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桑拿这么一泡,美容美觉再这么一补。一轮新月悄然爬上了树梢,云卿眨巴眼,看着窗外是一片月明星稀,阵阵凉爽的秋风中,夹杂着清新的空气。
如此一个适合“一觉睡到自然醒来,不管这个胡闹时代到底有多坏”的夜晚,谁还管他王母娘娘的任务呀!云卿继续搂着怀里呼呼直睡的二卯,一个大翻身,作势睡去。
只是,为什么总觉得被窝里,好像藏着某种不明生物,在张牙舞爪的乱蹬着?而且还越蹬越起劲?!云卿顿时一声毛骨悚然,觉得四周一片阴气森森的,生生的咽了咽口水。住在这么破败的地方,不会闹鬼,才怪!
云卿的瞌睡虫早就吓没了,抱着二卯就是一阵连滚带爬,躲在桌底下,大气不敢出一口。
玲珑袋在煌奈手里,自己身上除了鞋邦子里的匕首外,连一件像样的机关暗器都没有,完全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妹子一枚。别说是什么凶魔恶灵了,就算来个十来岁大的熊孩子,也不见得能对付的了。
那不明生物似乎感应到了周围的变化,继续裹在被子里,朝着床沿缓慢前进着。
云卿心中害怕极了,可双脚已经不听使唤的发不出丝毫力道来。只能默默的选择心念南无阿弥陀佛,死闭着眼睛,以没看见而应万变。
“哎哟——”一道鬼哭狼嚎的悲鸣声,惊醒了沉浸在惊悚中的云卿。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熊孩子。哼哼,敢装鬼吓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卿悄声将二卯放在已经铺上了干净软垫的靠椅上,自己则更悄声的蹲到不幸跌落在床下的一团被子旁。
被子里的小人原本正做着与小狐仙一同修仙斗妖魔的美梦,一个跟斗,就可以飞越十万八千里。只是不知道怎么的,这跟斗老是翻不过来,蹬着蹬着,结果就到床下来了。
小人苦逼的捂着吃痛的膝盖,蜷成一团,半天才缓过气起来。舒出一口气,自恼的从被窝里翻了出来。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吓尿。眼前怎么有着一张长满了头发的脸啊?!
“哇呜——”
面对小人的嚎啕大哭,云卿的耳膜都快被震碎了。而且,这反应也未免太夸张了吧,千万别被这一吓,吓出个精神失常来。
“柯儿,别害怕,是我,莲儿姐姐呀。”云卿赶紧拨开胡乱披在眼前的头发,亮出那张精致的脸。
煌柯先是楞了一愣,原以为会破涕为笑,哪知道他依旧继续着“哇唔——”的大哭。
完了完了,真被自己给吓傻了。“柯儿,我错了,我不该吓你的。你乖乖的,让姐姐抱抱好不好?”
“你…别过来!”煌柯急急的做出一个你我需要保持安全距离的姿势。“我…尿了,怕…熏到你…”
“蛤?”
————————————————————
这么一件小插曲后,嫣红斋中自然再无人睡眠了。
大家齐聚于正厅之中,餐桌上依旧摆放着云卿一早就开口要的山珍海味。一屋四人围坐在一起,迎着门外不断送来的凉风徐徐,嘴巴你吧唧吧唧的嗨吃一顿,其实也蛮诗情画意的。只是苦逼了赵大卫与赵小卫,正在院子里,用内力烘着尿裤子。
云卿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只是把关于天蚕丝的事,直接隐藏不谈。“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重建皇陵,还需要等工匠们把废墟清理干净再开始,所以我们可以抓紧时间,先把另外两件事给办了。”
“那就先去抓母狐狸吧!”煌柯一听自己心心念念的母狐狸,连个半个影子都没有,心中自是不爽着。
“嗯嗯,二公主的事才发生不久,让她再好好冷静一会儿也好。那么,就先去抓母狐狸吧。陆涧,你觉得呢?陆涧…”云卿连唤了好几声,可陆涧竟然在一脸出着神。
“陆涧,你发什么呆呢?!”二卯才不管那么多,直接筷子敲脑袋伺候。
“啊?怎么了?”
“该问这话的应该是我们。”二卯接话道。
云卿担忧的看着陆涧,捏了捏他的手,“陆涧,你没事吧?”
可陆涧却有些不自在的躲避着迎来的目光,收回了手,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云卿手下落空,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不安感。却转念有使劲摇摇头,甩到烟消云外去。既然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强问了。说不定是到了每个月的那几天,大姨夫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了罢。
“柯儿,你知道为什么你三叔没能给你抓到母狐狸么?”
煌柯低头作想,接着,对着门外就撩开了大嗓门,“赵大卫!赵小卫!”
“在!”拿着尿裤子,低头作揖。
“快说说,你们怎么就这么无能,没能给朕抓到母狐狸?!”
赵氏兄弟嘴角狂抽,似乎回想起某段痛不欲生的经历。
“事情是这样滴…
位于京城西面二十里处,有一片竹林,那里被一支母狐狸组成的媚狐族掌管。她们喜与人类交往,且修为身法并不是很高。于是,我们便起身前往那片竹林,计划在那里为皇上捉只母狐狸。
只是不料,那媚狐族修为的确是不怎么样,可是这身法却是出奇得很。我们才踏入竹林半步,就听到竹子间所散发出的沙沙声,充斥着魔音,再定下心智时,已是来不及了。
等我们醒来后,已经…”
“已经怎么了?快说呀!”云卿正听的起劲,怎么能在这里给断了。
赵大卫生生一个鼻息,瑟瑟的挤出了几个字,“少儿不宜…”
“噗——有什么少儿不宜的?不会是被拔光了裤子,母狐狸连成一排,一只接一只的轮番上吧?”
云卿玩笑一语,却见赵氏兄弟顿时铁黑了一张脸,不愿再接半句话。
啧啧啧,难怪总觉得这两人,似乎比在萌萌馆初遇时,已经瘦成了肉干,原来是精尽人亡了…
“照这么说,陆涧去的话,可是相当危险的…陆涧…陆涧…”转眼又见陆涧在不自觉的出着神,云卿心下纳闷。
二卯继续筷子伺候,“陆涧,怎么从皇陵出来后,就觉得你整个人都怪怪的?不会是没见过尸首,一下被吓蒙了吧?也就这点儿能耐,还好意思跟在云云身侧,劝你还是早点回蛋黄派去,修炼个三四五辈子再说。”
照以往来说,陆涧怕是会作势开打的。可此时的他,却一反常态的皱起眉头,苦苦一笑。“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屋休息去了。”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陆涧已经呼溜的朝门前走去。只是离开前,又不忘回看了一眼云卿,可是那眼神中,竟充斥着某种复杂的情感。
他,究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