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这一微小的动作,无疑被煌奈逮了个正着。他可不是傻子,而是一念之间,就能改朝换代,成为一国之君王的男子!
他半蹲而下,细长的手指柔如玉葱,施展着极具不可违背的力度,死死的托起了那张疲惫,却又有着几分倔强的脸。月光撒下,给这张精巧的玉面,凭空铺上了层层粼光,充斥着难以抗拒的诱*惑。
他噗嗤一笑: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竟能惹得我这般好奇?
双手肆意的穿过了她柔柔的发梢,顺着脊椎往背窝一路游走,捏了捏腰际的柔软。那霸道而温和的力度,无一不在诠释着他内心的骚动。
想来,云卿的爆脾气哪是能被人这般戏弄的。指甲与墙壁发出了一道尖锐刺耳的摩擦声,一把白石灰撒过,就往眼前这位徒有仙子皮囊的男子面上一散开。
煌奈急急起身,可他的爪子丝毫没有因此停止贪婪。在离开前,顺着肚脐环绕一摸,又觉指尖下力,竟生生的将腰际的玲珑袋扯了过去。
“还给我!”双脚却不争气的作抖,只能靠着墙根,勉强的支起身子。
煌奈无所谓的抛着手中的玲珑袋,“天蚕丝在这里面吧?李果已经全部告诉我了。”
李果?不可能!他应该被我的完美女神形象,完全感化了才对!“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云卿、移踪派、七件神物。传说,七件神物乃创世之时,开天辟地的神物。可也有传言道,当七件神物再次聚集时,便会有灭世之灾。那么,你,或者说移踪派,要七件神物做什么?”煌奈的一双杏眼,斜斜的拉长着,像是天际的雄鹰,凛冽的俯瞰着世间万物。
云卿苦苦的一笑。既然都已经知道到了这份上,也没什么好继续卖傻装痴的。“我只能告诉你,移踪派集齐七件神物,是绝对不会做对人世不利的事!不过,好奇害死猫,奉劝一句,你还是什么都不要知道的好。”
“你假扮陪葬妃子,欺君犯上,私自闯入皇陵,还盗走海常国镇国之宝天蚕丝,导致皇陵塌陷。这一桩桩一件件,随便哪一条,都能赐你个钉穿刑。现在,说与不说,由不得你。”
钉穿刑,是一个等人高,可以开合,且形如棺材的铁制容器,不过内部却是布满了尖锐的铁钉。犯人被关进去后,便闭合容器,任铁钉贯穿他的身体,可心脏、大脑、表动脉等主要部位,却不会被刺到。就这般任血液随着铁钉侵染开来,直至死亡将它们分开为止。
云卿想着就是一个寒颤。眉凸眼凹,鹰钩鼻,印堂狭窄且人中短。有这面相的人,说好听点是五官分明,相貌俊朗,可实际上却是够阴险!够狡诈!
“不如你再考虑考虑,我先拿那修士或者狐狸开刀。”
鼻翼处深深一个冷息,“好,我告诉你。
七件神物创造的这个人界,并非想象中的那般百密而无一疏。而就在某些不为人知的角落,存在着数不清的虚无裂缝。
移踪派虽一向被世人当做是一个不成气候的小小门派,可实际上却是一直肩负着修复裂缝的职责。因为一旦虚无裂缝超出了人界所能承受的力度,恐怕,那才会发生灭世之灾。
只是近十年来,虚无裂缝竟以无法估量的速度,飞速扩散着。至于原因,却始终查不出一二来。
后来,宗派决定,重新集齐七件神物,凭借它们开天辟地的神力,缝合虚无裂缝,让人界躲过一劫。
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宗派掌门,三大长老,与实质执行此任务的我…如今,再加上你。
就当为了整个人界,你把天蚕丝交给我,就当是借的,等所有裂缝缝合后,我再双手还给你,好不好?”
煌奈拒绝正面回答,他听得一颗心悬掉悬掉的。因为整件事太过玄幻,可逻辑上却没有丝毫破绽。又观云卿面上,绝没有星点玩笑之言,难道,是真的…“不对,此事事关重大,你们宗派怎么敢放心交给你一个小丫头片子?”
“正是因为我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引起何人注意?”
“可据说七件神物再次聚齐时,会有灭世之劫,又作何解释?”
“这个,我也不清楚…”
四下里顿时静了下来,只能远远的听到有风过树梢,雨落入泥的声音,安静得如同死寂一般,这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第一缕米色的白昼,滑过脸颊时,煌奈才发出了一声亢长的叹息声。
“天蚕丝可以交给你…”
“真的?!”
“不过…”嘁——果然不会这么简单。“记得李果说过你是名准偃师,起初我还不信,可是,你竟能把我海常国斥资百万白银而建的天罗地网机关,全数破解,看来,我是小看你了。本来,天蚕丝放置在皇陵内部,是为了凭借它的包裹神力,能定住皇陵不受损害。那么,如果你能修复皇陵,制造出不逊于天罗地网的机关,我就把天蚕丝借给你。放心,不会让你一个弱女子去搬砖头混水泥的,宫中的能工巧匠们,在此期间,随意你差遣。”
这可是件大工程,不过,能将自己的机关术运用到实际,还不花自己的钱,的确很诱人来着。再者说,下一件神物还没有星点消息,在皇宫里过上米虫的生活,也是不蛮不错滴嘛。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啪——击掌盟誓,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响音。
“路人甲,你先去柯儿的寝殿中吧,估计他已经火急火燎了。多休息几日,等事情安排妥当后,我会通知你的。”
“那我的两个朋友呢?”
“你是说那个一言不发的修士,和那只萌萌馆的狐狸?他们啊,自然是死罪难逃,钉穿刑伺候了。”