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亲老家呆了几日,柳莫寒自感无处可安身,于是动身返回了钱塘。
刚下船,柳莫寒就感觉到了亲切,他仿佛闻到了朱淑真的味道,心中暗想:但愿能看到真儿。
走了半日,柳莫寒回到了曾府,想了想,却没走进去。他想:两年过去了,怕曾家已然是另请了老师的,自己怎好再去打扰?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柳莫寒四下寻找着活路。
这天也巧了,魏夫人外出进香,正好走在路上,掀开轿帘四处望望,不经意地就看到了柳莫寒。她差人立即唤来。柳莫寒见到魏夫人也很吃惊,忙问道:“夫人安好?”
魏夫人让他起身,说道:“老身怕看花了眼,不曾想还真是先生回来了。怎么不去府上一叙呢?”
柳莫寒回道:“按理说,应当去府上拜见夫人的,只是我刚刚回到钱塘,本来打算找到落脚之地再去府上问候夫人的,不想,在这里遇上了。”
魏夫人听了,忙说道:“先生,勿须客气,随我来吧。”
柳莫寒随着魏夫的轿一起到了曾府。
下了轿,进了大堂,魏夫人很热情在差人端上茶来,她颤微微地上前拉过柳莫寒的手,问道:“柳先生,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一路上,可是平安?”
柳莫寒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回道:“莫寒让夫人担心了,真是不应该。”
魏夫人听了,连忙扶起他来,说道:“哪里,哪里,先生能回来,我自是高兴。”
柳莫寒回道:“夫人,莫寒此去回来,的确是无处可归了,不知夫人能否再容莫寒留下?”
魏夫人赶紧回道:“当然欢迎,先生有所不知,我那孙儿调皮成性,怕也只有先生能驾驭住他,回来甚好,甚好呢。”
柳莫寒说道:“夫人,两年前莫寒曾托人送还过银两,不知可有收到?”
魏夫人回道:“收到了,收到了。得知先生去参了军,老身也替你叫好。先生这番回来,可是打了胜仗凯旋?”
魏夫人本是无心之语,却深深地刺痛了柳莫寒,他回道:“有些话,还是不与夫人讲得好。”
魏夫人不解,问道:“先生这是何故?难不成分开两年,你我竟成了路人?”
柳莫寒回道:“那倒不是。只是......唉,实话说了吧,宋军如今与南宋朝廷无异,一片混乱,上贪下效,无一静处。莫寒看不过,多说了几句,被人赶出了军营,唉......莫寒是心寒至极,才回来的。”
魏夫人听了,略一沉思,说道:“先生所言极是,大宋国真是岌岌可危啊。”
柳莫寒点头称是。
魏夫人差人端上丰盛的酒菜,招待了柳莫寒。喝着酒,她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大声说道:“哎呀,瞧瞧,瞧瞧我这坏记性。”
柳莫寒不解地看着魏夫人。
魏夫人笑道:“先生,可曾记得朱淑真?”
魏夫人的这句问话,把柳莫寒刚刚平息下来的心情再次打乱。他连忙问道:“夫人,您怎么知道真儿的?”
魏夫人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她与我,乃忘年至交啊。”
柳莫寒颇感意外,他不曾想,自己苦寻多年,意中人竟然是东家旧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