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天谷笑了笑说:“这确实是个问题,所以才需要二十年那么长的时间准备,我和卫老让聂家消失就是为了两个秘术最高境界一定能够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小露猛然间想起营救薛雅、方芳时在旧工厂碰到的与荆天夜极为相似的黑影,心里涌起一股深深地寒意,隐隐有了猜测,骇然道:“天夜,天夜,是不是和天夜的失踪有关?”
荆天谷满意地笑着:“小露不愧是我看好的人,虽然不能在冷酷这一点上达到顶级杀手的要求,但是才智这方面,却是非常出众。不错,天夜就是我们荆家灵静止水最强的那个人。”
小露浑身颤抖,颤颤惊惊地说:“可是,以我对天夜的了解,他资质虽然比我好,但绝对不会高出太多,即使他从小开始修炼,到现在也只练到第二层,绝对不可能到最高境界。”她心里有个非常可怕的预感,她很害怕这个预感成真,以至于她都不敢去想,说话都小心翼翼。
荆天谷说:“如果只是循序渐进的修炼,天夜虽然是天纵奇才,但要练到第四层要可能等到他七八十岁,那时候说不定我早就老死,更加不用说等不起的卫老了,所以为了找出一个速成的方法。我们研究了十多年,直到三年前才研究成功,几次的实验效果都非常理想。之后我们又准备了一年,在两年前秘密抓走天夜,开始进行最终的准备。”
小露望着荆天谷颤抖着声音问道:“到底.到底是什么样的方法?”
“是用现代科技手段激发天夜的潜能,我们通过无数的实验,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才成功实验出使用电流激发人的潜能,将人体隐藏的潜力瞬间全部开发挖掘出来。通过这种手段,我们能把天夜灵静止水的修炼天赋在短时间之内完全提取激发,从而使得修炼速度提升到极致。但这种事情也很危险。强烈电流的刺激会损害身体,出现难以恢复的伤害。为了让天夜尽快修炼到第四层,我们进行了连续两年的电流刺激,终于黄天不服有心人,我们成功,天夜终于成功修炼到了第四层。不过天夜的寿命也因此大大缩短,身体各项机能收到了严重的伤害,不知道这次实验之后能不能活下来。”荆天谷淡然地说着,言语间没有丝毫的愧疚和怜悯,语气中也不带任何感情,仿佛荆天夜只是个工具,他的生死一点都不重要。
小露愤怒地握紧了手,怒道:“你怎么能够这样,你还算是人吗?怎么说你也是天夜的二叔,为了你所谓的时光倒流,你居然想要牺牲自己的亲人!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荆天谷哼了一声,冷然道:“亲人?从父亲把荆家族长的位置交给大哥,又将我贬到一个小小的队长位置上起,我就没有亲人了。从位高权重到小小的带新人队长,这种巨大的差距是耻辱,是立志让荆家成为世界上最大杀手组织的我无法接受的,我一定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荆家的族长位置一定是我的。但现在大哥的势力太强了,以我现在的能力实在无法扳倒他,所以我才要时光倒流,穿越时间,回到过去杀了大哥,族长的位置就是我的了。为此牺牲掉天夜又算什么呢?”
“你的想法太疯狂了,你疯了,穿越时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你不能为了你的疯狂念头牺牲掉天夜。”
“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我是什么人你是了解的,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决定。只要能达到目的,我可以牺牲任何东西。”
小露脑子飞快运转着,她必须想个办法说服荆天谷,让他放弃这个疯狂的测试,“虽然灵静止水有了天夜,但是聂家呢?聂家的灵犀寻间有吗?”
荆天谷自信一笑说:“当然有。聂家的秘术和我们荆家不同,只有拥有聂家血统的人才能修炼,并且血统越纯,修炼得越好,但是聂家千年的传承到现在,血统已经驳杂不纯,极为稀薄,所以为了得到最纯血统的聂家人,我和卫老策划了当年的那场大战,几乎杀死了所有聂家的人,独留下两个活口,藏了起来。我们收集了当年所有聂家死亡之人的血液,这些年中一直在从这些驳杂的血液中提纯出独属于聂家的血脉,在几个月前已经完成了,就差最后一步了。但是最近大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让我不得不提前实施计划。虽然当年在那场大战中大哥受了重伤,一直到现在还在疗伤,但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一方面准备提前开始计划,一方面又派你到苏倚身边,然后派人去刺杀你,将注意力转移到你那边去。小露你明白了吧。”
小露想起那个在校门口刺杀自己的聂家人,又疑惑起来:“你说的聂家的人是不是刺杀我的那个人?可是他的灵犀寻间绝对没有练到最高层,如果他达到了那个层次,我绝对不可能活下来。”
荆天谷说:“当然不是他,我的人选更加年轻,而且就在你身边。”
小露浑身一震,脑海中灵光一闪,震惊道:“你是说.你是说苏倚?可是.可是他明明是姓苏,而且我确定他是一点功夫都不懂,更加不可能修炼过灵犀寻间这种秘术。”
说是这么说,但是小露心中却是已经相信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说通了,荆天谷给的任务是接近苏倚,但为什么却一直没有说要干什么?因为任务本身就是个障眼法,根本不需要她干其他的,呆在苏倚身边,并且时时向荆天谷报告情况,更加可以起到监视保护这个聂家极为重要人选的作用。
荆天谷点头道:“对,就是苏倚,二十年前卫老带着他和另外一个聂家人逃走,并且将最小的一个就是苏倚寄养给了别人,并改名换姓以防被荆家的人找到,当然了即便是找到了我也会将这个消息压下去的。你说的对,他确实没有没有修炼过灵犀寻间,但是对于聂家的人来说,血统才是最重要的。聂家先祖当年已经把这个秘术铭刻在了血液中,一代代传下来,只要我将他的血液还原到当初先祖的纯度,那么最高层次的灵犀寻间就能自动完成,不用像血脉驳杂的聂家人那样需要经过修炼。”
小露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近来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都是荆天谷安排的。那么小风的死也一定与他有着关系:“小风呢?小风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这是个意外,前段时间天夜失控从实验室跑了出去,我在找人的时候,被小风发现是我派人去杀你。为了不让他泄露这个秘密,我不得不杀他,但为了不暴露,我不能亲自出手,所以只能由这位来自日本伊贺忍者的朋友帮忙出手了。”荆天谷微微笑着,目光转向站在他身边罩着一件黑色大风衣,头戴着棕色鸭舌帽的男人。男人的帽子压得很低,将整个脸都遮住了,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
小露脸色发白,这样的事实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就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最尊敬的队长成了杀害她朋友的幕后主使,牺牲她最爱之人的凶手,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你.荆天谷,虽然我知道你是个冷酷的人,但是没想到你会无情达到这个地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的导师、队长,一直对你很敬重。但你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我总算看清你了。你把我引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事情然后再杀了我吗?”
荆天谷说道:“你还有些用处,天夜上次跑出去,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独立意识,但是居然还会去救你,所以你会是我控制天夜最好的工具。”
小露叹息一声,这一声包含了很多的遗憾叹惋和决绝,“从这一刻起,你不再是我的队长,我们之间只有仇恨。我绝不会让你牺牲掉天夜的”话语一落,小露脸色迅速冷了下来,足尖点地,手中匕首已现,带着一抹寒光朝荆天谷刺过去。
“想动手?你的功夫是我教的,我对你了若指掌,你能赢过我吗?不过我不会亲自出手的,柳生一介。”荆天谷冷冷一笑,身边的伊贺忍者幽灵般闪身出来,挡在他身前。
一柄寒光四射的武士刀稳稳地架住了小露的匕首。大大的帽檐下传来一声怪笑和难听的中文:“小露小姐,你的大名我柳生一介早已听闻,今天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厉害。”
小露立即后退几步,紧紧盯着柳生一介,沉心静气,将荆天谷所带来的一切情绪排除出去,同时调整状态,积蓄气势,眼前这个忍者很厉害,必须要以最强的姿态迎战。
长袍和帽子飞天而起,露出了里面柳生一介的真容。他看起来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留着一头扎起来的长发,瘦削黝黑的脸,看起来平平无奇,但眼神却是凌厉无比,神光四射,眼角处的十字形刀疤,更是给他添上了一股凶厉的狠毒之气。
小露的目光却集中在了他随身携带的武士长刀上,和普通的忍者不同,他的打扮更像个日本武士,身上带了九把刀,呈扇形挂在背上,更显示出他的与众不同。
看到这些刀,小露心不由往下沉,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忌惮和严峻神色:“九刀流和极乐飞刀流,你到底是伊贺派里的什么人?”
柳生一介左手拔出一柄刀,双手持刀倒指地面,目光如毒蛇盯着小露:“看到我的九刀能知道我是九刀流我不奇怪,但是你居然还知道的极乐飞刀流,这倒是令我很意外。哦,对了,被我干掉的叫小风的小子是中了我极乐飞刀流。嘿嘿!我在伊贺怎么样,我没有必要跟一个死人去说废话。天谷兄,我杀了她你不会介意吧。”
荆天谷说:“不要杀她,她还有用,只要让她不能动弹不给我们添麻烦就行了。”
“这可有点难,不过我会尽量手下留情的。”柳生一介舔了舔嘴唇,双手一动,刀光像一道闪电,带着破风声,袭向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