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为之生,为之死,为之叛经离道也再所不惜。”
“莫非叛经离道却比之生死更加珍贵么?”
白千问正看着面前的青山自言自语,却不想突然有人搭话,这才发现旁边多了一人。这人一身黑色打扮,一张脸看不见表情,完全掩藏在斗篷之后,正是地鹰护法。
“是你啊,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白千问并不生气,言语之中看不出半点与属下谈话的意思。
“好象你变了很多,当初的白千问已经不再年轻了么?”
“年轻?呵呵。”白千问摇头苦笑,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指着远处的青山问道:“你看这万里青山,纵使千年不变又能如何呢?不变的只不过是外表而已,山上林木总有老去枯萎的一天,总有一天会化为劫灰。到时候纵使曾经万古长青又能如何?纵使劫后余生,又能如何?”白千问长叹之下继续说道:“今日的一切,到时候会有人记得么?江山依旧,却物是人非,千古空名也不过是过眼烟云而已。”
“呵呵。”地鹰护法似笑非笑,象是抬头看着天空,“看来这些年里你悟到了不少,缘起缘灭只不过是人之常情,不过这个情字怕是你的死劫,至于如何度它就看你自己了。”
“我总觉得他们还是没有放过我。”
“你怕了?”
“怕?我为什么要怕?”白千问冷冷一笑,“若是我怕,哪还会明知是劫也要来到这里?”
“既然不怕,那你在忧愁什么?”
“或许是因为今天这个叫柳儿的丫头,我好象可以从她身上看到翠儿的影子,明明只是一面而已,却总觉得相识已久。这或许说明劫数将至,我白千问怕是大限将临了吧。”
“你什么时候也信起这些了,以往的白千问可是不信天地,誓要逆天改命的人。”
“或许吧,但我总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东西在我的身边,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却又欲罢不能,无法舍弃。”
“哈哈哈!”地鹰护法仰天而笑,问道:“想不到白千问深藏不露的一面还有这么一个死穴,可笑可笑。”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最近的我好象特别容易冲动,自己也控制不了。今天又伤了两个无辜的人,而且尸骨全无了。”
“或许这就是你的命吧!不过,他们如果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或许会瞑目的。如果他们能让你看到一些东西,恐怕也是一件功德。而经历了生死情劫,看破了七情六欲,你也就真的修得正果了。”地鹰护法回过头去,补充道:“至于世间之情,你已经为之付出太多,该舍弃的就早点舍弃吧!另外!峨眉弟子好象已经赶去南海,怕是云中子有所行动了。”
“哦。”白千问似懂非懂地回着,等地鹰护法走出一段距离才追问一句,“为什么不见天鹰?莫非他出了什么事?”
“这也是他的一劫吧,吃了鬼泣一剑,可能被剑气伤到了。”
“鬼泣?”
“恩!”地鹰护法停了脚步,“不过尚未成形,这鬼泣本是干将莫邪于地界所造,为的是以此来慰藉无数劫难中的冤魂。如果今天伤天鹰的人有应劫之力,恐怕他早就形神俱灭了。”
“那就好。”
“火鹰小儿怕是遇到什么意外,需要我去帮他一把么?”地鹰护法回过身来,强调道:“火鹰也算是你在这世上的牵挂之一吧。”
“养了他三十一载,如同己出。”白千问说到这里也有几分忧伤之意,但立刻话锋一转,反问道:“如果我白千问的义子不能独当一面,难道我还能护他一生一世?”
“既然如此,就当我多此一问吧。禁宫里的两个人呢?你就一点都不忌惮?”
“哼,华山败类而已,由他去吧。”
“怕不是这么简单。”
“我知道,但以如今的我,难以与之抗衡。”白千问释然一笑,无奈地说:“如果早知道今天,我应该早点出手才对。”
“我明白了,那我去看看天鹰,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处理的。”
“如果!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可以求你么?”
白千问犹豫不决,竟似乞求一般。
“只要是我可以插手的,你可以破例求我。”
“谢谢。”
“不谢。”
看着地鹰护法大步离开,白千问的眉毛锁得更紧,一脸愁容看向天际,实在是千头万絮,剪不断,理还乱。天空的雄鹰展翅滑过,苍劲的鸣叫之声贯彻四野。想起曾经的壮志凌云,想起曾经的血气方刚,他黯然,但当目光停在晴空万里的天空时,那张脸又显出茫然之色。
天空之中,他仿佛又看到曾经的那张脸。
与满怀惆怅的白千问不同,此时最开心的莫属“柳儿姑娘”。
守门的男人此刻也知道这女人的手段,哪敢再有什么非分之想,点头哈腰,低三下四,姑奶奶祖奶奶的叫个不停。
“好了好了,大男人,你烦不烦?”柳儿姑娘似是不耐烦,问道:“你叫什么?”
“回禀姑奶奶,小的名叫土奴。”
“好了,我有那么老么?”
“不老,一点都不老。”土奴抬头陪着笑,尽量摆出一副比较不****的表情,回道:“您可比是西施第二,貂禅再世,可比天上嫦娥,不输云中仙女啊。”
“恩,好,算你有几分口才。”床上坐着的柳儿姑娘站起身来,身上的薄纱实在是太薄,起身之下又滑下肩膀。
土奴虽然心中已无色胆,却把这一幕看得清楚,一个没留神,又习惯性地咽了口唾沫。
这些细微的东西逃不过柳儿的眼睛,她看在眼里,却不做声色,优雅地扶起旁边的凳子做了下来,看似无意地将右腿高高抬起,又慢慢放到左腿之上,故意让偷偷看着自己的土奴占了个便宜。
可惜这土奴太没用,一个没忍住,鼻血又涌了出来。
“噗嗤。”柳儿偷偷窃笑,问道:“你这样流法怕会出事吧,我来给你擦擦?”嘴上说着,已经弯腰过来。
这土奴也不中用,三下两下的工夫便早已失去理智,几许春景看得满脑空白,一双色眼直直盯着不该看的地方,任由她在自己的脸上擦了半天。
好一个土奴,哪里知道自己就要因为这一副色胆而葬送了性命?
“土奴,我漂亮么?”
“漂!漂亮!”土奴早已丢魂一般,哪里还有什么意识,只消这尤物问起便随口答着,完全没有半点芥蒂。
“那我问你什么,你可愿意回答?”
“土奴!土奴愿意!”
“那就好,西西,我就知道土奴哥哥最好。”柳儿故意甜甜地叫了一声哥哥,这一句叫得对方好不受用,简直恨不得连命也交了出来。
柳儿见他一双淫眼看着自己胸口,也不掩饰,反而又将腰间弯下几分,把耳朵附过去小声说了几句。
“啊?”这个字如同杀猪一般吼起,震得空荡的房间里回音连连,似是受了什么惊吓。
“怎么?你反悔拉?”
“姑奶奶,你饶了土奴吧,土奴为牛为马也绝无怨言,但是这种事情土奴万万不敢啊!”
也不知柳儿在他耳边说的什么,吓得那土奴连连磕起响头,如同捣蒜一般不住哀求。
“怎么,你强奸我,还想让我包庇你?”柳儿的脸上瞬间变做冷笑。
“天啊!我没有啊!”土奴捶胸顿足,这才知道女人的可怕。但此时发现却已晚了,只见柳儿突然收起笑容,正色而坐。
“哼哼,我在玉芳楼可是处子之身,你说我要是!你说会怎么样?”柳儿猛地将衣衫提起,冷冷看向周围,这里除了门外的两具尸体可就是他们孤男寡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