首向上刺出,这次却是碰到了一层坚硬的阻碍,没能够穿破,不过,重创却是一定的。蛇头剧动,想将莫弃抛出来,莫弃忍住心中想吐的感觉,左手一把抓住那猩红的信子,硬是不松开,而那纤细的右臂却是不停地攻击蟒蛇的上颌。终于,在右臂的又一次的向上挥动中,剩下的一只眼睛很不幸地被刺破了,鲜血直流。蟒蛇终究不再动了。金色光芒也从眼眸之中消散开去,那眸子依旧是清澈的浅棕色。
莫弃从蛇头中快步跑了出来,脸色一片苍白,她身上已经覆满了鲜血,那是她的,还有蟒蛇的。胃里一片翻江倒海,莫弃突然倾身,一些苦水被吐了出来,腰间的疼痛让那双透着坚定的大眼睛溢出了泪水:“****!我最怕痛了。”话音刚结束,那股疼痛顷刻消失,只是眼里仍是盛满泪水。
同样经历蟒蛇道的叶晴也并不好受,她面临的并不是黑玄巨蟒,而是一只普通的热带雨林蟒蛇,蛇身长约五米,饭碗口大小。蟒蛇一上来便将叶晴卷进了巨大的身子,好在叶晴反应迅速,手中的匕首有力而快速地切动,匕首一出,如临无物,那粗大的身子顿时有一条被匕首切断,鲜血直流。但,蟒蛇却怒了,尾巴被切掉,让它极为疼痛,巨大的身子扭动,这次它不再盘向眼前弱小的生灵,而是血盆大口直冲叶晴。看到那大得足以吞下自己的蛇口,叶晴不退反进,快速奔跑,钻进了蛇口之中,她想起了《西游记》。蛇齿并没有伤到叶晴,小小的身子一进蛇口,便有了动作。叶晴的右臂在那可以容纳自己的蛇口中一番乱刺,也不知刺了多久,直到鲜血淋身,直到右臂有些麻木,直到蛇不再动弹,她才停止了攻击。要知道,她最怕的就是蛇了。自从小时候被响尾蛇蛇咬过一次,蛇就成了叶晴的噩梦。如果,这是真的,如果之前没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恐怕,她在见到这条大蟒蛇的瞬间就双腿发软了吧。在叶晴睁开双眼的同时,莫弃也在黑暗中睁开了如同星辰般的双眸。
下一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