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城之子施砾自那日被朱淑真考过一次之后,心里惧怕起与朱淑真的婚事来。他想:若真娶了这样的妻子,自己岂不是要一辈子受压抑?思来想去,他决定与父亲说说,退了这门婚事。
当施城听到儿子要退了婚事之后,他大为光火,骂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被人家比下阵来,不知道上进,却一味的后退!真是被你气死了!”
施砾却说道:“父亲,是他们朱家不把我们施家放在眼里,你瞧瞧,这亲事定了快两年了,我们施家可是一直在等着成亲的,可他们朱家总是想出各种方法推辞,是不是太不把我们施家当回事儿了?”
施城听了,略一沉思,说道:“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是成熟不少。但你知道不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是南宋朝了,官吏整治得厉害,且那朱淑真与魏夫人交情颇深,若我一味地施压,怕招她嫉恨。”
施砾接道:“那更好呀,不如......不如把这婚事退了,一干二净,谁也不欠谁,谁也不靠着谁,不就得了?”
施城听了这话,忍不住前打了一下施砾,再次骂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刚刚才夸过你成熟一些,如今又说出这些混帐话来,你没听明白我的话么?想那朱家,如今是我们得罪不起的。”
施砾苦着脸,问道:“那父亲的意思是,这亲事退不掉了?”
施城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非旦退不了,还得尽快完婚。”
施砾不由自主地说道:“啊?天啊!”
施城看了看儿子,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而且,我还得尽快帮你谋一个官差,你还是努力吧,别再丢了我们施家的脸面,懂么?!”
施砾一脸无奈。
由于施砾的一番话,施城突然感觉到了这桩婚事的重要性,他放下手中的事务,再次来到朱家。
此时朱家上下正在准备朱子安长子的婚事。
朱延龄上前施礼道:“施大人,真是贵客,快请,快请。”
施城还了礼,说道:“朱兄,府上这么热闹,最近可有喜事?”
朱延龄回道:“哈哈哈......是我那刚刚成人的长孙,最近要成亲了。”
施城看了看朱延龄,问道:“朱兄,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呀?”
朱延龄赶紧问道:“施大人所指之事是?”
施城说道:“犬子与小女之事尚为定下,怎么......这是不是有些乱了辈份呀?”
朱延龄赶紧说道:“施大人,这事儿我朱某也反复考虑过的,怎奈朱家是女儿,不好上您门上反复说婚事儿,怕丢了女儿家的脸面。今日里施大人既然来了,那不如我们就商量一下婚期如何?”
施城哈哈大笑道:“朱兄,我们是越来越有默契了,我今日就是专为此事而来。”
朱延龄赶紧把施城请到上座,添满茶水,问道:“那施大人的意思是?”
施城又笑笑,说道:“朱兄,你看现在正是春暖花开之时节,万物复苏,春回大地,一派详和之气,来的时候我已经请人算过了,下月初八正是吉时,我看,还是把两个孩子的亲事办了吧,啊?哈哈哈......”
朱延龄回道:“一切听从施大人的安排。”
施城摆手道:“哎,别大人、大人的叫啦,应该改口叫亲家公啦,哈哈哈......”
朱延龄赶紧说道:“是,是,亲家公,哈哈哈......”
一直在门后偷听的卢氏听到女儿亲事终于定下了,也窃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