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多时,刘彻如过往般,在得知此喜讯后急匆匆而来,虽早是为人父,不过愉悦仍是未减分毫。
刘彻的现身让我忆起了那****难能来此,内室中他走进我耳畔到:“我觉母后说得有理,妍儿等是该有为幼弟为伴了。”
我面颊泛红,自桐儿降世后,我与她至多也不过是同塌而眠,周公之礼已是太久前之事。
小腹再次微微隆起,我依旧满怀期许,想着再过八月之余,又是一襁褓孩儿会依在我身侧。而此时,几声哭闹,桐儿已是由乳母携着现在了内室外,应门未闭,刘彻见了后即刻迎上去抱起了她。
“陛下,小公主要寻夫人,奴婢执拗不过,只得。。。。。。”乳母面色中显得尴尬,大约是平日习惯了若桐儿吵扰不止,便径直来寻我,此时她觉是扰了我两人的欢愉,而刘彻倒是并不介怀,看她一脸为难样,倒是命她告退了。
“桐儿尚不更事,如今你又有身,怕是会令你愈加受累。”
“如今纵使受累些,日后年老,有四个儿女绕膝旁,岂不是愈加其乐融融?”
而此时,桐儿在刘彻的相搀下,蹒跚移步,虽是站立不稳,似顷刻就要跌倒的模样,不过她仍是自得其乐,还不忘时而向我显露笑意。
不过是第二日,长姊与二姊都前来想我恭贺,也是为自个再添一甥辈而欣喜,只是却不见敬声与去病随来,我相问了一句这是为何,而她二人回道两人均在家中习字读书卷,也就为让他等随来。
细算年龄,身为男儿也是该静心于书卷和安心习练骑射,而非一味只顾嬉玩了。
“如今,去病是常怨青弟几近不回家中,他都难见一面。”长姊似也是顺口提及这事,而我倒是怪异,青儿一向对去病喜爱有加,怎会长时不见呢?况虽之前他也甚是忙碌,可还不至几近不会家中。
“长姊知是为何吗?”
我这一问,倒是令她二人也颇为疑惑,说是曾问过青儿,而卫青却只是所以寻了个借由,本以为我会知晓,倒是连我都不知究竟。
“青儿如今可是不如过往惦念我这三姊了,我都已是甚久未见其面。”
这一****尽在疑惑中,刘彻来时,见妍儿正伏案作深思状,逗趣她到可是在为国事费心?
“父皇,非是朝事,而是家事!”妍儿仍是一本正经状,引得刘彻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不过见妍儿故意止声,遂催促她:“还不赶紧说来!”
“舅父太久未来宫中,如今连道贺母后再有孕都是令姨母代劳。”
“父皇怪异了,舅父不来,为何令你如此?不过是生离些时日而已。”
“父皇此言差异,舅父不来,兄长亦不能随来,父皇不是对兄长喜爱有加吗?多时不见,就未有怅然若失感?妍儿亦是为父皇忧思啊!”
妍儿的一番话语,惹得我心底暗笑,倒是挺能为自个自圆其说。
“怅然若失到不至于,怪舅父不来是假,应是妍儿思极了兄长,才会有此吧?”
“非也,舅父、兄长都有思及。”
刘彻瞅见我的神色,知晓了我亦是想探知一二。
“嗯,父皇倒也确实思及了去病,改日必叫他前来,不过此时时候已晚,妍儿赶紧去洗漱吧!”
妍儿被刘彻打发后,内室中未有我二人。
“你亦在怪异为何卫青长时未来?”刘彻明说到,而我回道:“妾是觉怪异,不过必是有要事相缠,才会如此吧。”
“与你直说亦无妨。可还犹记,元光元年,卫青恳请我让其能为一兵卒同去马邑?”
“妾记得!”而与此同时,我思起了那段时日刘彻的坐立不安,刘彻的惋惜不止,三十万伏兵竟为能杀匈奴一人。
“如今,朕遂了他愿,让其同去伏击匈奴。”看来刘彻已是有谋划,只是这一回,他不似五年前那般仍是心存疑惑。
他见我的神色,竟无丝毫忧心,问我到:“与匈奴交战,汉尚未胜过,你不担忧他命丧千里之外?”
“为兵卒,便是将性命交付与国,不能存活于沙场是为兵卒那日便应有的预料。况青儿自幼习练骑射,不也是盼有这一日,若无用武之处,岂非是空有这一身。”
刘彻又细细打探了我一番,似是不敢置信这番言语是从我口中所出。
“倒不曾想朕非夫人竟是这般大义凛然。”他轻笑一下,似是有意对我说起:“不几日将士等便要北上了,却尚缺为将者一人。”
我听闻,即可双膝跪地恳切道:“妾已女子之身,本不该论及朝政,然今日却是欲破此例。”
“你若说来,不怕朕降罪于你?”刘彻的话语变得冰冷,而我不该初衷到:“甘受责罚。”
“说来吧!”他背对我而立,双拳紧握。
“陛下提及为将者尚缺一人,妾举荐家弟卫青任之!”
语落,我叩首未抬起,我知因有太皇太后和太后掣肘他的先例在,刘彻对后、宫女子论及朝事必是厌恶至极,早是预备好了受他的责备。
“抬首!”冰冷的两字,让我颤颤的缓缓直起。
而未听得一阵厉声,直直逼视着我的他,尽显温和到:“就不惧旁人论及你我对卫青多有偏袒?他都未上过沙场便为将,不怕士卒等不服?”
青儿为将,何以服众,确实是个不得不思虑的问题。
然我仍是淡然道:“陛下可知祁黄羊,举贤不避仇、不避亲,唯在其能,妾不敢与古人相较,却是愿效仿一回。”
刘彻稍加思索了片余,想起祁黄羊请老,悼公问谁可代中军尉一职,祁奚举荐解狐,而解狐可是他的仇敌,解狐卒后,祁黄羊又荐祁午,而祁午则是他的儿子。祁黄羊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可谓是古今之典范。
我见刘彻深思未表态,欲再再言几字,却是被他用双手紧紧掐着颈脖。
“纵使你欲效仿古人,然敢担保卫青确有将帅之才?兵者国之大事,岂是儿戏,你可担得起这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